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苦笑道:“雖然確實有可能因禍得福,瘀血也散去許多,但餘下的那些,卻有可能成爲隱患,稍有不差,或可能……”
看着太醫神色微變,宜陽眼神一沉,“或可能什麼。”
“或可能,從此長睡不醒。”
“……”
王府內死一樣地寂靜,宜陽的臉色更是比剛纔還要難看了幾分,更是恨不得將傷他的人抓回來千刀萬剮!
其他太醫們也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到前方宜陽周圍猛然散發出的讓人頭皮發麻的氣勢,都下意識地將頭垂得更低,身體也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暗中叫苦不迭。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容易王爺歸來,卻又給他們扔下這麼個大難題!
誰不知道他是小公主的心頭肉,不管之前倆人鬧得多不愉快,瞧現在她緊張而樣子,他們擔心的不是桑念之了,而是爲了剛剛當了一個月駙馬的樑少爺了,這下逃不掉被休的命運了。
宜陽公主知道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沉默許久,纔再次開口道:“你說的也只是可能,並不確定,不是嗎。”
“是的。”周圍太醫怎麼說也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正,比起其他人來相對更加鎮定,儘管對那讓他極爲有壓迫感的龍威也心驚肉跳,卻仍然儘量沉穩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微臣所說的是最快的打算,也有可能殿下得天庇佑,日後的日子,顱內的瘀血也不會對殿下造成任何影響。”
說得明白一點就是說,可能一不小心就成植物人,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也可能運氣好,就跟沒事人一樣半點影響都沒有,具體會是怎麼個發展,全看個人氣運。
這也是白子今的目的,桑念之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這個世界會崩塌,出現什麼他也不好掌控,那麼不能死,又不能出現,最好的就是當個醒不過來的人。
太醫的話其他人也都聽得明白,兩種可能性不得不說相當極端,但也多多少少讓衆人都鬆了口氣,畢竟,太醫正說的是最壞打算不是?雖然他們要完全寄託於運氣上,指望王爺半點不受影響不太現實,但就算多少會有些影響,只要不是真的長睡不醒,藥石無醫,整個太醫院一起努力,還愁想不到解決之法嗎?
宜陽公主也神色稍稍的好了一些,“顱內有瘀血極爲隱患,你可有法子將瘀血去除?”
太醫爲難地說道:“這,微臣不敢妄下定論,頭顱在人身體中最重要的部位,一旦稍有閃失便可能危及性命,微臣只能儘可能地保證不讓情況惡化,再想辦法慢慢地爲殿下診治。”前提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王爺能夠順利醒轉,要是直接就這麼長睡不醒了,那他也沒有辦法。
這個時代的中醫醫術並不算差,只是,比起賀兮兒深受桑果和墨離的真傳,還是差了一些,這裡的醫者卻是斷然不敢隨便給人開顱,開了也別指望他們有法子再給復原,讓人醒過來,開了就是死得不要不要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