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兮顏回頭，這一刻的她不再像是驕縱的小女孩，而像是個歷經滄桑的小女人，眉目如畫，平靜的等着他開口。
桑念之道：“兮兒，來之前，小小問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赫連兮顏又問道：“小小還好嗎？”
“她很好，兮兒，她問我，如果你殺了岑白露，我會不會恨你？”他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表面上看，不是個很難的問題，但是他發現真的很難回答。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愛岑白露，但那是他的朋友，至交好友，如果她因爲兮兒而死的話，他一時之間也沒辦法釋懷，想通了之後，他也就能夠理解兮兒現在的心思了。
“然後呢？”赫連兮顏目光如水，可是桑念之在裡面卻看不到曾經該有的炙熱。
他也弄不清，他跟赫連兮顏怎麼就成了這樣。
“兮兒，白子今的事兒我可以解釋的……我是發現他……”
他的話剛說了一半，赫連兮顏就皺起了眉頭，桑念之的心也跟着難受了起來，她現在連解釋都不想聽自己解釋了嗎？
“你若是不想聽這個，我可以解釋那晚的事兒……”
“噓！”赫連兮顏對着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你帶了暗衛過來？”她小聲的在他手心裡寫着。
桑念之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他也能夠從赫連兮顏緊張的神色中察覺一二，他搖頭。
赫連兮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那就遭了！”
“那個老頭……”桑念之小聲的道，剛剛就覺得他有些古怪，但是卻說不上來，可是他剛走，就有人來了，而且看兮兒的神情，這些人應該很不好對付。
早知道他就帶些人來了。
聲音越來越近了，赫連兮顏沒有發現，自己不知在何時已經握上了桑念之的手，這是多年來的習慣，改不掉的。
“是南冥的人！”
“我們……”桑念之從來沒覺得不會武功是件多麼不好的事兒，他覺得有腦子就夠了，但是現在……他恨不得自己能夠身手不凡，驅散她眉間的愁雲。
“他們是衝着我來的！”赫連兮顏的意思是想說，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嗎？
桑念之苦笑，“兮兒，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分個你我嗎？”
“表哥，我怕我們今天不好脫身了。”赫連兮顏覺得自己這次的確是任性過頭了，只是連累了桑念之……
外面明明沒有風，但是那些人靠近卻捲動了地上的落葉和塵土，瑟瑟出聲，無端的給人添了些緊張。
“小公主，出來吧？”
赫連兮顏不是縮頭烏龜，她想要出去，但是桑念之對着她搖頭，隨之他則走在前面。
他不會武功，但是身爲男人，遇到了危險，自然要衝在前面的。
爲首的是南宮耀，但是赫連兮顏跟桑念之都不認識，十六年的歲月似乎沒有給他留下什麼痕跡，只是更加的陰狠罷了。
赫連兮顏果真看到了那個老頭，就在南宮耀的身邊，陰笑着看着他們，“主子，只有這對小娃兒，沒有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