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懂您在說什麼?”顧長卿懵了,徹底懵了,桑果還是個有夫之婦呢,哪是那麼容易說娶就娶的,而且她娘今天的確有些反常。
顧夫人手腕強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長卿,娘說的你不必懂,只需要照着做就行了,眼下別在偷偷見桑珠那個丫頭,你每天偷偷跑出去,當我不知道呢?桑珠跟她娘存了什麼心思,你不會不知道吧?萬一有了身孕,到時候我們說什麼都得把她娶進門了,而桑果那個性子,跟桑珠勢同水火,你絕對不能姐妹兩個都要。”
見顧夫人不像來假的套他的話,顧長卿這才說了心裡話,“娘,我是想要桑果,可人家都成親了,而且那個阿呆要是個平頭老百姓也就罷了,不是大有來頭麼,上次桑珠說你們在桑果的鋪子裡還打碎了御賜的茶杯,能有御賜之物的人,豈是咱們能夠動的?”
“御賜之物?”顧夫人冷笑一聲,“桑珠那個蠢貨信,你也信?虧了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栽培,桑果那小丫頭使了個小手段而已,桑珠自己闖的禍,活該她要承擔,不過個個破茶杯而已。”
原來是假的啊,還是老孃厲害,一眼就看穿了,不過居然一直忍到現在才說,可見其城府之深,顧長卿最佩服自己的老孃了,連他爹都要排在後面。
“那依娘來看,阿呆到底是啥來頭?”顧長卿頓時來了好奇心。
顧夫人微微搖頭,“這個我也看不出,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一旦有消息了,就是你得到桑果之時。阿呆的家裡若是同意桑果,桑果何必要在這裡拋頭露面跟各色男人們周旋,早就跟阿呆回家去當少奶奶了。”
顧長卿覺得他娘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他就真等着娶桑果了,想想桑果能夠成爲自己的女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就心花怒放,激動地不得了。
“行了,桑家的兒子過幾天就要成親了,你去準備分禮物送過去!”顧夫人吩咐道。
“爲啥?咱們不是跟桑家退親了嗎?桑棟也不是我的小舅子了啊!”顧長卿納悶的問道。
“可他是你未來的大舅哥,親事雖然退了,但咱們顧家不能失了體面,聽孃的話,去吧,我有些累了!”顧夫人神情疲憊,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顧長卿想到可以得到桑果,眼下當然聽話了。
等顧長卿出去,聽聲音已經遠了,顧夫人一口鮮血從喉間噴薄而出,如火山爆發一樣,再看她手心裡緊緊攥着的帕子上,斑斑血跡,她已經病入膏肓。
顧老爺見狀,既心疼又着急,“夫人,你沒事吧?都說了,你不要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長卿已經長大了,你不能爲他操心一輩子,你的身體要緊。”
“我能爲他操的心不多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老爺,長卿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我一定要給他鋪好路,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一滴清淚自臉龐滑下,落在地上,與剛剛噴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漸漸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