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狂蛇這羣人的確有些本事,從策劃這樁銀行大劫案來說,就定位非常精確。
通常來說,市裡的銀行雖然巨大,但是裡面可能根本沒有什麼錢,因爲每天押運車押鈔票會進行很多次。
偏偏是這種遠郊的銀行,錢比較多,而且這周圍學校很多,歹徒隨便控制了銀行,警察就不敢輕舉妄動。
一次死亡許多名學生,那可是名揚市長都擔不下來的大事啊。
如果說一次死亡超過三十名的學生,那麼名揚的市委班子,幾乎都可以引咎辭職了。
“哈哈,老大,已經將銀行掏空了,咱們撤吧?”一位小嘍囉走到狂蛇的面前。
狂蛇瞪了小弟一眼:“你懂什麼?現在撤?我們能夠怎麼逃?”
“那咋辦?”
“等!等公安局和武警過來,他們能夠給我們提供飛機,那樣我們逃得快一些,而且機率也大。”狂蛇的點子十分新穎,他是有充足的信心對抗國家的安全力量的。
但他的小弟卻沒有信心。
要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麼瘋狂。
小弟撲通跪在了地上:“老大,我有了這些錢我就知足了,要不我先跑吧,我要的錢不多,只要三百萬就夠了……。”
砰!
馬甲男子給了小弟的眉心一槍,小弟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周圍的羣衆都被嚇哭了,許多的女生都在嚶嚶哭泣着。
“哼!我的人都聽着,這一次咱們九死一生,出去了逃不了等於白來一趟,要相信我的跟我留下,不相信的,現在就去天堂。”狂蛇的眼神掃射了一圈他的小弟。
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表情都很堅毅,明顯要和狂蛇血戰到底。
狂蛇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陽看得都有些心驚,這羣人膽子是他媽大啊,想要對抗國家武裝,而且不光是膽子大,手法也辣,下屬一言不合,就要吃槍子。
“看來要對付這一羣人還是不能輕舉妄動。”秦陽通過自己的專業來判斷,狂蛇這羣人以前應該都是特種兵,非常不好對付,比起自己在飛機上面碰到的那羣人,簡直就是山寨軍碰上了正規軍。
正想着應該通過什麼樣的線路,擊殺這羣匪徒的時候,秦陽突然看到櫃檯上面有個淡淡的觀點,他擡頭瞄了一眼,又再次吃了一驚,對面的樓上有狙擊手。
搶銀行居然動用了狙擊手?這羣人是夠喪心病狂的。
“罵了隔壁。”秦陽輕聲罵道。
鄭菲菲小聲的問秦陽:“陽陽,你有把握嗎?要不乾脆別去了,這些人不是一般人,你萬一死了怎麼辦?”
秦陽聽了心頭一暖,還是有人很關心自己的嘛!
童寶寶則抽泣的說道:“陽仔,你要是死了,我就吃不成冰淇淋了。”
噗!秦陽正想吐出一口鮮血啊,這吃貨的思維,簡直可怕。
在狂蛇等人等了十分鐘之後,警察的車在一輛輛的呼嘯而來。
狂蛇搖了搖頭:“唉!這種警力,真是讓我失望。”
警察處於控制地位的是重案組,而且警察局的局長馬萬山也過來了,他親自用喇叭嚷道:“裡面的罪犯,放下槍,你們獲得寬待,如果不然,必然是玉石俱焚的下場。”
秦陽暗罵,操,都多少年的臺詞了,還用,這些歹徒是用恐嚇能夠恐嚇得住的嗎?
狂蛇也用步話機嚷道:“對面那位應該是市局的局長吧?我明着跟你們說吧!你們公安局的重案組,一直被我牽着鼻子走呢。”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狂蛇極度囂張的笑道:“你去問問你們重案組的碎屍案吧,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說完還亮了亮手指。
一聲沉悶的槍響,站的最靠前的警察頭顱像是西瓜一樣爆開。
馬萬山頓時暴喝:“***?”他扭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重案組的黃元英:“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重型的武器,竟然能夠安然進入名揚市?”
黃元英一概往日有些冷幽默的感覺,冷汗佈滿了額頭,他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會這樣?你說怎麼會這樣?我問你,碎屍案又是什麼情況?”馬萬山真是惱火了,銀行搶劫案動用如此重型的武器,都能是歷史之最了。
黃元英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前一段時間,一共爆發了四起碎屍案,對老百姓的影響極其惡劣,而且這四起手法如出一折,我們就調集了所有的警力來堪破這個案件,只是暫時沒有眉目。”
馬萬山能夠當上市局的局長,也不是等閒之輩,肚子裡還是有些乾貨的。
他估計搶劫銀行這羣人肯定是故意製造恐慌,在警力充沛調到碎屍案的時候,他們就趁着警力孱弱,將重型武器都給運了進來。
狂蛇此時在銀行裡面走來走去,他的聲音極度冰冷,不雜帶任何的情感,有的只是對自己犯罪行爲的一種欣賞。
“哼哼,市局的局長,你聽着,現在我的人已經佔領了至高權,你也別派你的人上樓去了,樓上依然有我的人質,不信你往上看看。”
市局局長一擡頭,發現高大四十五層的金融大廈上,真的有人影在飄動,看來只要他一動手,對方肯定會殺幾個人質,以給警方施壓。
“你到底想幹什麼?”馬萬山覺得銀行裡面的狂蛇簡直是瘋子,思維之稠密,策劃之詳細,這夥歹徒很兇悍。
狂蛇對着地面踩了踩,咚咚咚。
“局長同志,我相信你應該知道這下面是什麼吧?這地下是你們名揚比較大的金庫,我說得對不對?裡面有十噸黃金,對不對?現在開始,給我準備一輛直升機,再找個人將金庫的門給我打開,我就罷了,要不然,我現在開始,每隔三十分鐘,我就殺一個人。”狂蛇說完,揮了揮手。
馬甲男子隨意拖出了一名人質,對着他的後腦就是一槍!
砰!
血花四濺,馬甲男子享受的舔了舔嘴脣:“哈哈。”
馬萬山別過了頭去,根本不敢看裡面的慘狀。
狂蛇伸出了一個指頭:“這是第一個,三十分鐘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其餘的你們看着辦吧?”
狂蛇又指了指馬甲男子。
馬甲男子一探手,無巧不巧的揪住了秦小竹。
秦小竹似乎從小受哥哥秦陽的影響,非常剛強,她被提溜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哭喪,有的只是冷靜。
狂蛇手裡的刀尖抵住了秦小竹的額頭,肆意的狂笑道:“局長,你可看見了,如此美貌的姑娘,三十分鐘之後,就會死在你們的刀下,你們是不是會內疚呢?”
馬萬山一擡手:“去,將這座金庫的開鎖人找過來,要快。”
“局長?這樣會讓犯罪分子更加囂張的。”
“讓你去就快去,現在的情況,你還能想出第二個辦法嗎?”馬萬山對着黃元英一陣怒吼。
黃元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說到底,如此大的銀行劫案,還是因爲他們的失職所造成的。
看着黃元英離開,馬萬山對着地板狠狠的跺了一腳:“他媽的,金庫的位置都是國家的機密,怎麼會被這個人知道?”
重案組的女警花林雲舒上前說道:“局長,在被這些歹徒碎屍的人中,有一個是這座金庫的製造者。”
“那你們怎麼沒有第一時間懷疑到這個人要來搶銀行?”馬萬山簡直一股怒火無從發泄,對林雲舒大聲的吼道。
林雲舒說道:“報告局長,因爲製造金庫是一件非常機密的事情,我們根本無從查證,一直到剛纔一個小時前,黃組長才託關係查了出來。”
“請不要怨恨黃組長,他也是沒辦法,現在管這些檔案的,如果不送禮,請客吃飯,他們是不會說的,他們纔是延誤了戰機的元兇。”
馬萬山聽了,對着地面就是一腳:“我操他媽的,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非要告死那羣王八蛋不可。”
銀行裡面,秦陽死死的盯着秦小竹,他的心在滴血,從小他和小竹一起成長,俗話說,長兄如父,秦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秦小竹死在歹徒的槍下。
但他現在肯定不能貿然動手,一旦動手,對方完全可以立刻擊斃秦小竹。
“小竹,小竹。”
“陽陽,那個女生你認識嗎?”鄭菲菲察覺出秦陽似乎不對勁。
秦陽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是我的妹妹。”、
“哇?竟然是這樣。”一直嚇得瑟瑟發抖的童寶寶,對秦陽說道:“陽仔,你趕緊去救你妹妹,不要管我們。”
秦陽望着執着的童寶寶,心裡暖和極了。
鄭菲菲也說道:“陽陽,你快去,別耽誤了,要是你妹妹死了,你肯定會內疚一輩子的,我們兩個就不用怕了,反正我離那個劫匪,還有這麼遠的距離,一時半會,他們盯不上我的。”
“嗯!你們兩個小心一些。”秦陽低聲數道:“第一,別擡頭,第二,別擡頭,第三,還是別擡頭。”
“嗯!”鄭菲菲和童寶寶立馬把俏臉栽得低低的。
妹妹秦小竹危在旦夕,千鈞一髮的時刻,秦陽不能在耽誤了。
“王八蛋,竟然敢挾持我妹妹,我要你們都付出代價。”
狼有倒刺,碰之則亡,龍有逆鱗,觸之者死。
秦小竹就是秦陽這頭華夏野狼的倒刺。
秦陽單手觸地,猛的用力,整個身子在光滑的地板上面急速後退,由於他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同時有許多人質的掩護,他順利的在人質中穿梭,穿到了銀行櫃檯的後門處。
一個輕巧的鷂子翻身,秦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期間,狂蛇身邊那名神秘的黑袍男子忽然睜開了眼睛,但沒有瞧到什麼異樣,又緊緊的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