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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655章 亂鋪金蕊

第二卷 第655章 亂鋪金蕊

李遠方對萬臨山道:“這三位是武陵派的。也就是鍾雲凱的師兄。這位名叫祝大明,”萬臨山應了聲“幸會。”“這位阮紹武,”“幸會。”“揹人的這位名叫盧壽寧,”“幸會。”“背上這位就不知道是誰了。”

那祝大明道:“我們來的時候在那邊山上發現的,她昏迷了,只好將她揹負過來。”

李遠方用手一指,道:“是那邊麼?”

祝大明道:“是那邊。”

“你們可看見我師兄?”

“這……”

李遠方見對方表情有異,心裡一急,道:“這什麼,到底看見沒有啊?”又向阮紹武:“啊?”祝大明、阮紹武二人低頭往後一退,沒有回答。

李遠方抓住盧壽寧:“說,你平時是直腸子,說,我師兄怎麼了?”盧壽寧只道:“我……我……”

盧壽寧背上的女子因震動醒了過來,睜眼四下望了望,猛然間,看見萬臨山,喊道:“別過來,你這個yin賊!你殺了禪師還不夠嗎……”

萬臨山自李遠方向祝大明問師兄時起,就感到不妙。到後來事實一一翻出,更覺天旋地轉。一錯再錯又錯。屢錯不改,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姑娘休慌。”祝大明冷笑道:“清晨起來,就見到通緝越獄yin賊殺人兇手萬臨山的告示,卻有四川溫玉華擔保萬兄人品。我們原想,雖然鍾師兄被殺,但如果真的事出有因,純屬誤會,人死也死了,也好趁此機會結識人品方正的萬臨山。但如今,哼哼……”

阮紹武續道:“你武功雖高,但我武陵……”

“別說了!”李遠方一聲大喝,打斷了阮紹武的話。接着又小聲地道:“我師兄到底怎麼樣了?”祝大明搖了搖頭。李遠方轉身抓住萬臨山的前襟,語不成聲地道:“這不是真的……你快說這不是真的,你說啊!”

猛然間,萬臨山想到,少林空明理應行端止方,那麼自己所殺之人就絕對不是空明瞭,於是道:“我,沒有遇見令師兄。”

阮紹武道:“你說這女子誣陷於你,難道她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萬臨山道:“我不認識她,不知她爲何陷我於不義。”

盧壽寧放下背上的女子,道:“姑娘遭此大難,我等深感痛心。但爲了查清真相,只好讓姑娘把當時經過說一說。”想了一下,又道:“姑娘但請放心,這裡沒有人能傷害姑娘。姑娘有什麼話,直言無妨。”

那女子眼光垂下。柔弱異常,卻語聲清麗地道:“妾身名叫陳玉梅,家住……”

“不必自報家門,只說經過就是。”祝大明打斷那女子的話。須知女子名節爲重,身遭yin賊之辱,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

那女子斂腰作禮,道:“是。”站直了身,道:“昨夜我正在睡夢之中,忽然被人驚醒。他漢巾蒙面,看不到模樣,身上的衣着正如這位萬臨山一般。”

李遠方恨恨地望了萬臨山一眼,沒有說話。萬臨山心想,待會尊重、溫玉華一到,就可證明自己昨晚的行蹤,故也放心傾聽。

那女子續道:“那yin賊會些妖法,他在我身上點了幾下,我既動不了,也叫不出,想死也不能,只得任他將我負在肩上,出了房門。

“出門之後。yin賊負着我往房上飛去。剛要落在瓦上,一陣柔和而又強勁的大風吹過,我只覺得,頭重腳輕,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是哪裡飄來一陣雨,我這樣說,是因爲後來我發現別的地方都沒有下過雨的跡象。我被雨澆醒的時候,發現身處荒郊,天色已明,那yin賊卻在旁邊睡大覺。我一用力,能動,就想悄悄逃走。

“誰知那yin賊很驚醒,我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他發覺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盯着我,我嚇壞了,一動也不敢動。正在這時,猛聽一聲‘站住,你這個yin賊!’一個高大的和尚奔了過來。

“我叫了聲‘禪師救我’轉身向和尚跑去,哪知那yin賊從背後一掌又把我打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猛地,我被一震,醒了過來。聽見旁邊有急烈打鬥的聲音,轉過頭一看,正是這位叫萬臨山的在打禪師。他的蒙面汗巾可能在打鬥中掉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真的就是他!

“他拿着寶劍,禪師赤手空拳,被他幾下殺死。我眼見慘禍,又昏了過去。

“這次醒來。就是剛纔,就在這裡。”

萬臨山越聽越不對,前面猶可說與自己無關,但聽到後來,自己殺死的和尚居然與“yin賊”是不同的兩個人,不由吼道:“你撒謊,你亂說!”

盧壽寧道:“光吼沒有用,你得說說爲什麼她要撒謊。”

李遠方這時基本平靜下來,道:“我師兄現在何方,到底生死如何?”

祝大明道:“我們見到了空明大師。他傷痕累累,幾近尸解,搬動不易。我們只好就地葬了他。”

李遠方想了一想,對萬臨山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萬臨山道:“我見到的和尚正在解這女子的衣衫,欲行苟且之事,這纔出手的。那和尚也許不是你師兄。”

李遠方道:“你殺死我師兄不算,竟然還要在死後侮辱他的名節。師兄,您英靈不遠,保佑我手刃仇人。”

祝大明向兩位同門道:“這廝武功高強,我們一齊出手,報鍾師兄被殺之仇。”

萬臨山武功底子純厚,得尊重傳卯酉周天之法後內力大大增強,再由溫玉華改正劍法,身法、眼力相應增長。武功已遠在跟前這四人之上。但由於時日不多,少了練習,陡然面對四人合圍,也有些窮於應付。

加上理屈詞窮,知道是自己的錯,而又不知錯在哪裡。心中一股冤氣激盪,只能招架,不便還手,是故,萬臨山還是受了多處創傷,纔在黃昏時分得以脫身。

四人追了一陣。不見萬臨山蹤跡,便各自散去了。

不知爲何,尊重和溫玉華沒來。

黃花吐豔,紅葉搖風。夕陽向晚,鮮紅欲滴。

眼前出現一個幽深碧綠、清澈如鏡的大湖。

萬臨山滿身傷痕,跟個血人似的。跑了這些時候,渾身的力氣似已用盡。但因流血過多,體內乏水,眼見此湖,頓時來了精神。急奔至湖邊,掬了幾捧水喝了。

喝了水後,萬臨山站起身來。肚裡咕咕一陣亂叫。萬臨山一天沒吃東西,有些餓了。

摸摸身上,銀子早已在獄中被搜去。四下打量,見不遠處有一民舍,便一步步捱了過去。

未近房門,一隻狗跑出來向萬臨山吼叫。隨着狗叫聲起,一個胖胖的婦女走出罵道:“死瘟神,又在咬誰?”邊罵邊把狗喚住。

萬臨山喏喏地道:“這位大嫂,可否給我點東西吃?”

婦女道:“原來是要飯的。”一擡頭,見萬臨山這番模樣,驚道:“你,你怎這麼多血?”

萬臨山道:“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婦女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爲……什麼跌了一跤,肯定是讓人打的。”

萬臨山道:“大嫂說的不錯,我遇上了強盜。”

婦女啐了一口,道:“呸!反覆無常,朝三暮四,負心種子。”轉身回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道:“哎,放了三天的陳飯,你吃不吃呀?”

萬臨山本以爲沒指望了,聽此言頓時飢火上升,忙道:“要吃,要吃!”

婦女道:“那,我馬上就專門給你煮點飯。你三天之後再來吃吧。”言罷,大笑轉回屋去。

萬臨山遭此羞辱,心中悲憤異常。士可殺,不可辱也。但辱也辱了,自己還沒法子,總不能又把這婦女給殺了。

氣忿之餘,打定主意,再不向人乞討。飢餓之中,來到無人之處,趁人不注意,從地裡挖出個還沒成形的地瓜,嘴裡念道:“小小一個地瓜,不能算偷。”一口咬去,又馬上吐了出來。

原來,萬臨山常年習武,於莊稼一道全然不知。不知挖出的是什麼植物的根鬚,卻錯以爲是沒成形的地瓜。

萬臨山傷勢在身,又痛又餓,渾身無力,武功難以施展,不能去偷大戶人家的銀子或食物。

討也不行,偷也不行,萬臨山只好餓着。心想,這才一日就如此難受,長久下去,不是辦法。

最後,萬臨山還是在普通村民家偷了一套晾着的衣服,到湖邊洗淨了血跡,將衣服換了,然後在偏僻處打了個盹。天亮之後,混在人羣中,再入京城,準備回客棧取回自己的行囊。

進了“四海酒樓”,店夥迎上來道:“哦,客官,來來來,這邊坐……”隨即認出了萬臨山,趕忙上前拉住萬臨山,低聲道:“萬壯士且莫聲張,裡邊請,裡邊請。”拉着萬臨山就進了裡面,找到了酒樓老闆。

老闆繼而又把萬臨山領到廚房,掏出幾錠銀子塞給萬臨山,道:“你的行囊前幾日已被官府抄了。官府到處在抓你,現在你那個房間裡住的就是官府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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