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出租車後,秦陽和鄭菲菲一陣簡短的交流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童寶寶突然得了一陣怪病,渾身乏力,皮膚也變得蒼白不堪,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童寶寶的母親齊綿,卻執意不讓童寶寶去醫院。
只讓專家來家裡會診。
她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害怕童寶寶害了怪病的樣子,被某些富家公子看見,耽誤了以後的相親,齊綿是一位誓要將女兒嫁入豪門的母親。
“胡鬧!嫁入豪門,還有性命重要嗎?”秦陽想想都覺得來氣。
出租車半個小時之後,到達了鄭菲菲的家裡。
鄭菲菲一直站在門口,見秦陽過來了,拉起他的手,就往對面的一棟別墅裡面跑。
別墅和鄭菲菲家的一模一樣,規模宏大,但是裝潢,明顯陳舊,應該是許久沒有翻新的緣故。
鄭菲菲拉着秦陽,到了別墅二樓。
還在樓梯口,秦陽便聽見有位婦人撒潑。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種簡單的病都檢查不出來?都治不好?我女兒要是死了,我就去你們醫院樓下襬靈堂。”
“夫人,這也不能怪上我們,一來,是這位小姑娘的病的確是很奇怪,二來,不去醫院,沒有先進的儀器,我們就相當於掃了一隻眼睛,實在是難辦。”
“都給我滾,都給我滾!”齊綿咆哮起來。
秦陽黑着臉,走上了樓,斥責道:“一個母親,把將女兒嫁給豪門,看得比女兒生命還重要,算什麼回事?”
“你是誰?我要你管嗎?”齊綿緊緊抱着面色慘白的童寶寶,瞧着秦陽,哽咽的罵道。
齊綿四十來歲,臉色憔悴得要命,滿臉的淡妝,都被眼淚給打花了。
秦陽瞧着齊綿梨花帶雨的樣子,似乎和想象中拜金母親很有出入。
瞧齊綿那模樣,肯定是將童寶寶看得特別金貴的。
秦陽頓時生出了憐憫的意味,走到齊綿面前,說道:“我會中醫,寶寶交給我吧。”
“你又是誰?”齊綿問道。
“他是我和寶寶的保鏢,秦陽。”
“你就是秦陽?”齊綿擡了擡頭,注視着秦陽那張有棱有角的臉龐,生起了莫名的熟悉感。
這個人身上的氣質,和她的老公,華夏獠牙童金虎的氣質,幾乎是一模一樣,如沐春風的笑容下,掩藏着讓人無法拒絕的嚴肅。
想到這,齊綿竟然第一次相信一個陌生人,鬆開雙手:“有勞小哥了。”
秦陽和鄭菲菲沒有想到這麼順利。
正當秦陽準備施針的時候。
突然,旁邊的專家突然喊道:“夫人,我本事平庸,治不好你女兒,但你要將女兒讓這個騙子治療嗎?”
“騙子?”齊綿搖了搖頭:“我相信他不是騙子。”
齊綿因爲秦陽的氣質和他的老公一模一樣,所以堅決相信秦陽不是騙子。
而鄭菲菲,她對齊綿很熟悉,說句不好聽的,齊綿對她父親都還有些防範的心思。
但這位多疑的姑媽,怎麼今天對秦陽竟然如此信任呢?
“不是騙子?夫人,我告訴你,玩中醫的,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騙子,不相信的話,你就等着吧。”專家是名揚第二醫院的內科大夫,的確有兩把刷子。
他雙手抱胸,一股子看好戲的模樣,瞧着秦陽。
秦陽則冷笑道:“剛纔說沒有儀器就檢查不出病情的人,是你吧?”
“是我。”專家臉一紅,繼而站直了身板:“現代科學是醫生的眼睛,我缺了眼睛,治不好病,是正常的。”
好嘛!這專家使出了大招——死皮賴臉,不將自己醫術平庸當做恥辱,反而說出了“別的人不行,我自然不行”的言論。
實在是招恨。
秦陽挺直了身體,銀針的針頭,挪到了童寶寶的人中穴位,娓娓說道:“專家,你聽清楚了,華夏醫術,講究望聞問切。”
“那都是瞎扯淡。”專家搖了搖腦袋:“要是這麼簡單就完成治療了,要那麼多的科學儀器有什麼用?”
“哼。”秦陽打了個響鼻:“我望寶寶,她脣色發烏,臉色蒼白,此乃中毒症狀,我聽聞她的呼吸急促,必定是心脈處遭到毒素侵襲,問,寶寶嘴不能言,自然不討論了,至於切脈嘛!她脈象周正,唯獨主管腸道的脈象和主管心臟的脈象,出現了相當大的異常。”
“然後呢?你扯了這麼多,有什麼用?”專家攤開手,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說道。
“然後?”秦陽實在瞧不起這位專家的悟性,他已經將病情徹底說出來了,這位專家,竟然還沒有明白。
他搖了搖手指:“你這資質實在是太差,像我剛纔講的,心脈受到了毒素侵襲,這是表象,腸道脈象異常,這是根本,我推測,她是因爲吃了某些變質的食物,毒素侵襲心臟,才造成這個模樣的額。”
中醫裡講究個根本和表象,能從表象裡,抓到最主要的治病根本,這便是名醫和庸醫的分水嶺。
專家聽了個囫圇吞棗,不是很明白,但隱隱聽到了秦陽的底氣。
不過他是誰?他是專家,是名揚二醫院的招牌,自然不認爲一個小小的年輕人,能夠有這麼高深的醫術,甚至比他還強的。
他擺了擺手:“那你治給我看看?扯淡的事情,誰不會呢?”
“嗯!”秦陽點了點頭:“我就讓你知道,你生在哪,死在哪。”
說着,秦陽的銀針,穩穩紮入了童寶寶的人中穴。
一番手抖,調試。
五分鐘之後,只見童寶寶將銀針給撥開來,猛然坐起了身子,哇的一聲,對着地板嘔吐,吐出了一灘綠色的膿水。
同時膿水裡面,還有沒有消化完的食物——肉、藕、土豆片、韭菜。
齊綿氣得不打一處來:“寶寶,你什麼時候吃的這些東西,我可從來沒有給你準備這些食物的。”
一旁的鄭菲菲頗有歉意的說道:“姑媽,你別怪寶寶,是我想吃,所以帶着寶寶去吃燒烤的。”
“菲菲,你別幫着寶寶說話,你要是吃了,爲什麼你沒事,寶寶有事?”
寶寶現在已經恢復如初,面色又紅潤起來,要說最大的問題,可能是突發了急病,元氣還是不如常人。
她也哭着說:“嗚嗚嗚!菲菲姐吃得少,我吃得多。”
“你不要亂吃東西,那些街邊攤,地溝油,過期肉,多少細菌啊!你就吃一塹,長一智吧。”齊綿對着童寶寶的腦門戳了一下,後又感謝秦陽:“秦小哥!今天真謝謝你了。”
“你這個當母親的也要注意,平日裡,寶寶飲食太過於清淡,導致腸胃失衡,一旦有病菌進入,十分容易引發危險。”秦陽說道。
其實鄭菲菲和童寶寶吃了相同的食物,鄭菲菲沒事,童寶寶有事,除了童寶寶吃得多一些以外,也跟她的腸胃過於脆弱有關。
同時因爲童寶寶的腸胃相當脆弱,她的病象和一般的食物中毒不一樣,看上去真的有些古怪。
聽了秦陽的話,齊綿冒出了一頭冷汗。
秦陽對齊綿笑了笑,又瞧向了專家:“專家?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專家臉色漲紅,如同新鮮的豬肉,他低着頭,灰溜溜的就要離開。
秦陽大聲笑道:“知道爲什麼有科學儀器嗎?它就是給你這種庸才準備的。”
呼呼!
專家被秦陽刺了一句,如同見到鬼一樣,撒丫子離開。
“陽陽,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童寶寶大病初癒,極度感謝秦陽,她猛的抱住了秦陽的腰,同時在秦陽的衣兜上,擦拭了眼淚和鼻涕。
“喂!別這樣,你惡不噁心。”秦陽有些暈了,這個童寶寶,做事情果然精靈古怪。
他又回頭望着齊綿:“寶寶媽!我再次說一遍,你讓寶寶一定要嫁入豪門的想法並不正確,不要強人所難,自然一些,更好。”
“嗯?錯不錯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如果我不這麼做,她以後沒準就活不下去了。”
秦陽聽出齊綿的話語裡,似乎有另外一層意思。
他緩緩走到齊綿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嗯?”
“我前不久,見過獠牙。”秦陽用極低的聲音,說出這句話。
齊綿的身子,猛的一震,衝着臥室瞟了一眼。
“請!”秦陽打了個響指,跟上。
快要到臥室的時候。
秦陽手機嗡嗡響了一聲。
他下意識摸出手機,是一條信息,點開一看,寫着幾個大字——花間大廈,救我,丁權。
這條信息是三兒發過來的。
秦陽和丁權雖是師徒關係,其實是兄弟情義。
他收起手機,對齊綿說道:“明天我再來拜訪,我現在有點事情。”
說完他小跑到鄭菲菲的面前:“菲菲,把你的賓利車借我用用。”
要辦急事,當然是跑車更好了。
“拿去用。”
鄭菲菲將鑰匙甩給了秦陽。
……
丁權帶着不少幫會精英去參加談判,底氣十足,他有信心擺平對手。
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他讓三兒每隔五分鐘,給他打一個電話。
如果打不通,三兒就立刻給秦陽發消息。
丁權參加談判的地方,竟然被屏蔽了信號。
一進去就打不通。
三兒心感大事不妙,立刻給秦陽發出了這條救命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