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來了怎麼不進來!”桑果無意間一瞥,看到了男人駐足在門口,定定的瞧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赫連九霄被桑果驚動,便邁步進來,“準備好了嗎?”
桑果重重的點頭,她知道自己攬下了多大的責任,也知道這個男人爲了她頂住了多大的壓力,“嗯,準備好了。”
“那咱們就走吧。”赫連九霄拉着桑果的手,如果桑果沒有懷孕,騎馬無疑是最快的方式,但再着急也不能讓桑果出事,坐在赫連九霄精心準備的馬車裡,抱着柔軟的棉被,桑果有些昏昏欲睡。
此次出行沒有驚動太多人,也沒有多大的陣仗,這樣正合桑果的心意,小糰子緊緊的依偎在桑果的懷裡,跟着主人一起睡着,赫連九霄不放心桑果,時不時的就要過來看一下,見她睡着,心中有些五味陳雜。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小丫頭何必承受這麼多,懷孕的女子本就嬌貴,她卻要爲了自己奔波到千里之外,想到此,心中對桑果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赫連九霄換下駿馬,進了馬車,杭小溪識趣的趕緊離開,然而這一番折騰雖然沒讓桑果醒來,但馬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劇烈的晃動讓桑果從夢中驚喜,她迷迷糊糊的看着赫連九霄,呢喃了一句,“阿九!”
“嗯,睡吧!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赫連九霄的車馬是僞裝成一般的商戶人家,車上裝的全是治療瘟疫需要的藥材還有家書,難道是碰到山賊了?
這纔剛出來離京城幾十裡,山賊怎敢如此猖狂?
桑果睡了一會兒,已經恢復了精神,“我也去看看吧!”
赫連九霄拉着她的手,沒有拒絕。
出了馬車,只見一個身材瘦消乾枯,面容有黑的漢子行色匆匆的被暗衛壓着,顯然剛剛馬車急剎車就是跟這個人有關係,桑果和赫連九霄還沒有說話,他便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桑果砰砰砰的磕頭,然後擡起頭來,嘴裡哇哇的說着什麼,兩隻手卻不停的比劃。
他是個啞巴!
桑果心腸本就柔軟,看到男人不免起了憐憫之心,柔聲道:“你可以比劃,我試着猜猜。”
男人連連點頭,又比劃了幾個手勢,桑果之前治療過聾啞的病人,跟他們有過溝通,不能說全部能夠看懂,但是猜個八九不離十是可以的。
“你是說,你娘子要生產了,沒有接生婆,是嗎?”
男人眼前一亮,哇哇大叫表示興奮後,隨即點頭。
看來被桑果說對了。
瞧男人衣衫襤褸,應該是沒有多少錢的,而且女人生孩子可耽誤不得,古代沒有破腹產,很容易難產而死,桑果同樣懷着孕,對這種事兒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我可以幫你,你帶我去你家吧!”桑果不再遲疑。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還沾着泥土,卻裂開嘴對桑果一笑,露出一排黑黃的牙齒,然後低着頭,臉上盡是擔憂之色,然後又去擡頭試探的看着桑果,好像是在確定她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