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兮兒出了西屋,便想着剛剛因爲潑血水而忘了關門,可她去關門的時候,發現門居然關着呢?
奇怪,難道自己剛剛關上了而不記得了,腦子這麼不好用了嗎?
賀兮兒躺在牀上,卻睡得極不安穩,她不知道阿金的止血藥有沒有用,跟害怕他半夜高燒起來,不放心的她再次起身,披了件衣裳便去了阿金的牀前,搬了把椅子守在那裡。
阿金睡着的時候,感覺到頭上有一隻溫暖的小手在摸,他在心裡笑了笑,他的警惕性很高,哪怕就是睡着了也能感知道周遭的動靜,賀兮兒推門而入的時候,他便知道了,不過又想到這是在她的家裡,便安心的放任自己繼續去睡。
半夜的時候,他醒了,身上的傷口傳來灼痛感,倒不是不能忍,他只是一偏頭看到了身旁熟睡的女子,她身上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只嗅了一下,便牽腸掛肚,再也放不下了。
想要伸手去給她蓋下被子,其實他最想做的是把她抱到牀上,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擔心她這樣睡着不舒服,可又怕傷口崩開了,明天她會不高興,所以他的大手便咋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改而輕輕的摸了下她的臉,這張臉,魂牽夢縈了這麼多年,自己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還是如往昔那般善良美好。
賀兮兒睡夢中覺得有東西再騷擾自己,便用手打了一下,然後那隻搗亂的東西便識相的離開了,她也繼續睡着,而猛地又想到了什麼,突然睜開了眼睛,“你……你醒了?是不是哪裡痛?還是你想喝水?”
阿金勾脣淺笑,她太緊張了,不過這樣不正說明她是緊張自己的嗎?就說了,這麼多天的朝夕相伴,他不顧臉面的死纏爛打,還是有些作用的。
“沒事,你去歇着吧,這樣睡不舒服!”阿金小聲的道。
賀兮兒再次抹了抹他的頭,確定不燒了才放心下來,一連打了幾個哈欠,“那我回去了,離天亮也沒幾個時辰了,我眯一會兒再來看你。”
與此同時,賀兮兒家小屋對面的山凹中,兩個身着黑衣的人,一男一女,此刻在爭執着什麼,不過仔細看,分明是女人在生氣,而那個男人立在一邊,想要勸說。
“念之哥哥簡直是在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不去醫治呢,那個女人什麼都不會,萬一弄不好怎麼辦?”這說話的女子就是小公主。
黑衣男子也是那日跟阿金稟報的男子,此刻也是一臉擔憂,這次主子辦成了一件大事,來不及回晉城覆命,便匆匆的趕到了這裡,一路上不是沒有影衛想要給他上藥,可他都不肯,這麼幼稚的行爲,他很不想看透,但是他看透了。
其實公主說對了,就連他也瞧不上賀兮兒這個村姑了,這些天他阿金不在的時候,便把黑衣男子疾風留在了這裡守護着母子,只不過賀兮兒不知道而已,阿金也交代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要出面,就讓她自己解決,免的泄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