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讓瘋乞丐和龐天夏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饅頭,上官紫煙特意用磚塊碎石搭建了一個爐竈,還從外面撿了一個小鍋回來。她每天估算着兩人修煉歸來的時間,就提前將饅頭蒸好。
這日夜裡,龐天夏又拖着腰痠背痛的身體回到小屋內,解除獸化後整個人癱軟在“牀”上。所謂的牀,其實是他在外面撿來的一塊破舊的門板。
上官紫煙見他累成這樣,頗有些心疼,將一些蒸好的饅頭取出來,用個大碗盛着。
龐天夏的眼睛雖然閉着,鼻子卻聞到了饅頭散發出來的香氣。
“饅頭啊!”龐天夏忽的坐起來,把上官紫煙嚇了一跳,手裡的碗幾乎要掉在地上。
“失心瘋啊你,沒事亂叫什麼!”上官紫煙喊道,肩膀上的火鳳凰也飛起,落到龐天夏的“牀”旁,鳴叫着表示抗議。
“去去去,”龐天夏揮手趕了趕火鳳凰,轉頭對上官紫煙說,“我這不是餓了嘛。”
上官紫煙將幾個饅頭一股腦倒在龐天夏的手裡。
“燙啊,燙啊。”那些饅頭剛蒸好,燙得龐天夏根本拿不住,只能在左右手之間換來換去,嘴裡直叫喚。
火鳳凰飛回上官紫煙的肩膀上,還用頭在她臉上蹭了蹭,似乎是要多謝上官紫煙幫自己出了口氣。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瘋乞丐拿着些草藥之類的東西進來了。原來他剛纔見到路邊有些草藥,就讓龐天夏先回來,自己去採摘了一些用得上的。
上官紫煙見瘋乞丐回來,便又拿了個碗將饅頭裝給瘋乞丐。
瘋乞丐接過饅頭道了聲謝,感嘆說:“有個女孩子就是不一樣,這小屋雖然破舊,但卻收拾得整整有條,回來還有熱饅頭吃。”
龐天夏邊吹着饅頭便道:“收不收拾都是那樣睡的啦,話說這個饅頭蒸得也太燙了,其實冷的吃起來會比較快。”
龐天夏嘟囔了幾句,卻沒聽見另外兩個人迴應,便擡頭看了看。發現瘋乞丐和上官紫煙都斜着眼睛瞪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便不再吱聲。
瘋乞丐不理他,轉頭對上官紫煙說:“紫煙,銅板還剩下多少?”
上官紫煙答道:“前輩,我正想和您說這事呢。這些天我們都忙着獸化者的修煉,也沒有出去乞討,錢只有出沒有進,就剩下3個銅板了。”
“啊?”龐天夏插嘴道,“剩下的錢還不夠我吃一頓啊。”
瘋乞丐又瞪了他一眼,龐天夏只好低下頭繼續吃饅頭。
上官紫煙繼續說:“前輩你要陪天夏修煉,我修煉之餘倒是有一些寬裕的時間,不如讓我去唱歌再乞些錢回來。”
龐天夏一聽,咬着個饅頭就跳了起來說:“那可不行!”
上官紫煙不服氣道:“有什麼不行的,你不是說我唱一次歌討到的錢比你花個半天討的還多嗎。”
龐天夏擺手道:“那不一樣,你之前奇醜無比,別說我認不出你是個女的,就算認出你是個女的,以那副尊榮誰也不會感興趣。”
上官紫煙正要發作,卻聽龐天夏話鋒一轉,“現在不同,你這樣一個美人胚子,是男人都想動歪腦筋,一個人出去可怎麼得了。”
聽見龐天夏這樣誇獎自己,上官紫菸嘴角泛出了甜甜的笑意。
瘋乞丐也覺得上官紫煙的容貌雖然改變了,但仍需要多加小心,畢竟百獸堂的人遍佈各處,萬一被人發現什麼蜘絲馬跡就麻煩了。
龐天夏建議說:“要不這樣,我找些苦力乾乾。”
瘋乞丐搖頭,“這個小村偏遠落後,也沒什麼打工的地方,現在也不是農忙的時候,你那身蠻力根本派不上用場。最近我在調製有助於修煉的藥材,又分不開身。”
上官紫煙知道瘋乞丐雖然精通醫術,卻從不向自己和龐天夏以外的人表露,其中必定有什麼難言之隱,現在勉強去賣藥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便說:“前輩寬心,您明天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和天夏一起去修煉即可,錢那裡我也想到了辦法。”
瘋乞丐之前一直想着兩個年輕人的獸不同,所以將兩個人的分開修煉,現在經上官紫煙這樣一說,也說道:“對,你們確實可以一起修煉。前半段你可以和天夏一起跑步,後半段你就負責監督他,這樣我也可以騰出點時間”
龐天夏聽見也偷着樂,和上官紫煙這樣的美人一起進行獸化者的修煉,怎麼說都比和一個髒兮兮的老乞丐一起要強。
說不定日久生情,到時把她娶過門,爹孃知道肯定要樂壞了,嘿嘿。
龐天夏正在胡思亂想,又聽上官紫煙道:“前輩,那根用來監督天夏的樹枝你記得給我。”
瘋乞丐指了指牆角道:“原來那根我嫌太細,你明天拿這根去,他要偷懶你就往死裡打。他皮粗肉厚,沒有關係的。”
火鳳凰飛到牆角那小臂般粗的樹枝旁,用爪子抓着飛回來,交到上官紫煙手裡。
龐天夏看了看樹枝,又看看正在朝自己壞笑的上官紫煙,小聲嘟囔道:“你們都合夥欺負我。”
第二天一大早,正睡覺的龐天夏被耳旁一聲尖銳地鳴叫吵醒。
他知道是火鳳凰乾的好事,便坐起來罵了幾句臭山雞,打鳴擾我清夢之類的話。
啪,啪,啪。旁邊站着的上官紫煙將樹枝打在地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大懶蟲,說你是蟲還不承認,快起來!”
龐天夏可不想被那樹枝抽,他爬起來伸個懶腰,匆匆吃過早已蒸熱的饅頭,就揹着裝滿石頭的籮筐和上官紫煙一同出發了。
爲了修煉,兩人都進入了獸化狀態,一同並排地跑着。
上官紫煙邊跑便看着龐天夏那個籮筐,她知道剛開始修煉的時候,那筐裡只是裝着一小堆碎石,而現在已經裝滿一筐了。
爲了不讓籮筐壓壞,這籮筐還特別用藤、布等多種東西進行了加固,現在估計有200來斤,而且每天還不停地在那座小山跑上跑下,也虧龐天夏吃得消。
想到這裡,上官紫煙便說:“你負重跑得還挺快的嘛,如果不用背些石頭,應該比我跑得快多了。”
“嘿嘿,”龐天夏得意地答道,“我可是經過前輩地獄式訓練的啊,不過你也有負重嘛,也跑得挺快。”
上官紫煙聽得莫名其妙,“我哪裡有負重啦,又沒背石頭什麼的。”
龐天夏轉頭壞笑着說:“我看你胸前那兩個東西搖晃得厲害,估計也不輕。”
上官紫煙的臉通紅,拿起樹枝對着龐天夏的屁股就是一下,“流氓!”
“女孩子不能這麼暴力,太兇會嫁不出去的。”
“臭嘴!”龐天夏的屁股上又捱了一下。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鬧,在山上山下跑了幾個來回。有上官紫煙陪伴,龐天夏覺得時間還真是過得蠻快的。
晌午,兩人解除了獸化,坐在山上的一處濃密的樹蔭下,準備休息片刻就吃些饅頭。
上官紫煙挨在一顆樹旁,看着山下的村莊和農田發呆,山風徐徐,將她的長髮吹散。上官紫煙的皮膚本就瑩白如玉,因爲剛跑完步,白中又透出一片粉紅來。
坐在一旁地上的龐天夏,看着那緋紅的雙頰,不禁有些癡了。
所謂秀色可餐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龐天夏拿起一個地上荷葉包裡的饅頭大嚼起來。
上官紫煙見龐天夏那個猴急的樣子,就坐在他旁邊說:“休息一下再吃吧,剛做完運動就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龐天夏剛纔本來就緊張,上官紫煙忽然靠近,口中的饅頭便嗆在喉嚨當中,憋得他臉都紅了。
上官紫煙見龐天夏的樣子覺得好笑,又看他嗆得臉上通紅,連忙取出隨身帶的水袋給龐天夏喝,還幫他捶了捶後背。
“你看你,讓你不要那麼急。”上官紫煙嗔怪道。
“哦,沒事了。”龐天夏嘴裡說着,眼睛不敢再去看上官紫煙。
“天夏,你是不是喜歡她了?”白龍少有地主動說話了。
本來獸化者和自己的獸對話並不會被外人聽見,但龐天夏還是怕被上官紫煙發現似的,將身體轉過去一下才說:“白龍,你小子怎麼也來湊熱鬧,是不是還嫌我被他們欺負得不夠。”
“哈,要不要向她表白啊。”白龍居然也會來這一手。
出乎白龍的意料,龐天夏變得認真起來,“我現在只是一個乞丐,紫煙現在跟我不是等於害了她嗎。等我將來有自己的事業了,我就娶她過門。”
上官紫煙不知道龐天夏在和白龍對話,以爲他在發呆,就問:“幹嘛,饅頭把你嗆傻了?”
龐天夏心虛地說:“沒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剛纔還在天上飛的火鳳凰,現在落在兩個人中間,朝龐天夏不滿地叫了一聲,然後頭挨在上官紫煙懷裡撒嬌。
龐天夏瞪了火鳳凰一眼,又自顧自地吃起饅頭。
上官紫煙摸了摸火鳳凰的頭邊說:“天夏,我們可以邊修煉邊賺些錢。”
“嗯?”龐天夏頗感意外,“修煉的同時還能賺錢,怎麼會有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