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葉閒庭沒想到真相會從自己的女兒嘴裡說出來,更沒想到的是,這麼多年,他的確有誤會言素悠的事兒,如果說藥是他下的,那麼他這麼多年來對她的冷待都是應該的,他不會有半分的愧疚,可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原本有着滿腔的怒火和憎恨,如今就這麼憑空的消了一大半,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過桑果說的也對,他跟蘇婉分開,的確是因爲言素悠,但與此同時,他也愧對着言素悠,那晚的藥不是她下的,她便也是個受害者。
“果兒……”葉閒庭現在的心很亂,只想要安靜的待會兒,所以他看向桑果。
桑果會意,“望京樓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
“好,你去吧,嫁妝的事兒也不能全讓皇上準備,爹還是要給你準備的,不然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你現在有身孕呢,別這麼亂跑,有事兒差人報一聲,我去找你就行了,對了,葉隱在你們望京樓呢,有事兒叫他回來跟我說。”葉閒庭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
桑果聽到葉隱的名字,就想起了金玲,自己走了這一個多月,也不知道這對歡喜冤家如何了。
“好,我知道了!”
桑果去望京樓的時候,人不是很多,還沒到下午吃飯的時間,所以金玲不在,她納悶的看了眼合歡,“金玲呢?”
合歡指了指後院,“在後院呢,姑娘,您回來了啊?”
“恩。”桑果應聲,“我去瞧瞧她,昨晚很忙嗎?金玲都沒回家?”
合歡搔搔頭,“也不忙啊,可能是她累了,不願意動了,就在後院的屋子裡睡的。”
桑果到了後院,一眼就看到金玲,搬了個小木凳坐在水井旁,正在用力搓洗一件衣服,不由慢慢走近。
金玲要幫着自己照看望京樓,所以她的衣服跟自己的衣服一樣都交給別的僕婦去洗,不過桑果納悶的是是,這丫頭今兒怎麼變勤快了。
走近才發現,金玲正在洗的竟然是一件男子的長衫,顏色灰暗,看上去倒有些眼熟。
桑果眸光一閃,想到了一人,向院中那扇緊閉的房門瞟了一眼,微微一笑。
聽爹說活,葉隱在這裡幫忙,想來着這衣服的主人是誰桑果已經已經知道了。
桑果忍不住想逗逗金玲,故意問道:“金玲?”
哪知金玲聽了她的聲音,先是一喜,驚歎道:“姑娘,您回來了啊?”然後把衣服丟進水盆裡,就要過來抱桑果,卻被杭小溪給擋開了,指了指她的手,溼溼的,還有皁角的泡沫。
“呀,洗衣服呢?你這是給誰洗的啊?”
不能抱桑果,而且一想到那倒黴葉隱今早的行徑,金玲立馬嘟起了嘴巴,屁股一擡,板凳一搬,坐了下去,竟然用背對着桑果,顯然是不高興了。
桑果想了想,就猜到了原因。
她忍住笑,轉到了金玲的面前,又問了一句。
金玲還是板着臉不說話,只是搓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這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讓我的金玲給他洗衣服!哼,是誰這麼沒眼色,金玲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去!”桑果沉下臉,聲音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