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放下士兵的胳膊,然後對着赫連九霄點點頭。
赫連九霄的心中一寒。
桑果和赫連九霄從營帳中走出來的時候,楊太醫的臉色還是很慘白,看到赫連九霄,連忙跪下來,道:“皇上,要想保住大軍,要及時處理這些士得病的士兵,免得連累了整個大軍。”
赫連九霄冷聲道:“那依你之意,要如何處理?”
楊太醫當機立斷的道:“效仿西羽,燒了,這些人全部燒了。”
“不可以!”言行書第一個站出來,明知道這是最有效的方法,可情感上告訴他不可以,這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連破西羽三座城,就是這些兄弟們奮勇殺敵,怎麼可以將他們活活燒死呢,但楊太醫說的對,爲了大軍其餘的將士們考慮,要及時處理,可他還是求救的看向桑果,“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桑果的眼中也帶着怒意,她的想法跟言行書是一樣的,她冷冷地看着眼前這一羣太醫們,提高了聲音質問道:“楊太醫,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你們可還記得?你們身爲太醫,來到軍營卻爲何全都站在屋外,對患者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這可是太醫們一貫的行徑嗎?如果是皇室中人,王公大臣患了疾病,你們也是這樣的態度嗎?”
桑果素手一指,帶着一股風,吹動楊太醫鬢角的發,“他們,都是保家衛國奮勇殺敵的將士,他們是守衛我們安寧的功臣,你怎可就在何樣結束他們的生命,身爲將士,就算要死,也是要死在戰場上,你這樣,是對他們的侮辱!”
守在一旁的士兵聽到桑果的話,十分的震撼,營帳中躺着的全是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夥伴,現在染上疫症,正在生死之間徘徊,他們原本盼望朝中派來御醫,能夠挽救夥伴們的生命,哪知道這些太醫們,一個個如避蛇蠍一般,連半點救治的方法也沒有,還要燒掉他們病死的夥伴的遺體,讓他們心中都倍感冰涼。
楊太醫壓住了心頭的怒火,神色淡淡的說道:“桑果姑娘,請您不要污衊老臣們的醫術醫德,不是我們對這些人不聞不問,而是他們患的是天花絕症,也不是我們不肯盡心盡力地救治,而是這天花根本就無藥可救,您精通醫術,不會連這天花之症無解都沒聽說過吧?”
“天花之症?我自然知道。”桑果挑眉,淡然一笑,說道:“但是我想請問周太醫,您一不把脈,二不問診,三不察看病人的情狀,憑什麼就斷定病人得的是天花之症?”
楊太醫一怔,馬上挺起胸,底氣十足地答道:“就憑我行醫三十年的經驗而斷定,這些人得的絕對是天花無疑。”
“是嗎?如果我沒說錯,楊太醫剛纔進入營房,只瞧了一眼,就馬上離開了吧?難道楊太醫你的醫術已經高明到一眼就可斷正病情的程度了?你爲什麼就敢這樣確定無疑?”桑果淡淡的譏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