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4 兩難之境

晚飯還沒有做好，趙玉成回來了。

看着自己的愛人在自己身邊，田園園當然很高興。

現在每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分分秒秒都不願意分離，等多呆在一起一秒也是好的。

趙玉成何嘗不是如此？

看着田園園窈窕的身子在廚房裡忙忙碌碌，心裡十分難受。摸着褲兜裡的火車票，有些猶豫。

現在的自己，像一隻嘴裡銜着小貓的老貓，不知道該把她藏在哪裡才安全。

把她暫時送回家去，是有些自私了。但是，或許，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趙玉成走前，接過田園園手裡的小塑料饃筐，輕聲喊道：“園園？”

“嗯？”田園園腳步沒停，把塑料筐交給趙玉成，轉身去盛菜。

聽趙玉成半天不說話，才意識到不對。轉臉看着一臉沉思的趙玉成，田園園走過來，“怎麼了？有話說唄。”

趙玉成擡手接過盤子，放到飯桌，擡眼看着一臉疑惑的田園園，問：“你想不想回家一趟？”

“什麼時候？”田園園詫異地看過來，“怎麼突然想讓我回家？”

說完，心裡一突。

這是不想讓自己看見離別的場面，還是爲了回家交代一下後事？！

趙玉成看田園園突然變了臉色，忙輕鬆一笑，“我初三走，你過了正月十六才班，半個月的時間呢。再說了，過年不回孃家一趟嗎？”

田園園張了張嘴，慢慢地轉過身，開始給兩人盛稀飯，“過年車人太多、票也不好買。”

趙玉成按按褲兜裡的車票，說：“過了年三十兒，火車哪有什麼人？車票更不用擔心，部隊有自己的渠道，臥鋪沒有，硬座票沒問題。”

田園園低頭端着碗走過來，趙玉成要接，田園園沒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飯桌。

“過年的禮物跟錢都已經寄回家了，家裡也沒有打算我們回去的事兒，突然回家，家裡”

趙玉成說：“我不走，你一個人回。”

田園園咬脣，“這樣啊”

趙玉成前一步，握住田園園的手，眼眸深邃，看着田園園的俏臉，扎心般難受，卻還柔聲相勸。

“你一個人在這過年，太淒涼了些，我猛然走了，你閃得慌。家裡人多，你住着也熱鬧。”

田園園微微垂了眸，“我想想吧。”

趙玉成看着田園園烏黑的發頂，沉聲道：“嗯。也好，明天給我回個話，我讓人給你定票。初一也算過完年了，晚我送你走，第二天到了，正好算是初二回孃家。路不耽誤，還能在家吃午飯。”

“嗯，我知道了。”田園園甕聲甕氣地說，掙脫了趙玉成的手，轉身回去盛第二碗飯。死死地咬着牙，才忍着沒有掉眼淚。

晚飯吃得十分沉默，趙玉成沒有說什麼，田園園更沒有興致。

了牀，便是做，兩個人都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好像明天是世界末日。

半夜，田園園終於累極睡去，趙玉成看着田園園嬌俏的容顏，久久不能入眠。

顧鑑的話又在耳邊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