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棟知道這一晚,黃蕪必定是會睡不着的,所以一直陪着她,直到後面她的身子發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但是夢裡似乎夢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兒,或者很害怕的事兒,她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襟。
徐景恩這裡,也是被夢靨驚醒。
當時一念之差,出現了這麼大的錯誤。
若不是京城的伯父讓他斬早除根,他也不會有那個念頭,當時他也慌了,殺了那一家,他的愧疚也沒有知道那一家人其實就是黃蕪的親人深。
他現在都沒有勇氣見黃蕪了。
黃蕪睡到了辰時才起牀,桑棟以爲她會心情很低落呢,但是她卻一掃陰霾,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的吃飯,然後去了鋪子。
只不過把小傢伙留給了他,讓他照顧着。
桑棟陪兒子在院子裡玩耍,很快就接到暗衛的稟報,說徐景恩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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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再見面,已經地位互換了。
桑棟不管怎麼看都是春風得意,他纔是那個最終的勝利者。
而徐景恩再不是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等着掀開新娘子蓋頭的新郎官,輕輕地胡茬,佈滿血絲的雙眼,都說明他現在的狼狽。
“她不在嗎?”徐景恩一出口,發現嗓子很痛,聲音也沙啞了。
桑棟挑眉,“你不是就是隻懂她不在纔敢來的嗎?”
這話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桑棟覺得現在的徐景恩最不敢見的就是黃蕪了吧。
徐景恩苦笑了一下,“你說的沒錯,桑大人打算如何對付徐家,這次來,我想問問桑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行不行?”
“不行!”桑棟斬釘截鐵的道:“你把黃家上下毒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一人做事一人當?徐景恩,你要知道,這次對徐家下手,不是我公報私仇,而是於公於私,你們徐家都得償命,你以爲一個徐尚書就能夠救得了你?”
徐尚書,徐景恩的伯父,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
“我……我還能再見她一面嗎?”徐景恩問道。
桑棟笑了笑,“還有那個必要嗎?你見她,只會更加的刺激她,她懷了身孕,郎中說了,不能夠動胎氣,徐景恩,幸好當時我來的及時,若是她嫁給了你,知道這一切的她,只怕早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了,不過不是爲你殉情,而是自責!”
徐景恩覺得這一巴掌打在臉上,很響亮。
“我還是想要再見她一面!”
“她不會想要見你的!”
兩個男人的凝視,很快,就有一方潰敗。
“我想要跟她說聲對不起!”
“沒那個必要,有些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挽回的,你的對不起,並不能夠讓她的家人活過來。”桑棟的話很直白,直戳人心。
“可是……”
“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好,那就別再打擾她了,她現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若是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害,只怕,連個全屍我都不能給你留着了!”
徐景恩擡頭看着昔日他差點成爲了男主人的小院,心中百感交集,風吹過髮梢,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卻讓他感到了徹骨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