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毒?”
衆人皆是驚悚,連榮慧這個學醫的護士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若男,趕快通知全村所有人,停止食用所有井水。”厲刀對厲若男說道。
“爸爸,剛纔江大哥已經吩咐軍哥去做了。”厲若男說。
厲刀轉身江邊柳,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臨危而不懼,考慮周全,是做大事的風範,若男,你要跟江大哥多學點。”
厲若男對着江邊柳做了一個鬼臉。
“厲家主,到底什麼是屍毒?你還沒說呢。”榮慧又問道。
“屍毒是由在人死後,體內大量元氣外泄,陰氣鬱集,形成一種奇臭的屍氣,這種屍氣經過漫長的化學反應,慢慢凝結成一種奇毒,一旦攝入,立即進入到血液之中,封堵血脈,全身黑紫,十分鐘之內全身潰爛而死。奇怪的是,這屍毒一般都是在陰暗的地宮或墳墓裡,怎麼會到這井水中?”厲刀說道。
“爸爸,多虧了江大哥,用一根別針就清除了堂伯伯身上的屍毒。”厲若男說。
“小柳,你怎麼會在這裡?”莫小翠看了看榮慧,這纔有空插上一句話,問江邊柳道。
“莫阿姨,我今天正好無事,想起那日答應了登門拜訪,才帶着榮慧一起過來的。”江邊柳回答道。
“這是你女朋友?”莫小翠心情複雜地問道。
“是的,莫阿姨。榮慧過來,這就是我要找的莫阿姨。”江邊柳又對着榮慧做了一番介紹。
“莫阿姨好。”榮慧甜甜的說了一句。
莫小翠微微地點了點頭,久久地看着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原來打算將若男給他做女朋友的,想不到他竟然有了這樣一個美貌的女子。
“老哥啊,今天要是沒有小柳過來,你就死在這古井邊了,還不趕快謝謝江少俠。”厲刀對着那中素的人說道。
那人剛纔聽到厲刀說屍毒,已是滿面驚恐,這才慢慢清醒過來,對着江邊柳作了一個揖,說道:“老漢感謝江少俠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順手而已。”江邊柳說道,又轉頭問厲刀:“厲家主,這厲家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那麼多人都跑出去了?而且這裡的氣氛陰森恐怖。”
“唉,一言難盡啊,我們回去慢慢再說,你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真是記我感激萬分啊。”厲刀嘆道。
“厲家主,剛纔你的寶貝女兒說了你事務繁忙,不再見客啊,要是如此,我們還是不打攪了吧。”榮慧冷冷地說道,她要當衆質問一下厲刀是不是不想見到她和江邊柳。
“胡鬧,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況且江大哥來了,怎麼是客呢?真是沒輕沒重,快回去用銅鍋燒水,用紫砂壺泡上等的普洱茶,記住用家裡的存水,不要再取井水。”厲刀對着厲若男就是一頓呵斥。
厲若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榮慧,撇嘴發出哼的一聲,隨後轉身往家裡走去。
“走吧,我們回家慢慢說。”莫小翠說,又拖着榮慧往家裡走去,兩人一路聊着,彷彿很聊得來,雖然莫小翠遺憾沒有及時把若男介紹給江邊柳,但是江邊柳畢竟是她師哥江嘯天的兒子,猶如親人,她也爲他有榮慧這般美貌可愛的女友而開心。
一行人很快來到厲家村,厲家大院是村裡最大的院落,三進三出的紅磚白牆,是明朝時期典型江南的建築,進入大門,便有一個高高的天井,天井下是一塊空坪,既是弟子們平日修煉的地方,也是積水、蓄水、下水池,每當雨水多時,都是通過此處迅速回流到地下,廳的正中間,是一塊仙人牌位,牌位下是一套透着紅光的木製座椅,看來也有了些歷史。廳後是廚房和小花園,花園後是一排房間,弟子們平日就在那裡休息。左側是書房,樓上分別是厲刀夫婦和厲若男的臥室。整個棟房子透着一股深厚的歷史氣息,除了電燈和一臺舊式電視機外,好像也沒有多少現代化的東西,反倒有一種清涼而悠遠的意境。
厲刀招呼江邊柳和榮慧在側座坐下,自己和莫小翠坐在主人位,江邊柳坐了下來,驚訝地看着對面木壁上的一副字,上面寫着“漂泊江湖淚浮沉”幾個剛勁有力的草書,落款竟是厲刀,他細細觀詳那幾個字,如游龍在天的狂放不羈,又如鳳棲梧桐的寧靜清新,每筆每畫都有千均之力。不禁感慨厲刀一介武夫,竟有如此書法功底,又見那七個字,字字均有三點水,不但意境悠遠,且字體結構怪異。
莫小翠見江邊柳癡迷地看着那副字,說道:“這是你厲叔叔這麼多年遊走江湖的一種艱難的體會,裱在這裡,以怡性情啊。”
“想不到厲叔叔的字寫得如此蒼酋有力,而且這七個字字字沾水,意境悠遠,不是一般人都寫得出來的。”江邊柳說道。
“哈哈哈哈,小柳你過獎了,在你這個大學生面前,厲叔叔汗顏啊。”厲刀謙虛地說道。
不久,厲若男已泡好了茶,端了出來,分別放在江邊柳和榮慧之間的小茶几上。
“喝吧,這是我爸爸珍藏多年的上好普洱,平日捨不得喝,今天給你們了。”厲若男陰陽怪氣地說道。
“若男,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你江大哥和榮慧姐是貴客,不得無禮,快搬個凳子到我這裡來坐下。”莫小翠說道。
“沒事,莫阿姨,若男還小,不懂事。”榮慧淡淡地說。
“先喝口茶吧,此事還得慢慢說起。”厲刀說。
榮慧端起杯子,優雅地吹了兩口氣,慢慢地將茶杯送到嘴邊,剛品了一口,便皺着眉頭將茶水又吐了回去,將茶杯頓在桌上,說道:“這茶怎麼這麼苦?”
江邊柳試了自己的茶,感覺一陣普洱的清香,說道:“沒有啊。”又端起榮慧的杯子品了一口,卻感覺一道鹹鹹的苦味,忙把自己的茶送到榮慧面前,說:“你喝我這一杯吧,我喝你的。”榮慧喝了一口他的茶,卻沒有那苦味,撇嘴冷冷地笑了笑。
江邊柳瞪了一眼厲若男,知道是她在茶水裡搞了鬼,原來,厲若男惱怒榮慧剛纔在厲刀面前揭穿她的謊言,便在榮慧的茶水裡放了一湯匙鹽,那苦味就是從鹽裡冒出來的。
“若男,你又搞了什麼鬼?”厲刀見江邊柳與榮慧兩人怪異的表情,猜想也是若男搞的鬼,又大聲的質問道。
“厲家主,沒事,這茶挺好喝的,我喜歡。”江邊柳端起那杯鹽茶又喝了一大口。
厲若男本想捉弄一下榮慧,現在看到不但沒有捉弄到他,還看見江邊柳與榮慧如此親密地換了一杯茶,竟然喝她從嘴裡吐出來的茶水,心裡更不是滋味。
“榮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從小嬌生慣養,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厲刀對榮慧說。
榮慧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她知道厲若男是嫉妒她跟江邊柳在一起,心裡不禁還有點得意,有人跟她搶江邊柳,她才覺得有意思。
“厲家主,快告訴我近來發生了什麼事?”江邊柳問。
厲刀慢慢地茗了一口茶,臉色陰沉,緩緩地說道:“厲家村,在這裡已世代居住了幾千年,雖然偏僻,卻也相安無事,享受太平。三日前的夜晚,村裡不知從哪裡傳過來陣陣奇怪的聲音,或許是從地下傳來的,吵得整個地面都在震動,有如鬼哭狼嚎,仿似無數妖魔鬼怪在狂歡,十分恐怖,即使是我,也覺得膽寒。第二日,有村民發現在山上散養的兩頭大水牛突然只剩下一堆白骨,起初,我們懷疑是山裡的猛獸所爲,可是這山裡的老虎和狼羣已經絕跡幾十年了,還有什麼野獸能在瞬間之內將兩頭大水牛啃食得如此乾淨?況且在現場還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這事越傳越玄,有人說是餓鬼所爲,也有人說看到一種巨大的怪獸。當天夜裡,村子裡又響起那恐怖的鬼哭聲,厲老八家裡的豬圈裡一陣慘厲的尖叫,幾個大膽的村民拿着木棒走過去看,只見兩個黑影趴在兩頭豬身上啃食,其它的豬都驚恐地躲在一邊,氣都不敢出,村民跑上前去,那兩個黑影轉過頭,滿嘴獻血,鬼臉恐怖,露出兩顆長長的獠牙,發出一聲怪叫,只輕輕一揮手,便用氣道將幾個村民拂倒在地,隨後他們抱着那三百多斤的豬飛快地跳了出去,瞬間便消失。村民驚恐萬分,說是見到吸血鬼了,村裡將有大禍降臨。昨日,又有人說在村頭見到一些陌生人,表情怪異,眼神僵直,沒有血色,如鬼魅一般。於是就有人開始傳說,說厲家村在幾百年前得罪了閻王,閻王於是厲家村地下修了一個地獄之門,厲家村也就成了地獄的入口,地下有一個巨大的地宮連接到地獄裡,閻王將在今夜將地獄入口打開,放凶神惡煞出來,血洗厲家村。”
厲刀一口氣將怪事的來源給江邊柳做了簡單的介紹。
“我知道是誰所爲。”榮慧聽完厲刀的故事之後,大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