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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反轉

第九十一章:反轉

陶子喝完一瓶啤酒以後,拎着啤酒瓶向酒保喊道:“人呢?今天酒吧沒有人了嗎?”他明知顧問,他知道汪一鳴肯定就在附近,因此故意這樣詢問,好把對方激出來。

酒保當然不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白癡,他自然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因此尷尬地笑了笑並未回答。

李軍忍不住怒道:“他們不來了嗎?會不會耍我們?”他不是個混社會的人,對於這些社會上的套路不清晰、不明白,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陳實安撫他說:“安心等着,該來的早晚會來,不該來的永遠也不會來。”

他話剛說完,就聽一個聲音笑道:“說得好,該來的遲早要來,就像有些人欠了債就該還,打傷了人就該賠償,我說的對吧?”

衆人一同望過去,只見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年輕人帶着幾個兄弟走了進來。不用問就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汪一鳴,因爲他的手上還幫着一個繃帶。他連做戲都不認真,脫臼需要綁帶嗎?想來真是可笑。

李軍見到這夥人,幾乎要跳起來,不過一旁的李雅蓮拉着他,因此只能恨恨地瞪着對方看。不甘地說道:“就是這些人,就是他們詐我,還想要勒索我。”

汪一鳴笑眯眯地說道:“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明明就是你推到我,然後我的手就變成這樣了,你難道不該賠點醫藥費嗎?不該賠點精神損失費用嗎?還有誤工費啥的也一起陪來,有多少我要多少。我這個人什麼都怕,就不怕錢多。”

“你也不怕被錢砸死?”李軍怒火中燒。

“哈哈哈!”汪一鳴大笑道:“只要你有錢,歡迎你用錢來砸死我,死了不用負責。”

陳實聽着,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吵架一樣,覺得非常的無趣,趕緊止住兩人的爭吵,說道:“好了,別說這些無用的,說說這事該怎麼解決?”

汪一鳴看了看陳實,然後自信滿滿地說:“這纔像是個話事人,你看一說就說到點子上了,今天來當然是要解決事情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拖到明天,所以你們還是趕快揍點錢給我看醫生得了,我這個人大方,不要你十萬塊,只要五萬就行了。”

“你怎麼不去搶啊?”李軍又忍不住插嘴道。

陳實趕緊拉住他說:“你不要說話,現在你只有聽着,我不問你,你一句話都不要說,明白嗎?”

陳實說得很認真很嚴肅,李軍不由自主地點點頭,然後就聽陳實說道:“五萬塊錢太多,少點行不?”

李軍一聽這話,立刻就想要跳起來,不過卻被李雅蓮按住,他只能氣呼呼地看着陳實。

汪一鳴聽到對方討價還價,心裡立刻驚喜,認爲計劃基本能成功,因此笑得格外的開心,不過他嘴上卻不讓步說:“五萬還嫌少?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手失去知覺是什麼感覺?如果你不能掌控自己的手,給你十萬你都不一定會願意,我只要五萬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陳實看着他那隻打着綁帶的手,微微笑着說:“你的手失去知覺了?脫臼還是折斷了?要不要我幫幫你?我可是個出名的骨科專家,保證能手到擒拿,幫你治好它。”

說着,在汪一鳴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突然出手,一把就抓住汪一鳴的手,然後嘩啦一聲扯掉他的綁帶,他的手什麼事也沒有,雖然受了驚嚇,不過他卻沒有大喊大叫,而是立刻就和陳實糾纏在一起,準備先弄翻對方在說。可是,陳實怎能如他所願呢?立刻就後退好幾步,然後站在遠處看着他微笑。

汪一鳴憤怒不已,首先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先動手,其次是他發現手下的兄弟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爲剛纔的事情不過是瞬間而已,就像一眨眼間完成的一樣。

“想動手是吧?”汪一鳴怒氣衝衝地說道:“我今天讓你們走不出這個網吧。”

陳實當然不是想動手,他之所以動手就是爲了拆穿對方的謊言,讓他們佔理。原來對方訛人是有理在先。現在,汪一鳴的手既然沒有事,那就證明他根本就沒有受傷,即使受點小傷,那也不是十萬塊錢的事兒。

陳實哈哈笑着道:“咱們是文明人,從來不動手,不過你的手似乎沒事,你怎麼說它失去知覺了呢?如果你的手沒事,你卻來向我們要賠償費,那豈不是勒索訛詐?你知不知道訛詐是要犯法的?勒索更是要坐牢的,雖然你家裡有人,不過只要證據確鑿,我不相信你家人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

汪一鳴此時才反應過來,他怒道:“剛纔你詐我?”他自認爲只有自己詐別人,卻沒有想到今天居然着了道了。

陳實說:“這不是詐,這不過是拆穿你的謊言而已。你們做過多少這樣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你們把注意打到我小舅子身上,我卻不能不管,今天你們就給我說個清楚明白,爲什麼要敲詐李軍?”

“你以爲你是誰啊?在這裡我說了算,這是我的地盤,你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裡都還是兩回事,你先顧好自己吧。”汪一鳴說着,慢慢後退,揮手叫人準備動手。

陳實嘆氣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別以爲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今天我就教你一句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陳實說完,向陶子示意。陶子早就等不及了,他是個混社會的人,現在雖然改行了,但是人脈卻比以前要廣泛得多,因此無論是在威縣還是在這個縣城,他都有相當多的朋友,他要辦事,而且辦的還是江湖上的事兒,他的這些朋友怎麼能不給個面子前來助陣呢?因此來之前他已經打電話聯繫好人了,此時的門外應該就有他的朋友。

只見陶子打了個電話,只說了兩個字:“動手。”然後,酒吧本來已經關閉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十幾個髮型獨特染着各種顏色的青少年猛虎一般衝了進來,然後在汪一鳴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他們幾個團團圍住。

陶子改行後雖然和原來的同行們保持着聯繫,但是現在他做事的手段可比以前高明得多,像汪一鳴這樣的人,你打他一頓是不管用的,因爲他一定會懷恨在心,一定會找機會報復,可若是你有足夠的能力震懾他,那麼他就會小心翼翼,和你保持着距離,因此,陶子纔沒有讓人動手打人,而是先圍起來,先下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怕,什麼叫做自大。

汪一鳴確實害怕了,他不過是個扯虎皮拉大旗的***,其實他父親連官都算不上,只不過有一點點權力在手,因此他就自覺得有人保護,有人罩着,在縣裡面從來都是囂張跋扈,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欺負過,所以一直以來在他心裡形成的優越感突然間崩塌了,他就像是個從天上掉下來的貴族,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與平民百姓完全一樣,所以內心深處產生出了一種恐懼的幻想。

“你……你們不能……你能動我。”汪一鳴恐懼地向後退縮,不過後面還是有人圍着他,他退無可退,只好抱着頭蹲了下來。

這時,陳實走上前來,看着他淡淡地說道:“你現在該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吧?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啊不要只看着眼前,而要有敬畏之心,你和我小舅子起了點衝突,這本來沒有什麼大事,他已經賠禮道歉了,可是你爲什麼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不清?還謊稱手腕脫臼,索賠十萬塊錢?不要把自己想得多麼金貴,就算是把你的一條手臂砍下來,最多也不過十萬塊錢,你現在告訴我,十萬塊錢你還要不要?”

汪一鳴此時哪裡敢提十萬塊錢的事情, 他能逃過一命就算不錯了,在他想來,此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起碼 他也會被暴打一頓,因此他首先要服軟,儘量挨輕一點,不要受那麼重的傷。

陳實若是知道他心裡這麼想,早就笑起來了。他又問道:“你若是還堅持要十萬塊錢也可以,我廢了你的手,然後給你十萬,怎麼樣?十萬不夠還可以加十萬,多送你十萬,夠意思了吧?”他當然是想嚇唬別人,怎麼可能要人家手臂呢?這種人雖然可惡,不過卻不是他能處罰的,他也沒有這個權力,此時對他造成的影響不大,損失幾乎沒有,當然不會輕易動人家,否則他可就真的成爲混混了。

陶子卻在一旁問道:“你要留下哪一隻手?兄弟們可忍不住了。”

汪一鳴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求饒道:“大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不要了,一分都不要了,是我不對,我不該想訛人錢來上網,我是手裡緊張,所以想訛點錢來上網,沒有想到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大哥,你們放過我吧!”

陳實沒有想到這個汪一鳴這麼快就服軟了,心中鬆了一口氣,若是對方死鴨子嘴硬,他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既然服軟了,那麼就找個臺階下。他道:“放了你也可以,不過你怎麼保證以後不再犯?若是以後你趁我們不在,又欺負我小舅子怎麼辦?我不可能一輩子在他身邊,你最後來個後面捅刀子,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

汪一鳴連忙保證道:“不會,絕對不會,有我在,我保證絕對沒有人敢動他,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只管來找我,我負責。”

聽到這裡,陳實就知道,他是真的服軟了,負責一個人的安全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出來的。陳實向陶子示意,陶子立刻明白,然後看着汪一鳴道:“我說兄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這次就算是個教訓了,以後做人要安心點,學着點,今天夜裡,這麼多兄弟出來,天乾物燥,而且北風颳得嗖嗖響,你該不該請兄弟們喝上一兩杯酒?”這麼多人出來,當然要給大家一個交代,若是就這樣解散了兄弟們,以後想要再叫人就難了,不過陶子沒有準備自己出錢招待兄弟們,因爲這裡有個冤大頭。

汪一鳴會意,立刻點頭道:“好,我請,今天來的兄弟都有一份,每個人都儘量喝,不醉不歸。”

陶子聽後微微一笑,看了看陳實,只見陳實點點頭,然後他就讓兄弟們放手,之後汪一鳴就像是個店小二一樣忙東忙西,來來回回,向這個敬酒,和那個套關係,而陳實則帶着李雅蓮和李軍坐在另一邊,看着他們熱鬧,卻並沒有融入進去。

這之前還劍拔弩張,此時卻一副祥和,和和氣氣,熱熱鬧鬧。

李軍早就忍不住了,他此時小聲地在陳實身後問道:“姐夫,你什麼時候叫的人?怎麼我不知道?”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陳實叫來的,而是陶子叫來的,陳實和他們一點都不認識,而且還要刻意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和這些人若是相處久了,難免會產生一些不良的思想,雖然陳實用得着他們,可是卻並不想學他們,他們那條路註定是絕路,陳實當然不想走絕路。

“我沒有叫人,我也不認識他們。”陳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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