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這就去準備!”桂嬤嬤被桑果的氣勢震撼住了,人若是被征服了,便只有聽命的份,尤其是她這種做慣了下人的。
凌妃看着桑果的背影,恨的牙根癢癢,她雖然不懂醫術,卻沒聽說過白糖水救人的法子,若的待會兒太妃出了什麼事兒,桑果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陰冷冰寒的目光在桑果身上上上下下逡巡着,心裡打着如意的算盤。
桑果對這一切都渾然不覺,她的全副心神都專注在太妃的脈象之上,閉了眼睛細細品察,衆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的神情,提心吊膽。
那古神醫原先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這時見了桑果這切脈的手勢,倒“咦”了一聲,湊近過來,在桑果的臉上細細打量了幾下,又翹起了下巴,不屑地哼了一聲。
裝模作樣,會點切脈的花架子,就想在本神醫面前顯擺麼!他暗暗冷笑。
“葉小姐,白糖水來了!”桂嬤嬤端着白糖水進來,桑果已經診脈結束,示意桂嬤嬤坐在她剛剛的椅子上餵給老太妃喝。
桂嬤嬤還有些不敢,桑果見她瑟縮的眼神就知道了,老太妃現在還如此愛美,年輕的時候不定怎麼樣呢,不過依稀能夠看到她曾經的美貌,“我來吧!”
桂嬤嬤如蒙大赦一般,趕忙讓開了位置,桑果一屁股坐下來,摸了摸碗邊兒,水不是很熱了,可以直接餵給太妃喝了,她就這麼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了老太妃的嘴裡。
知道老太妃脾氣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不過桑果倒是一臉的輕鬆自在,等到一碗白糖水喂完,她把空碗遞給一旁的宮女,然後起身道:“兩刻鐘之內就會醒來。”
人還沒醒,大家就只能焦灼的等待,桂嬤嬤看着桑果,知道她就算再沒心思,也不敢拿太妃娘娘的身體開玩笑,於是問道:“葉小姐,太妃她老人家得的是什麼病啊?”
“太妃娘娘是因爲憂思過慮,夜不安寢而生疾,古神醫根據太妃娘娘的病情開出的這安神之湯,原是十分對症。”桑果眨了下眼,一五一十地說道。
“哼!”古神醫更是得意,“葉小姐能夠診出太妃娘娘的病情,也算不簡單了。”
也算?呵呵。
桑果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不過--”
“不過什麼?”古神醫豎着耳朵,這才感覺桑果的話裡還有下文,那話明褒暗貶,可笑自己竟沒聽出來,臉上忍不住微微一紅。
“古神醫,小女子有一事請教,你診出太妃娘娘的病是因爲憂思憂慮,引起夜間失眠,那不知古神醫可診出,太妃娘娘是因何事而憂思成疾,夜不能寢?而她這次暈倒又是因爲什麼呢?”
桑果睜着明亮清澈的雙眼,看向古神醫,那古神醫見她眸光如水,澄澈無比,心中一動,這才注意到這個被自己輕視的小女子容色照人,生平從所未見,微帶紅暈的臉更紅了些。
太妃因何暈倒難道她知道?不可能,自己查了那麼多醫術也沒能發現原因,桑果……怎麼可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