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家母女追問賀兮兒鯉魚的來處,她也沒瞞着,如實的說了,偏這二人沒喝夠,昨天的魚湯只剩下了一碗,兩個人沒喝幾口就沒了,這會兒催着賀兮兒再去弄些來。
“不去!”賀兮兒乾脆的拒絕,“誰想吃誰去撈。”
賀兮兒咬死了不去,母女倆也不能怎麼着,總不能推着她去撈啊,真鬧出人命來,不是她們擔待的起的,別看平時賀兮兒的孃家不管她,要是她真的死了,就她那個囂張跋扈的二孃,肯定會來周家鬧上一場不可。
可偏偏饞蟲被那碗魚湯勾了出來,周彩玉磨了周方氏一整天,周方氏沒辦法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銅板交給賀兮兒,讓她去鎮子上買些肉回來。
周方氏把錢攥的緊緊的,要不是天太冷,鎮子離這裡又遠,趕個集要遭罪的話,周方氏絕不會把錢給賀兮兒的。
買了肉又沒有自己跟兒子的份,周彩玉說自己和兒子吃獨食,其實她纔是開小竈的那個人。
即便沒什麼好處,賀兮兒還是應下了,在去鎮子之前,她先去山上轉了一圈,四個套子中有兩個套住了兔子,其中一個套子被扯斷了,也就是說這山上的兔子還不算少。
“兮兒妹子!”
耳邊風聲呼嘯,賀兮兒一心想着趕緊去鎮子上把兔子賣掉,直到那人喊了三遍,賀兮兒纔回頭。
賀兮兒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正是同村的餘庭貴,今年二十七八了尚未成親,家裡有個臥病在牀的老爹,一般的姑娘都不樂意嫁過去受苦,餘庭貴的娘對自己還不錯,常常會給自己和兒子拿些吃的。
“兮兒妹子,你也去趕集啊?”餘庭貴看到賀兮兒,黝黑的臉上掛滿了笑容,稍後纔看到賀兮兒手裡的兔子,凍得直挺挺的,身上卻沒有傷口,便問道:“你從哪兒撿的?是準備拿去賣嗎?”
賀兮兒餘光瞥見餘庭貴手裡上的兔子山雞都有箭孔,也沒解釋,“我就從那山上撿的,可能是我運氣好吧,對了,餘大哥,一隻兔子能賣多少錢啊?”
餘庭貴在不忙的時候就去山上打獵,填補家用,光靠那兩畝地,一家三口能吃飽就不錯了,哪裡有錢給他爹買藥呢,所以賀兮兒問價算是問對人了。
餘庭貴對於賀兮兒運氣好撿到了兩隻兔子的事兒,絲毫不懷疑,“你這兩隻兔子雖然不大,都是白色的,比我這個灰色的值錢,要是我賣的話,怎麼也得賣三十文一隻。”
賀兮兒這才知道,原來毛皮的顏色不同價錢還不同,幸虧是遇到行家了,估計是白色的做領子和帽子要好看一些吧。
“兮兒妹子,你一個婦道人家,收野物的商販怕是會欺負你,故意壓價,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帶會兒就讓我去給你賣,至少能賣三十文一隻,你看咋樣?”餘庭貴建議道。
“當然好了,餘大哥肯幫忙,我求之不得,咋可能不相信你的話呢!”本來她就有這個意思,要是沒遇着餘庭貴,到了商販那,還不是人家說多少就是多少。
“嘿嘿,那就行,我來幫你拿吧!”
“不用……”話還沒說完呢,餘庭貴已經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