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在心裡偷笑,還真的被他猜中了,這姑娘果然有錢。他搬了把椅子從高櫃上面取下個紅木盒子來,然後獻寶似的拿到桑果跟前,小心翼翼的打開,“姑娘,您看,這硯臺是羊脂白玉的,還有這雕花是咱們京城首屈一指的雕刻師傅一刀一刀刻出來的,您看看這成色,這水度,這光澤……要是送給心上人,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桑果光瞧着就挺喜歡的,白玉硯臺上面刻着竹子,寓意也好,小夥計見桑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便繼續賣力的吆喝,“姑娘,不瞞您說,這件東西,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件來,這可是孤品啊,您要是看上了可得趕緊下手,若是錯過了,連後悔的地方都來不及。”
桑果拿起硯臺,很是喜歡,她正要開口詢價,手裡的東西卻不翼而飛,居然被人搶走了。
桑果回頭,見那白玉硯臺被一個四十左右歲的青衫男人手裡,他如珠如寶的輕輕撫摸着,很是喜歡,他並沒有擡頭,只是盯着那硯臺細細的瞧,而他身邊的小廝卻厲聲道:“夥計,哪有你這麼辦事的,我家老爺剛剛已經說了,回家去取錢,這麼大會兒的功夫,你就把它賣給別人,太過分了。”
小夥計一物賣二主是不對,但從人家手裡搶東西也不對啊,太沒禮貌了吧。
“夥計,剛剛那個硯臺我要了,你給我挑個漂亮的盒子!”桑果道。
青衫男子仍是如癡如醉的看着那塊硯臺,彷彿身邊的嘈雜都不存在了一般,而他身邊的小廝聽說桑果要買,便瞪圓了眼睛看着她們,“這位姑娘,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這硯臺我們家老爺看上了,你還是買別的吧?”
桑果清淺的笑了笑,倒是身邊的金玲不甘示弱,掐着腰反擊,“你們家老爺看上了咋地了?他看上就是他的了?如今我家姑娘也看上了,而且你們是從我們家小姐手裡搶走的硯臺,咋地,兩個大男人欺負我們兩個姑娘家啊,要不要臉?”
“你……誰欺負了,我在跟你講道理,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把你怎麼着,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爺是……”
“葉隱,住口,”青衫男人緩緩擡起了頭,可視線還是捨不得的滑過硯臺,“我怎麼跟你說的,有話好好說,不要着急。”
“是,奴才知道了。”葉隱不吭聲了。
金玲並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丫頭,只是覺得今天這事兒她家姑娘着實受了委屈,還有剛剛這個叫葉隱的男人着實的氣着她了,於是她掐着腰,挑釁的冷哼了一聲,“哼。”
“你……”葉隱也是年輕氣盛,被個小丫頭給欺負了,心裡不甘心。
“咋了?你打我呀!”金玲道。
桑果笑了笑,“金玲,不可無禮。”
“是,姑娘!”金玲偃旗息鼓,退到桑果的一側,因爲剛剛被金玲當着,青衫男子並沒有看清桑果的容貌。
此刻一擡頭正撞進一雙似曾相識的眸子裡,因爲慌亂,他手上的硯臺落在地上跟硬硬的石板撞擊,硯臺碎了,可男人仿若未覺,他的手竟然伸向了桑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