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天夏見羅樂熱情,推脫不過只能答應下來。
上官紫煙在一旁提醒道:“這野豬該如何處置,這幾百斤的肉夠我們吃好久了。”
龐天夏看着那座肉山一般的死野豬也有點發愁,“是啊,這豬那麼大,我一個人也擡不動,總不能就放在這裡浪費了吧。”
羅樂指指手裡的刀說:“不妨,這把是村裡屠戶借我的殺豬刀,本是打算抓到這野豬後用來殺它的。現在正好將這豬大卸八塊,然後分批運到山下。”
說幹就幹,衆人在附近盛了泉水以備殺豬之用,羅樂便開始動起手來。別看他年齡不大,平時在家裡經常幫父母幹活,那架勢有模有樣。龐天夏則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幫忙。
很快,野豬的部分肉已被切成大塊,放在地上上官紫煙鋪好的葉子上。
龐天夏心急,等不得將整隻野豬切好。他將籮筐裡的石頭一股腦倒在地上,將豬肉放進去便要下山。
羅樂急忙阻止道:“哥哥,先別急。”
龐天夏拍拍腦袋說:“對對,還沒說好這肉怎麼分呢,乾脆就一人一半好了。”
上官紫煙取笑說:“我們這裡有三個人,怎麼一人一半?”
羅樂搖着頭解釋道:“哥哥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愛偷吃的野豬是哥哥殺死的,我感謝都來不及,怎麼好意思分肉呢。我是看哥哥的腿還有傷,不要忙着背肉,我可以下山叫我爹來幫忙。”
龐天夏卻不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再說這豬如果不是你幫忙殺了,肯定就會爛在這裡,給你一半是應該的。至於我的腳,那只是皮外傷。”
上官紫煙檢查過龐天夏的傷勢,又知道他有獸化護體,並無大礙,便也說:“他有肉吃的話,什麼傷都好了。”
“哈哈,知我者紫煙也。”龐天夏說罷,就將一籮筐豬肉背了下山。
龐天夏興沖沖地將豬肉運回了小屋,瘋乞丐正在屋內煮藥,見他一個人回來便問上官紫煙在哪裡。
龐天夏邊說着剛纔的經過,邊把野豬肉往地上一倒。他也不管瘋乞丐是否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又出門跑了上山。
如是者幾個來回,野豬肉也運走了一半。於是由羅樂在前面引路,龐天夏和上官紫煙一起下山到羅樂的住處。
羅樂的家就在山腳處的幾片田地旁,幾個人來到時,見一個漢子正在田邊歇息。
“爹爹!”羅樂喊道。
那漢子轉過頭來,黝黑的面孔果然和羅樂極爲相似,“樂兒,上午跑哪裡玩去了?”
“我抓野豬去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野豬我們村裡的幾個獵戶都沒辦法,你一個小孩抓什麼抓。”
羅樂喜逐顏開地指着龐天夏的籮筐說:“爹爹你看。”
龐天夏也將籮筐放在地上,漢子湊過去一看,竟是個野豬頭。
“終於除了一害,這野豬都不知道糟蹋了田裡多少糧食。”漢子非常高興。
羅樂指着龐天夏他們說:“多虧這兩位哥哥和姐姐幫忙,哥哥的腳還因此負傷了。”
漢子十分過意不去,責備了兒子幾句,便熱情地把兩人迎進了小屋。
屋內陳設簡陋,無非是些常見的日用之物,龐天夏將豬頭放下,便被漢子拉到一張椅子坐下。羅樂找來了金瘡藥,給龐天夏敷好。
這時從裡屋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樂兒,是你嗎?外面是不是來了客人?”
“娘,我有兩個朋友來了。”羅樂答應着,進了裡屋。
漢子解釋道:“樂兒的娘最近染了病,看了幾個大夫也不見好,一直躺在牀上休息。”
說話間,羅樂跑了出來,“我娘說讓我替她謝謝哥哥姐姐,她不舒服又怕會傳染,不便親自來道謝。”
龐天夏擺手說:“客氣什麼。”說罷又站了起來。
漢子忙拉住他說:“小兄弟,你們在這裡吃過午飯再走吧。”
龐天夏便將他們將野豬肉平分,現在還要到山上運豬肉下來的事情說了一下。
漢子責備羅樂,問爲什麼別人幫忙殺了野豬,還要分一半豬肉。
上官紫煙忙替羅樂解釋,說這是他們的意思,又說:“羅樂的娘病了,喝些肉湯她補補身子也是好的。”
漢子這才作罷,衆人又互相客氣了一番。最後仍由龐天夏上山運野豬肉,上官紫煙去叫瘋乞丐來,羅樂一家則負責做飯。
一陣忙亂之後,野豬肉都運了下來,瘋乞丐也過來了,大家開開心心地圍坐在桌子旁吃飯。
還沒吃了沒幾口,羅樂嚷了句“那瘦肉粥應該做好了”,就放下碗筷跑開。
漢子看着羅樂的背影解釋道:“樂兒這是去舀粥給娘吃呢,這孩子也沒什麼優點,就是很孝順。”
龐天夏看着瘋乞丐說:“前輩,哪天你要是病得七葷八素的,我也舀粥給你吃。”
“我呸,我沒那個福分!”瘋乞丐罵道。
“噗!”上官紫煙在一旁偷笑。
漢子看看他們,又問:“我看你們這兩個年輕人感情挺好的,應該是對情侶吧?”
龐天夏一豎大拇指說:“好眼力!”
上官紫煙在桌下狠狠地踩了龐天夏一腳。
“哎呀,娘啊!”龐天夏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瘋乞丐知道是怎麼回事,笑着埋頭吃飯,漢子則很詫異地看着龐天夏。
上官紫煙胡亂解釋道:“他見羅樂孝順,就想起了自己的孃親,於是有感而發。”
說着,腳在龐天夏的腳上繼續搓了幾下,問:“我說得對不對啊?”
“哎喲,對啊,剛纔我娘讓我哭了。”
“乖,不哭哦。”上官紫煙夾起一塊肥肉塞進龐天夏嘴裡。
旁邊的火鳳凰又歡快地叫了起來,還在屋內轉起圈來好似跳舞一般。
在愉快的氣氛下,衆人吃過了午飯。羅樂和上官紫煙一同清洗碗筷,漢子則到裡面查看婦人的病情。
龐天夏見沒有外人,就拉拉瘋乞丐的手說:“前輩,您不是懂醫術嗎,不如替羅樂的娘看一下。”
“我只會治獸化者,其他人不會。”
“您是高人,獸化者都會治,何況常人。再說,您老吃了別人的飯,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不太好吧。”
“中你計了,原來你小子讓紫煙來叫我吃飯,是另有目的。”
龐天夏呵呵地笑着,“前輩看您說的,治病救人可是功德啊,我這不是想幫您積德嗎。”
“那我還要謝你咯?”
龐天夏又說了一通好話,瘋乞丐才勉強答應。
徵得漢子同意,瘋乞丐便用望聞問切幫那婦人診斷,瞭解清楚病情之後,又囑咐日常該如何飲食和休息。
最後瘋乞丐開了個藥方,說這些藥只需在田間山上即可採摘得到。龐天夏便自告奮勇要立即動身去採藥,瘋乞丐怕他不認得草藥,便和他同去。
剩下羅樂和上官紫煙百無聊賴,上官紫煙想到這次收穫的野豬肉頗多,短時間內肯定無法吃完,問羅樂該如何處理較好。
羅樂建議將餘下的野豬肉都製成臘肉,以便於長時間保存。上官紫煙便帶了羅樂去將自己那邊屋內的豬肉也運了過來,一同開始製作臘肉。
漢子照看了一下婦人,便又出去田間耕作了。
傍晚,龐天夏和瘋乞丐採藥回來,他們負責煮藥,羅樂和上官紫煙則忙着做晚飯。
衆人用過飯後,婦人又吃了藥,龐天夏他們便告辭了。
之後,瘋乞丐又來查看了幾次婦人的病情,他的醫術確實了得,婦人服藥三、四天後就痊癒了。
羅樂全家對此十分感激,之後兩邊都互有聯繫,龐天夏經常將自己打到的野味分些給羅樂一家,羅樂那邊也不時把自家種的蔬菜瓜果摘給龐天夏他們。
瘋乞丐本想盡量隱蔽三人的行蹤,但見雙方樂也融融,而且補充充足的營養對獸化者修煉也有好處,便也不加阻攔。
龐天夏和上官紫煙在這寧靜的小村修煉了將近一個月,由於他們都非常刻苦,瘋乞丐又傳授了上佳的修煉之法,兩人都有了很大的進步。
這晚,瘋乞丐將龐天夏和上官紫煙叫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你們兩個專心修煉已經快一個月了,我打算讓你們試着衝破獸化者第一重境界,進入獸化者的第二重。”
龐天夏聽了大喜過望,“前輩,原來獸化者境界的提升並不難啊,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提升一重。”
上官紫煙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便在一旁安靜地聽着,並沒有插嘴。
果然,瘋乞丐說:“你想得美。獸化者的九重境界,每提升一次難度就要加大數倍,從第一重到第二重通常需要數月甚至更長時間。但我強化了你們的修煉,而且你小子運氣也好。”
龐天夏想問自己的運氣到底怎麼好,又怕被罵,只好耐心聽着。
“人可以長時間不吃不喝,卻一刻也不能停止呼吸。呼吸帶來了氣,而氣又通過經脈中的血液運到全身,氣就是獸化者的力量來源。所謂獸化者進入新的境界,也就是拓展自己運用氣的能力,將身體內八脈十二經徹底打通。尤其是力量型和綜合型的獸化者,這點尤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