秦陽對面的高手,不是別人,正是林驚羽——曾經秦明的好友。
林驚羽面對秦陽強硬的問話,不置可否,反而扯開了話題:“秦陽,我們上次約定好了,你不得向赤門的人動手吧?”
秦陽再次重複着那句話:“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我秦陽要和誰作對,也是你敢管的?”
“你!”
林驚羽重重的吐出了這個字眼後,不怒反笑:“哈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不錯啊,一股子狂性,將前輩都不放在眼裡。”
“哼!”
林驚羽繼續說道:“當年,如果不是我出言相勸,你秦陽,還有你母親於麗華,還有你小妹秦小竹,能夠活到現在?”
的確。
當年秦明被賭場扣住的時候,賭場的人也打過秦陽、秦小竹以及當時頗有姿色的於麗華的主意。
而林驚羽站出來放話: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誰敢動秦明家人一根汗毛,我盯他一輩子。
如果不是這樣,也許現在秦家已經家破人亡了。
這件事情,秦陽早就聽說過。
哈哈哈哈!
秦陽仰天長笑:“林驚羽,的確,你是幫我們秦家,我秦陽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今天的事情,我給你一個面子。”
“這還差不多。”林驚羽的神色略微有些緩和起來。
豈料,秦陽更加強硬的說道:“這個病鬼,我今天也就不要他的命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你當你是什麼?王嗎?還是名揚城的老大?”
“我什麼都不是,我是秦陽。”
秦陽怒喝了一聲,右手用力,對着李逸用力撕扯。
噗嗤!
李逸像是紙人一般,被秦陽扯下了一條胳膊。
而李逸胳膊的斷口處,不停的滴着混雜着白色冰晶的血液。
“你敢?”
“已經都做了,爲什麼不敢?”秦陽將斷手一扔,再次哈哈大笑。
林驚羽掏出了一根銀針,在李逸的手臂斷口處狠狠的紮了幾針,幫他止住了血。
同時,林驚羽一擡手,李逸如同一片樹葉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了賭場辦公室的寫字桌子上。
躺在地上的小白鼠,瞧着李逸成了這副模樣,竟然咧着嘴,笑了!
林驚羽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狠狠的一跺腳,瓷磚鋪成的地面,頓時出現了一個腳印。
“秦陽!你毒。”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秦陽眯着眼睛和林驚羽針鋒相對。
林驚羽的五官都快皺到了一起,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名揚城裡,有小二十年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了,你是其中的一個。”
“是嗎?”秦陽攤開了手,淡然的問道:“那你想怎麼辦呢?”
“我想試試你的成色!”林驚羽說罷,衝着秦陽衝了過來,離他兩三米的時候,輕輕躍起,離地半米高,又落了下來,爲掌力添加了幾分重量。
砰!
秦陽二話林驚羽對了一掌,頓時感覺對方的拳頭裡似乎隱藏着一股子火勁,兩拳接觸,秦陽感覺拳背炙熱得很。
“咄!”林驚羽又加了一分拳力,將秦陽給擊退了三四步。
“好小子,看叔叔我如何教訓你。”
林驚羽做了個鷂子翻身,身體迴旋了三百六十度後,再出一拳,砸向了秦陽。
秦陽心頭一緊,這飛火流星林驚羽,果然名不虛傳,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滾燙。
轟轟轟!
秦陽和林驚羽連續對了三拳。
每一拳都傳出爆鳴聲,足見慘烈程度。
“我的罡陽掌,這麼多年沒有人接過兩招了,倒是你小子,竟然連續接了我七招,不錯。”
林驚羽說話間,再次踏前一步,攻向了秦陽。
秦陽瞧着林驚羽雖然拳力驚人,但腳步似乎靈活性不足。
這一點也是罡陽掌的劣勢。
古武裡,凡是至剛至陽的功法,便不會很靈活,凡是至陰至柔的功法,通常是靠着靈活、敏捷來制敵的。
“哼!小子你是個好苗子,但如果不將一身的戾氣全部給去了,你的下場就是你爹那樣悽慘。”林驚羽雙手並在一起,轟了出去,竟然轟出了一個無形的氣團。
氣團的模樣,只能通過扭曲的空氣才能夠隱約看清。
轟!
氣團轟向了秦陽的身體。
秦陽猛的一招手,像要將氣團給擊散,但手與氣團一接觸,便感覺碰到了鍋爐房裡的水蒸氣,頓時手中起了好些個燎泡。
“心性不磨好了,一輩子也成不了高手。”林驚羽的這一招,讓秦陽吃盡了苦頭,心裡豪情大發,也教起了秦陽如何做人。
秦陽冷笑:“如果我做人畏首畏尾,只敢怕強凌弱,那成了高手又能夠怎麼樣?何況,你這種程度,在我面前,還算不上是高手。”
“算不算,也是你有資格說的。”
林驚羽躍了過去,一記“排山倒海”,灼熱的氣浪,順着秦陽涌了過去。
秦陽嗤笑道:“我有沒有資格,待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秦陽也不硬接林驚羽的招式了,而是躲到了一旁,靠着奇快無比的速度,來和林驚羽周旋起來。
“咦?”林驚羽似乎看破了秦陽的企圖,想通過步法,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是秦陽曾經受過極限訓練,他——是世界上跑得最快、敏捷度最高的男人。
在狹小的辦公室裡,秦陽就如同一隻靈貓,踩牆而過,躍過桌子,始終都讓林驚羽追之不及。
林驚羽越是這麼着急,身體的元氣也是消耗得快,當他已經感覺腳力不足的時候,秦陽卻好像剛剛開始跑一樣,爆發力實在是驚人。
“這小子體力怎麼這麼好?”
林驚羽心驚得很,但如果他知道,曾經的秦陽,爲了鍛鍊體力,一個人負重三百斤的鉛塊,在炎熱得擠不出一絲水氣的沙漠裡,連續奔跑一整天的話,他就不會驚訝了。
秦陽繼續跑着,而林驚羽的體力下降極其的快,他不停的舞動着手中的招式,防止秦陽突然發難,體力自然不充足。
“老小子,拳怕少壯,今天你就要嚐嚐倚老賣老的下場了。”
“秦陽,你夠狠啊。”林驚羽乾脆爲了保存體力,停住了招式,驀然站着,只打算隨機應變。
秦陽突然發難,對着林驚羽轟了過來。
兩隻鐵拳,虎虎生風。
林驚羽快速的抵擋了兩招,便覺得雙手虎口處實在是疼得不行。
他索性罷手。
要知道,他輸不起,一旦他輸了,說不得秦陽要宰了李逸,但秦陽輸了,兩敗俱傷而已。
“小子!你成色果然不錯,秦明有你這樣的兒子,那是祖宗墳上冒了青煙,咱們下次,有緣再會。”
林驚羽再次往秦陽身上拍了兩掌,擋住了他。
低着頭,林驚羽抓過了躺在寫字桌上斷了一條胳膊的李逸,掉頭離去了。
秦陽笑着說道:“不知道在這林驚羽的心裡,我現在有沒有資格說他不是高手呢?”
現在的林驚羽非但不認爲秦陽是雛鳥了,他已經認定,加以時日,這秦陽必然會橫掃四方。
“如果我不能將秦陽拉攏,爲我所用,那我就要找人幹掉他,這個小子一旦成長了起來,實在是太過可怕了。”林驚羽出了門,依然覺得剛纔的戰鬥提心吊膽。
賭場辦公室內,秦陽坐到小白鼠的身邊,叼起了一根菸。
恢復了一些力氣的小白鼠衝秦陽招了招手:“妹的,你也太厲害了,名揚城大名鼎鼎的飛火流星林驚羽竟然也只和你打了個平手,怪不得你幹掉了巫組。”
“哈哈!幹掉巫組,不是我和林驚羽打平的原因,如果讓林驚羽去,沒準他已經被巫組幹掉了。”秦陽之所以能夠反殺巫組,靠的是敏銳的戰鬥意識。
“得了,你又吹牛了!來,把煙給我一根。”小白鼠搖晃着兩根手指。
“你也抽菸?女人抽菸不好。”
“我只在極度悲傷和高興的時候抽菸。”
秦陽摸出一根菸遞了過去:“你現在是高興呢?還是悲傷呢?”
小白鼠咧着嘴,燦爛而好看的笑着:“你說呢?”
“我說?我說你很悲傷。”
“你再說說?”小白鼠左手捂着頭,右手叼着煙,笑道。
秦陽也不禁熱了,他探出銀針,扎入了小白鼠的腦袋天靈穴:“你腦部受了重創,我給你扎扎針,疏通疏通淤血,明天應該能好。”
“唉?你小子還會這招?怪不得你能來能夠討到女人的歡心,你每次都有不同的武器,任何的女人,都擋不住你武器庫的武器輪番來一遍。”
“隨你怎麼說。”秦陽快給小白鼠扎針結束的時候,好奇的問道:“我來的時候,賭場裡一個人都沒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嗯?黑雲壓城城欲摧啊!”小白鼠惆悵之時,竟然拋掉了女大佬的匪氣,唸了一句詩。
忽然,她又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推了秦陽一把:“對了,我還忘記說了,這次上面掃黑很強硬,而且第一個拿的是望江樓開刀,我記得你和望江樓的走得很近啊。”
“嗯?你剛纔說什麼?”
“上面有人拿望江樓開刀啊,而且是急速調集了好幾百的野戰軍。”
秦陽連忙擺手,示意小白鼠不要說話,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丁權的號碼。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真出事了?”
秦陽再次撥打了三兒的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奶奶的!肯定是頭兒乾的。”秦陽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拔出了小白鼠頭上的銀針:“你好好休息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