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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爽快兩下

第70章 爽快兩下

這是董大人辦公的場所,龐天夏見室內的陳設氣派非常。

入門就是個厚重的雕花屏風,雖然龐天夏不知道是什麼木材,可看那些雕工就知道價值不菲。室內這邊掛幾幅名人山水,那邊放着些古董擺設,浮誇而左左,倒是很符合主人的風格。

董大人座位後面還掛着幾面錦旗,寫的都是些“公正廉潔、罪犯剋星”,“忠於職守、熱心爲民”之類的溢美之詞。

龐天夏看見就想說呸,這董大人的言行明擺着都是反過來,這些錦旗估計也是他花錢找路邊攤弄的。不,估計錢都沒花,應該是逼着別人做出來的。

表裡不一,沽名釣譽!

龐天夏在心理評價道,這時董大人也說得口乾了。他見龐天夏不再反駁顯得非常滿意,覺得一定是自己肺腑之言,感動了面前這個少年。

董大人喜滋滋地坐在了大椅子上,那椅子不堪重負地發出了吱嘎聲。他揮揮手,對陸捕頭道:“把小龐押解下去吧,你們不要爲難他。雖說他當衆衝撞了本官,但本官非常大量,不會計較的。”

陸捕頭傻愣愣地點點頭,還不忘稱讚道:“董大人宅心仁厚,是獸痕城全民多少輩才修來的福分!”

董大人抑制住嘴角的微笑,裝作不滿地擺擺手說:“哎,本官是民衆的父母官,你不要給本官戴高帽。”

龐天夏聽得雞皮掉了一地,巴不得早點離開。

陸捕頭告辭董大人,便拉着龐天夏左轉右轉去到大牢,兩個獄卒低頭哈腰的給他打過招呼,接過他手上栓人的鐵鏈,還有關着火鳳凰的鳥籠。

陸捕頭臨走時說:“老規矩,給他爽快一下。”

他頓了頓又道:“乾脆爽快兩下吧!”這才屁顛屁顛地走了。那一直跟在他旁邊狼犬,呲開利齒吠了幾聲,好像在嘲笑龐天夏遭遇。

龐天夏看着那犬,心裡罵道:狗眼看到人低,看我出來之後不把你做成狗肉煲!

“多看幾眼吧,接下來你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到日頭了!”一個禿頂的獄卒訕笑着,緊了緊龐天夏身上的鐵鏈,把他拉進了牢房。

另一個腦門貼着膏藥的獄卒拿着鳥籠,跟着他們後面道:“熬不熬得出來還很難說,嘿嘿!”

兩個獄卒一前一後,帶着龐天夏穿過幾個牢房。

龐天夏本以爲,這牢房裡面關着的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但他向兩邊的牢房內看去,只見到兩邊都是些餓得皮包骨頭的人,每人都面容愁苦,衣着襤褸。其中有不少女子和老人,甚至是未成年的小孩。

這些怎麼看都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啊,龐天夏還在納悶,又在一個牢房裡見到了那個又聾又啞的老乞丐。

他這下明白了,這牢房裡關押的不是惡人,恐怕只是些得罪了董大人的平民百姓。連路邊的乞丐擋路都要關入大牢,其心胸狹隘可見一斑,可卻又喜歡故作大氣,裝模作樣。

龐天夏真覺得這種狗官既可笑又可恨。

“進去!”獄卒將龐天夏推了進一個牢房,將門鎖上。

畢竟龐天夏是獸化者,陸捕頭剛纔交待過獄卒,給他專門安排了個柵欄特別粗大的牢房。

咣噹,禿頂獄卒把大門鎖上,而膏藥獄卒則把裝有火鳳凰的籠子隨手放在地上。

禿頂對龐天夏道:“你先涼快一會,熟悉熟悉環境,我哥兩兒先去喝杯酒。”

他說完,用手搭着膏藥的肩膀,兩人哼着小曲走到一間轉給獄卒休息的小室,猜拳喝酒。

龐天夏見這牢房三面是石牆,其中一面石牆上開有個通風的窗口,剩下的一面是鐵柵欄和牢房門,地上隨便鋪了些乾枯的稻草。龐天夏估摸了一下,只要獸化,掰斷這鐵柵欄,對他來說就像弄斷幾根樹枝一樣輕鬆。

反正無事,乾脆坐下靜修,然後趁機探聽一下獸化堂總堂的事情。

龐天夏打定注意,就盤腿坐下,準備進行獸化者的靜修。

“小兄弟,小兄弟……”旁邊的牢房傳來一個囚犯的聲音。

因爲中間有石牆相隔,龐天夏看不見旁邊牢房的情況,便湊到石牆邊問:“唉,你是叫我嗎?”

旁邊的囚犯道:“對啊,你是因爲什麼事得罪了那姓董的?”

看來這囚犯被關在牢內一段時間,百般無聊,一見龐天夏過來,就忍不住過來找話說。

龐天夏便把大致的經過簡單講了一下,但隱去了自己是獸化者的事,畢竟不知道旁邊這人是誰,還是不要把自己的事情都透露出來。

那囚犯聽得痛快,笑道:“哈哈,小兄弟你真厲害,居然在街上弄得那姓董的進退不得!”

他笑過又嘆氣道:“哎,現在這世道。我姓陳,你就叫我老陳吧,我是個小攤販,有一次姓董的家眷來買水果,硬說我短斤缺兩。我才辯解了兩句,就被人抓了進來。”

龐天夏聽得苦笑,這董大人也太小氣,簡直到了搞笑的程度。

老陳又道:“小兄弟,你身上要是帶有錢財,一定要拿來孝敬一下那兩個獄卒。你是新人,不知道,等下他們喝過酒回來,就會把你拉出去倒吊着揍一頓。”

龐天夏答道:“哦,難怪那陸捕頭說要讓我爽快兩下,原來是這個意思。”

老陳說:“啊?爽快一下就是三十棍,兩下就是六十棍了!這一般人怎麼受得了,身子弱的挨不到十棍就要昏過去,他們便潑點冷水弄醒再打!”

龐天夏不是一般人,他是獸化者,所以聽了老陳的話也並不在意,只是隨口哼哈了幾下。

老陳可替他着急了,“你這個小兄弟不知道厲害,有些人也像你這樣,後來就被活活打死了!”

龐天夏依舊不爲所動,開口問:“陳大哥,我看那陸捕頭好像有點匪氣,這官府會不會和百獸堂有勾結?”

“噓~!”老陳嚇到連忙制止龐天夏。

他側耳聽了聽,知道兩個獄卒還在猜拳,才低聲道:“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我們這裡……哎,那個姓董的,確實是跟強盜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龐天夏一聽來了精神,忙問:“陳大哥快告訴我!”

“低聲,低聲!”老陳又阻止道。

又安靜了一會,才聽老陳小聲道:“剛纔和你說了,我是個小販,經常東街西市到處走。在姓董的府邸擺攤時,偶爾會見到一些彪悍的人進進出出。他們都神情鬼祟,搞不好就是你說的什麼堂的強盜。”

這麼說來,這董大人的府邸難道就是百獸堂的一個窩點?

龐天夏正在尋思,又聽老陳道:“其實城裡面早有不少風言風語,說姓董的收了強盜不少錢財,所以和強盜勾結,還爲那些人提供方便。不過城裡的人都歸他管,誰也不敢亂說話。”

老陳說到這裡,也覺得自己失言,忙提醒龐天夏道:“小兄弟,你可不要把我這話傳出去喔。”

龐天夏滿口答應,正想再問問,聽到兩個獄卒打着酒嗝,腳步蹣跚地過來了。

老陳立即返回牢房內,躲在草堆裡假裝睡覺。龐天夏坐回牢房正中,大大方方地等着。

“喂,小子!”禿頂嚷着,遠遠就傳來一陣酒氣。他伸出一隻手,朝着龐天夏招了招。

膏藥怕龐天夏不懂,從旁提醒道:“我們兄弟日夜守候牢房,可是非常辛苦的。再說你在這裡,總會有些日常開銷,這可不能讓我們倒貼吧。”

龐天夏明知對方在索要錢財,卻故意裝傻,腦袋直晃道:“兩位大哥辛苦了,我在這裡先說聲謝謝。至於開銷方面,牢房不是管飯嗎?那我就沒有什麼要花錢的地方了。”

禿頂和膏藥對望了一眼,然後兩人同時了臭罵龐天夏一通,那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龐天夏充耳不聞,等他們罵累了便問道:“剛纔陸捕頭不是要讓我爽快兩下嗎,你們還不快點帶我去?”

禿頂和膏藥都呆住說不出話來,他們見過拼命求饒的,見過主動拿錢財消災的,甚至有嚇暈過去的,就是沒見過龐天夏這種主動要捱打的。

旁邊牢房的老陳可嚇得一身冷汗,心想這個年輕人玩大了,搞不好要被打死。

兩個獄卒被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禿頂吼着,打開牢房的門,把龐天夏揪了出來。膏藥則轉身去拿條新的大棒,要好好教訓這不識相的小子。

經過旁邊老陳的牢房時,老陳向龐天夏投來了同情的目光,龐天夏卻只是滿不在乎地笑笑。

兩個獄卒把龐天夏拉到了一個行刑的地方,裡面的牆上掛了不少刑具,還有一個腳手架。室內又黴又腥,味道非常難聞。牆上地上都有不少黑色的污跡,估計是以前行刑時,囚犯們流的血凝結而成的。

他們把龐天夏倒掛在腳手架上,困得結結實實。

禿頂最後又問了一次:“小子,讓你給錢,你到底給是不給?”

龐天夏從未試過被人倒懸,不但不怕反而覺得新奇,他回答道:“沒錢怎麼給,比如多打幾下,讓我好好爽快爽快!”

“臭小子!那休怪我們兩人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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