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一直有留意這個人的態度,其實別人對她頗有微詞,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年紀輕輕,突然大放厥詞要去西北治療瘟疫,這些人都是醫術了得的太醫,不服氣她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在這些人看來,桑果就算在孃胎裡開始學醫,也跟他們這些四五十歲的人沒辦法相比。
而且赫連九霄之前有命,所有太醫都要聽從桑果的指揮,想想這些經驗豐富的老者要聽從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任誰的心裡也會不舒服的。
只不過因爲赫連九霄在,有人給桑果撐腰,所以太醫中的四五個人抱成團,哪怕是不服氣也沒有用,但眼下楊太醫聽說桑果要把七天的行程縮短到五天,已經不開心了。
他們這把老骨頭哪裡撐得住啊,其實也還好,純是他想要跟桑果對着幹。
“皇上,桑果姑娘的身子不宜勞累,所以不能這麼連續趕路。”
桑果看了他一眼,“你連我的脈都沒有摸到,就說我不適宜趕路?我說我可以,我就是可以,我自己的身體比任何人都清楚,楊太醫,醫者父母心,想想前方將士們飽受病痛折磨,咱們加快些腳步,也沒什麼不對的吧?”
楊太醫被桑果說的一陣紅一陣白,“姑娘您鋼筋鐵骨,可我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您沒事兒,我們也會被顛簸出個好歹來,到時候誰去救治那些將士們?”
這些人在太醫院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呢?所以一連顛簸幾天下來,已經有人在抱怨了,其中楊太醫抱怨的最兇。
楊太醫想了想,又道:“皇上,咱們吃的東西也不能這麼將就,不然等到了西北個個沒有體力幹活了,就算不準備什麼豐富的菜餚,也不能這麼幹吃饅頭了,您總要考慮下桑果姑娘吧?”
又拿自己說事兒,桑果已經是不悅了,“我沒事,我覺得饅頭很好吃,很多人連饅頭都吃不上呢!”
赫連九霄看看楊太醫,又瞧瞧桑果,知道桑果的脾氣一定是在硬撐着,就在他要出口答應的時候,桑果卻又發話了,“阿九,別忘了咱們是爲了什麼來的?咱們不是來郊遊的,而是要去給前方的將士們治病的,阿九,別忘了你要心懷天下。”
赫連九霄攥緊了拳頭,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微微點頭,“好,聽你的,不過你一旦有什麼不對,一定要跟我說。”桑果比任何事兒都重要,但這樣的話赫連九霄說不出來,只能用眼神告訴她。
桑果笑着點頭,“我知道,不會有事兒的,咱們的孩子也一定會理解咱們的,阿九,你是個好皇帝。”
楊太醫被叫進來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存在感,反而還被桑果冷嘲熱諷了幾句,心裡很是不爽,但赫連九霄在面前,他又不敢怎麼着,只能悄聲的退下,可回到了營帳中,又跟着幾個交好的太醫議論起了桑果的不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