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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417章 月斜春老

第二卷 第417章 月斜春老

“他們遣小隊騎兵來顏府外面勘察地形。說明伏擊地點就在顏府外面的坡上。伏擊誰呢,我們已經見到他們了,而即將前來顏府的溫姑娘卻不知,只有針對溫姑娘才合情理。另外,這支軍隊昨日剛到不久。事發在焦任到此之後,亦證明是衝着溫姑娘來的無疑。即是說,川軍將對溫姑娘實行兵諫。”雷絕招道完。

“有道理。”雷又招想了想,又道:“不過,要化解這次兵諫並不難呀,你怎會想入死局?”

雷絕招道:“我是想,三百餘名弓箭手,分三層輪番向溫姑娘發箭,到底能否置溫姑娘於死地?”

“這,弓箭的力道遠勝江湖暗器,應該是可以吧。”雷又招遲疑了一下,道:“不過,若溫姑娘是騎馬來的,躲在馬匹後面似乎就成了。”

雷絕招道:“兵諫之道,在於必勝。既不能完全置溫姑娘於死地,那三百餘名步兵手裡的弓箭,便只好指向八位將軍了。”

“兵諫加死諫?”雷又招驚道。

“正是。”雷絕招道:“我們若事先驅散軍隊。雖化解了兵諫,但不顯手段。最好是兵諫發生之後,溫姑娘騎虎難下之時,再行出手化解。”

雷又招道:“如此一來,我們不但不能事先埋伏,反而要騰出地方來,讓士兵埋伏。直至兵諫發生之後,我們才能從顏府衝出。”

雷絕招道:“難就難在這裡。我想,那些士兵定然訓練有素,且奉有嚴格的命令。在那緊急當口,怎能讓他們全部住手?八位將軍武功不比溫姑娘,而且還有可能不穿盔甲,抱定必死之心。若不能讓士兵全部住手,只要有一支箭放了出去,後果便嚴重了。”

雷又招喝了幾口茶,道:“你這大半天,就想了這些?我不信。”

雷絕招道:“地在上,田在下,應設伏於番薯地。我想,若在番薯行間鋪上火藥,屆時用火一點,霎時便能引起搔亂。只是這樣,不僅不足以成事,有的士兵更可能驚慌之下,便放手將箭射了出去。若是從大門衝出,更是鞭長莫及,勢所不及也。”

雷又招道:“說來說去。也不是正常的行兵打仗。既然這麼難,還不如先行把軍隊驅散了事。”

雷絕招道:“我雖然不行,但我知道三姐有辦法。此事若成,對三姐亦十分重要,三姐就不要推辭了。”

“要我們四小姐認輸一次可真不容易。好,衝你這麼擡舉我,我就想上一想。”雷又招又道:“嘿,你一口一個三姐的,平時這張小嘴怎沒有這麼甜?”

雷絕招道:“那焦任口稱四日之內。但巴東距此,上水兩日,下水一日,溫姑娘更可能專門有船,很可能明日晚間便到。須趕早纔是。”

“這麼急呀。”雷又招起身在房中轉了幾個圈,忽道:“有了。我先到易家班借樣物什。”

“什麼易家班?”

“易家班都不知道呀,那是江南戲班中最出名的。”

次日天色稍暗,碼頭上飛騎來報,從江上順流而下,來了一艘快船。衆人立即打點精神,將桌凳搬至圍牆邊。然後趁着濛濛夜色,趴牆探望。

果然,不一會兒。便見數百兵士扛着灌木逶迤而至。片刻之後,種滿番薯的坡地就變得鬱鬱蔥蔥、青翠欲滴了。伏兵藏好之後,八位將軍馳到靠近顏府這邊立馬等候。正如雷絕招所料,這八人只穿軟袍,未着盔甲。

院牆裡面,坡上叢中,人人禁聲屏息,四周一遍肅殺。

半個多時辰之後,山道上出現一條人影。遠遠望去,這人個頭不高,極有可能,就是溫玉華。

人影走了一陣,卻似乎沒動地方。看來,此人行進甚緩。雷招弟躍下桌子,轉到萬臨山身後,拍了拍萬臨山的腳,待萬臨山伏下身子之後,低聲問道:“是不是?”

“太遠了,揹着光,看不清楚。”萬臨山答道。

又過了一陣,萬臨山道:“是了。”緊接着,曲憲洋亦道:“正是溫玉華。”費無極道:“大家小心些,別弄出動靜。”

再走近些,八位將軍一齊下馬。這下馬之舉,一方面表示對溫玉華的尊敬,另一面亦是諸將不快速迎上前去之藉口。

眼見溫玉華與八將即將碰頭,顏府內羣豪齊運內功,頓時人人耳聰目明,生怕貽誤了時機。

雙方相距三丈左右時。八將迎了上去,與溫玉華兩下一湊,正好便在伏兵弓箭所及的中間地帶停住身形。

“怎麼是你們?”溫玉華道。

八將中一人上前兩步,抱拳道:“末將等密謀一件大事,想向溫姑娘請教,卻一直未得其便。今日夤夜前來,情非得已,望溫姑娘勿怪是幸。”

溫玉華將頭低了下去,過了一陣重又擡起,道:“是針對節度使的嗎?”

那位將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原以爲傳言有誤,想不到卻是真的。”溫玉華又道:“我所行諸事,均遵從張大人的旨意。而各位將軍,包括四川其它各地的將軍,皆只奉我的號令。這中間,早已沒有節度使的事了。爲何各位還要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呢?”

那位將領道:“啓稟溫姑娘,針對節度使的圖謀,乃末將等故意放出去的風聲。”

隔了一會兒,溫玉華又道:“對於強盜挾持人質的法令,不知各位是否清楚。”

那位將領道:“人質若有傷亡,乃強盜所爲;不用理會人質,不用投鼠忌器。”

“那好。現在我對各位將軍也可以不用理會。”溫玉華微微一笑,又道:“你們八位是打不過我的,最好不要動手。一動手,便是以下犯上,罪名不輕。”

“人生自古誰無死,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百年之後,均成白骨。若爲天下蒼生,生有何歡,死又何懼。”說着右手一招。山坡上伏兵立現,幾百把弓箭對準了八將。那位將領又道:“末將等早抱必死之心,這件事定要問個清楚!”

“各位將軍胸有韜略,前途可瞻。若就這樣死了,還真是有些可惜。”溫玉華道:“好,我接受你們的要挾。你們要問什麼,儘管開口吧。”

沉默了一陣,還是當先那位將領說道:“自去年春節,張大人檢閱軍隊以來,全體將士士氣大振。但打那以後,張大人便再也沒了蹤跡,卻不知張大人現在是否安好?”

溫玉華似乎未料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才道:“安好。”

“但將近兩年,爲何張大人總不在人前露面?而且,張大人在這段時間,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命令,豈不令人生疑。”

溫玉華道:“露不露面,那只是張大人自己的事,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能接到張大人的命令就行了。軍隊方面,最近迅速聚集武林人士的行動便是奉張大人所令而行的。像這樣的舉動,難道其他的什麼人能夠想出來嗎?”

又沉默了一陣,那位將領道:“風聞皇上不日便要入川。按理說,屆時張大人定會在公開場合迎接皇上。只因張大人行蹤不定,末將等便不敢肯定張大人究竟會不會露面。溫姑娘,你能肯定嗎?”

“不能。上司的心意,屬下怎能亂猜。”溫玉華道。

“溫姑娘,末將等需要姑娘明確的說一句,張大人是否遇到了危險?姑娘最後一次面見張大人是什麼時候?”

“張大人沒遇上危險。”溫玉華道,然後便沒了聲音。

那位將領再次追問:“那麼,溫姑娘最後一次面見張大人是什麼時候?”見溫玉華依然不開口,其餘七將同時踏上一步,齊道:“請溫姑娘不吝賜教!”

正在這時,只聽“當”的一聲鑼響,顏府方向一人仰天唱道:“皇上駕到──”

面向顏府的溫玉華立即將身子一伏,朗聲道:“萬歲,萬歲,萬萬歲!”背對顏府的八位將領無暇思索。當即矮下身子,齊道:“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坡上兵士見了,均慌了神色,紛紛放下手裡弓箭,匍匐在地,七嘴八舌地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八將擡起頭來,溫玉華已不知去向。但聞顏府方面有人唱道:“傳皇上口諭:赦免凌向山、俞常泰等八將擅離職守之罪。着八將各率本部,即刻散去。”

八將無可奈何,只好撤走了伏兵。

顏府院中,溫玉華向大河幫幫主費無極點了點頭,道:“費幫主安好。”費無極抱拳回禮:“賤軀微命,不勞姑娘掛念。”溫玉華道:“既然來了,便是給了我面子。以前的事,請不要放在心上。”隨即掃視了一下衆人,然後走向萬臨山,道:“萬臨山,請替我引薦一下雷絕招姑娘。”

萬臨山向雷絕招一指,道:“這位便是。”

溫玉華向雷絕招一抱拳,道:“溫玉華這廂有禮。”雷絕招亦抱拳回禮,道:“溫姑娘此禮,折殺民女。”溫玉華道:“絕招姑娘胸有韜略,神算過人。玉華以後仰仗處甚多,姑娘勿須過謙。”雷絕招道:“小妹與溫姑娘一見如故,便似親姐妹一般。今後溫姑娘但有差遣,小妹定當竭盡所能。只是人力有時而盡,像剛纔兵諫的化解,小妹便無良方。到時,還望溫姑娘勿怪。”

“絕招姑娘其它所爲,如折服丐幫等等,亦驚動塵寰。玉華早已翹首相望了。”溫玉華說完這番話後,轉頭又望向萬臨山。萬臨山略一愣,才反應過來,忙道:“化解剛纔兵諫的是絕招姑娘的三姐,雷又招姑娘。”

雷又招聞言,上前幾步,道:“若論戰場用兵,我或許能勝四妹一籌。但剛纔化解兵諫,並非作戰的手段。這方面,我是遠不及四妹的。四妹之所以要我出頭,是因爲惟一能扮皇上的萬兄對其心中不服,怕萬兄壞事而已。其實我也有些擔心,故此剛纔根本就未叫萬兄上場,還望萬兄勿怪。”

溫玉華待雷又招說完之後,才衝雷又招抱拳施了一禮,道:“能見到雷又招姑娘,玉華不勝之喜。”雷又招將手一拱,立即放下,然後道:“寶劍不磨,鋒從何出。成大器者,必經歷練。兵書戰策之術,若無對手,一人冥思苦想,必定侷限。故軍師一出,定然成雙。只不知溫姑娘接納與否?”

溫玉華微微一笑,道:“求之若渴。”吁了一口長氣,隨即看了看餘下的兩位姑娘,道:“你二人便是雷招弟和雷再招了?爲何不主動上前與我相見?”

儘管溫玉華面帶笑容,但衆人聽來,均覺此言很重。雷招弟和雷再招眼見三妹四妹得溫玉華重視,正自欣喜,料溫玉華亦會與自己客氣,不想溫玉華卻忽然改變了態度。二人只得硬着頭皮上前,低頭躬身抱拳,齊道:“見過溫姑娘。”

“你們叫我什麼,溫姑娘?”溫玉華笑了笑,道:“看來師父沒有告訴你們,我便是你們的師姐。”

雷再招詫道:“師姐?”這本是一句問話,溫玉華卻應道:“嗯,師妹好。”雷再招辯道:“我不是在叫你師姐,我是想問問你真是我師姐麼?”“當然是真的。我假冒你師姐有何好處?”溫玉華道。雷再招道:“這麼說來,那位女師父便是,便是無玫仙姑?”溫玉華道:“當然是了。師父對我說過,她說,她在秭歸遇見根基非凡的一胞四女,可惜小的兩個悟性不高,便只收了大的兩個爲徒。接着還說了你們二人的名字。這還有錯?”

大河幫費無極道:“溫姑娘容稟。那又招姑娘和絕招姑娘二人七竅玲瓏,見微知著,悟性實乃極高。”溫玉華道:“我師父不是以常人的標尺來說的,那是本門獨有的標尺。”費無極聞得此言,只好不再說了。

雷再招道:“可是,那個女師父根本什麼都沒教呀?”溫玉華道:“若什麼都沒教,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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