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娘不知道夏知了是如何想的,只當她是在用激將法,她其實一點兒都不怕去跟陳星子告狀,只不過跟比起夏知了遭殃比起來,她更想拿到銀子,畢竟這樣她的日子也能夠好過些。
而且又沒人說拿了銀子不可以反悔,她還是可以去跟陳星子說這事兒的啊?
“你還真別以爲我不敢,我這是給你一條生路,大家都好過,二百兩銀子,你跟陳少爺撒個嬌或者在牀上多說些好話,陳家那麼有錢,陳少爺不會不給你的!”鐵蛋娘可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甚至這會兒好像跟夏知了是一夥兒的似的,還教她如何問男人要錢。
屋子裡面沒動靜,安安應該是沒哭,不過她離開太久了,也不放心,雖然安安現在不會亂爬,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昨天石頭的那些話,已經像一個巴掌似的打在臉上,當孃的居然把孩子照顧成了那樣?
不過她也不知道是因爲他不喜歡自己了,纔會說那樣的話,還是因爲他對安安其實還是有些疼愛的。
夏知了嘴角掛着淡淡的笑,眼中的鄙夷絲毫不遮掩,“我跟他要了銀子,然後再給你嗎?做夢去吧,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在乎什麼陳少爺,李少爺的,你想說,那就儘管去說好了,不要來煩我。”
夏知了的話本意是說給鐵蛋娘說的,不過其實也是她的心裡話,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陳星子的,感激有,憎恨有,唯獨沒有愛。
不遠處的陳星子聽到這話,就像一把利劍劈開了他炙熱的胸口,痛,痛的無以言說,這個女人不是沒有心,她的心都給了那個傻子。
陳星子今天本來想要看看他們母子如何了,自己消失了兩天,他很希望看到她緊張或者失落,甚至哪怕一絲一毫的期待,可是她好像一點兒別的情緒都沒有。
他也知道自己純屬犯賤,可是能怎麼樣呢?放開捨不得,不放開,就只能這樣了。
不過他來的很湊巧,恰好聽到夏知了跟一個老婆子爭吵,說的就是這樣錐心的話,他今天沒有坐馬車來,因爲只是想要閒逛的,看看自己能不能戒掉一個叫做夏知了的毒,事實證明,沒那麼容易。
有些毒,一旦上癮了,除非死去。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走了一半了,索性就步行着往夏知了的家裡走,可誰想到,就遇到了這樣的一幕。
鐵蛋娘沒想到夏知了的態度這麼堅決,她這種勢力愛錢的老女人,當然不會懂在夏知了這裡,金錢雖然不至於視如糞土,但也沒有那麼的重要,她既然可以靠自己的養活自己和孩子,就完全沒有必要犧牲掉她的感情去追求什麼。
夏知了要走,鐵蛋娘就真的慌了,一時摸不準這女人在想什麼了,“你給我站住,你別以爲說幾句話就能唬住我,我可是真的會去說的。”
夏知了不耐煩的想要甩掉女人的手,可是鐵蛋孃的力氣大,抓着她的手腕,有些疼,想來是青了,“恩,去吧,去吧,腿和嘴都長在你身上,你想去說就去說,不用來問過我,現在給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