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蕪出去的時候,看到了滿院子的人,因爲還沒有徹底黑,仍舊可以看到大家臉上的生動表情。
果然來了好些人,徐景恩抓着莫漣漪的胳膊,她的憤恨和不情不願都寫在臉上,看到黃蕪的那一刻,她瞬間向她射去了憎恨的目光。
而他們身後的是他們各自的孃親,看到黃蕪後的臉色都寫着輕蔑和鄙視。
桑棟抓着黃蕪的手,他並沒有去看,但是手下去細細的摩挲着,讓黃蕪很容易分神。
徐景恩看到他們這般模樣,視線停留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在跟自己挑釁,可是他在不知道他深淺之前,仍然沒有選擇輕舉妄動。
至於今天把表妹帶來,也不算是怕了他,實在是這事兒的確跟表沒有關係,他怎麼着也要給黃蕪一個交代。
小傢伙抱着桑棟的大腿,想要抱抱,可惜桑棟沒瞧見,他便不滿意的喊着,“爹,爹!”
桑棟笑着彎下身子,小傢伙就自動的鑽進了他的懷抱,然後摸着他的耳垂,開心的玩着。
本就在黃蕪那裡受了打擊的徐景恩,此刻看到念之這個小傢伙跟親爹如此親近的模樣,心裡深深的受了一擊,他想起了母親曾說過的話,別人的種再好也是養不熟的。
他自問對桑念之不錯,可是仍然沒有讓他對自己如此的依賴,這纔多久啊,小傢伙就可以開口喊爹了,而且還這麼親暱。
桑念之很喜歡摸大人的耳垂,不過之前只是摸黃蕪的,現在卻連桑棟的也摸了,這說明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徐夫人看到這一幕,只是輕蔑的冷笑,果然是一對狗男女,當着他兒子的面就在這裡親親我我,死孩子也是個忘恩負義的。
幸好她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想着,若是讓桑棟聽着,她罵桑念之是死孩子,他絕對會讓她現在就變成死老太婆,是真的死的那種,永遠不會再活過來了。
“蕪兒,昨天的事兒是我表妹做的,如今我把人帶來了,燒了你的鋪子的銀子,徐家也好,莫家也罷,不會賴掉的!”徐景恩率先打破了沉默。
桑棟冷笑一聲,“還有劉伯家的鋪子呢?人家老兩口招誰惹誰了?”
“他們的鋪子我們也自然會賠償的,這個你們不用操心!”
桑棟雖然不做生意,但是他可有個做生意的好妹妹啊,多少也是學來一些的,“只是賠償鋪子嗎?這麼多天耽誤賺的銀子,還有我娘子受的驚嚇,甚至昨天因爲徐公子的所作所爲,讓我誤會了,還得我們夫妻吵架,這些,難道都不是因爲莫大小姐所起嗎?”
桑棟的視線所過之處如一場暴風颳過,看的人心驚,莫漣漪即便是來道歉的,可之前也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被桑棟的視線一掃,瞬間想起他在酒樓時的模樣,眼神便因爲恐懼而胡亂的閃躲着。
“你說過數!”徐景恩道。
桑棟舉起一根手指頭,徐景恩點頭,“好,一千兩就一千兩。”
“不,是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