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花心裡也害怕,不過還是死要面子,強撐着道:“去就去,誰怕你啊,你偷了我的鐲子還拿來賣,正好讓大老爺把你給關起來。”
“我偷了你的鐲子,那鐲子那麼小,你戴的上去嗎?你以爲衙門是你家的,就憑你空口白牙的說兩句,大老爺就會向着你了,走,咱們去衙門!”夏知了拉着傻小子,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剛剛要不是他給自己當着,發瘋的母子肯定就跟自己撕扯了,等到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把她給打壞了,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把這個公道討回來。
前世她就是不懂得保護自己,一次次的被人欺負。
夏知了拉着傻小子,傻小子因爲很疼,所以走起路來很慢,“你們給我等着!”
這一刻的夏知了真的像是個護着孩子的老母雞一樣,她並不寬闊的肩膀,支撐着傻小子有些重的身子。
就是剛剛說夏知了不聽話得好好教訓的那個女人,是跟田桂花有些交情的,眼見着情況不妙,便推了推田桂花,“還不快去攔着,不然有你跟東鳴就慘了。”
這女人,果真是個看熱鬧的剛剛若不是她在一旁拱火,說不定也動不起手來,這會兒她又吵着要滅火。
“咋整,這死丫頭現在真厲害了,居然還敢告到衙門去,我就讓她告!”田桂花嘴硬的道。
“那可不行啊,你不怕那東鳴可咋整啊!”
說到自己的兒子,田桂花就怕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咋整,我還去給她賠不是,我可做不到。”
剛剛自己的確有些衝動了,可是讓她去賠不是,她還是拉不下臉面來。
“娘,我不想坐牢,也不想挨板子!”夏東鳴剛剛打的有多過癮,這會兒就有多害怕。
夏知了纔不管呢,她一定要給傻小子討回公道,看着他鼻子往外流血,心疼的道:“疼嗎?你怎麼那麼傻!”
她的眼睛溼潤了,從小到大,她只有捱打捱罵的份,在她被欺負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替自己出過一次頭,就連上一輩子,她嫁給鐵蛋的當天,田桂花跟夏東鳴也來鬧了一次,那個時候,鐵蛋也沒有奮不顧身的護着自己,自己還是捱了田桂花的幾巴掌。
傻小子見不得夏知了的眼淚,想要去給夏知了擦眼淚,可是他想到夏知了是愛乾淨的,便把自己剛剛弄上血跡的手使勁兒的在衣服上擦,其實衣服也不乾淨了,都擦紅了,他才擡起來,替夏知了擦了眼淚,“不哭,一點兒都不疼,姐姐疼嗎?”
夏知了的眼淚有些氾濫,擦乾了又流了出來,她含着淚搖頭,“不疼,姐姐不疼,你以爲你是石頭呢嗎?不怕打,也不知道疼,都打成這樣了,肯定很疼,姐姐帶你去衙門,讓打你的人也捱打。”
“石頭?”傻小子道。
“嗯,你不是沒名字呢嗎?那我就叫你石頭好不好?”夏知了道。
傻小子,哦不,石頭重重的點頭,他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尤其是從夏知了的口中說出來,聲音軟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