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浮動,月影灼灼,一雙白皙精緻的雙手輕輕地在一位婦人肩上揉搓,不輕不重,力道恰好。
“是你吧,悠兒。”婦人笑靨如春,溫潤的聲音讓夜更加多姿多彩。
“我叫綠珠,紅燭下去了。”男子輕語,澄澈的音質十分優美動聽。
“悠兒,自古多情空餘恨,人生自是有情癡,很多時候,有情未必是件好事。”幽幽的晚風靜靜吹,月色正濃,落清悠給母親捶背,落夫人溫和地說。
“娘。”落清悠叫了一下,他覺得母親今晚有點奇怪,這句話好突然,但他沒問,他從來都如此,給人空間,相信每個人無論做什麼都有他做的理由,娘不說也許時候未到。
“悠兒,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好啦,反而叫人不放心,你累了苦了也不會說,很叫人擔心。”落夫人輕輕抓住落清悠的手,充滿母親的憐愛。
“娘,我是很快樂的。”落清悠幸福地笑可心底薄薄的,也不知爲什麼,打小萬事無缺,離徹徹底底的溫暖總是隔着一層,但他一直告訴自己是幸福的。
“靜雅,你哥今天見着什麼人啦?”落清悠走後,落夫人去找靜雅。
“夫人,小姐出去了。”丫頭迎新道。
“這麼晚,還出去?”落夫人素來習慣這個叼轉古怪的女兒,但這讓她詫異,她一向怕黑啊。
迎新把頭埋得更低,雖然是剛到,但聽太多關於靜雅小姐的傳聞,心有餘悸。
“我高興,我快樂,我快樂,我高興。”這時靜雅哼着歌回房。
“喲,什麼事啊,這樣開心?”落夫人拿出手帕擦拭靜雅頭頂細密的汗珠。
“娘,我今天遇着一個十分有趣的姑娘,哥也見過了。”落靜雅滿面春光。
“姑娘?”落夫人驚奇地問,神色異常。
“有什麼不對勁嗎?”落靜雅很不解,不就是姑娘嗎,至於這樣嗎?
“沒有,好好睡吧。”落夫人出去,一腔心事浮上心頭。
落夫人徹夜未眠,心突顯出萬千褶皺,高低不平,紛亂如麻。她腦海裡多次閃現悠兒面容憔悴的畫面,臉上的憂傷怎麼也洗不掉,他雖然始終笑着,但一點也不快樂,笑容好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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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而絕的懸崖峭壁,自下而上望,視力不及,望不穿。上官藍施展輕功,飛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飛到半山腰就不能再飛。這一次她到了半山腰,不願意放棄,使盡力往上飛,物極必反,她咬着牙剛飛一小段就從空中墜落,狠狠地摔下來。
全身骨骼灼痛難耐,就像有一條僵硬冰冷的鐵鞭來回反覆抽打,一直疼到心坎,躺着越來越酸越來越難受,起初感到的是骨骼深處,後來連肌肉也痛起來。身體的疼讓心難受,後來心裡涌出的痛又加劇肉體的痛。她恨自己不爭氣,但無能爲力,天旋地轉,她不知路在何方?體內鬱結一股悶氣,一呼吸就會覺得難受,那種情景正如夏天雨前的燥熱,生吞活剝的不舒服可又抓不住,痛得好空曠。
她試着收回僵硬的手臂,可稍稍一動,心裡的身子的疼一齊涌上,狠下心來握緊拳頭,心口一堵,她幾乎掉下眼淚,轉念想到雪凝,硬撐着把淚往回咽。身體下面是綠油油生命力十足的草,頭上是藍的透明的天白的耀眼的雲,空氣暖和,草地旁邊還有幾顆樹,花團錦簇。一片大好年華,而她置身其中卻絲毫不能擁有。那一刻連疼痛都沒有力氣,生命之流乾涸,麻木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何時起來?怎樣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