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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201章 進駐范陽

第二卷 第201章 進駐范陽

金兜鐵甲銀鍪,譜春秋。回首青山含笑水含羞。

蕭牆亂。金蘭散,最難留。放眼紅花飄謝綠花收。

——調寄《相見歡》

這一帶,既沒有精緻的雕欄玉砌,也沒有山花的奼紫嫣紅。有的,只是一片威嚴的綠色。不太高的山峰經過綠樹的裝扮,也顯得氣象森嚴、層巒疊嶂了。每當清晨時分,林間便會蒙上一層薄如輕紗的霧氣。而此時,日正中天,那一層輕紗羅幔已經被揭去。只不過因爲樹林太密,投向地面的陽光依然有些撲朔迷離。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有山,自然就有水。不能說“仁者”沒有智慧,而只能說“智者”缺乏仁心。於是,這一股清泉就開始了噴涌,開始在參天的古樹間歡快地繞來繞去,在嶙峋的怪石上頑皮地跳上跳下。爾後,它一路觸景生情,沿途灑淚而去。

有山有水就是好地方了嗎?還不夠,還得有人。但如果有了人,豈不是就打破了這夢幻一般的平靜了麼?這好辦。把人去掉,把人的痕跡留下就行了。因此。這裡就有了一條路。

這是一條人工開鑿的小路。本來,范陽附近的地形起伏不大,很多地方都不需要路。一色的平地,就像戈壁灘一樣,可以隨意行走。但恰恰在這個地方,地表有了摺皺。山脈隆起,行路艱難。要麼就繞過去,要麼就越過去。這兩個選擇都不要的話,就開一條路,穿過去。

因而這條小路就應運而生了。也許是工程款不足,也許是爲了節省人力,也許是爲了加快工期,這條小路開得不寬,僅容兩人並行。一邊是陡峭的山壁,一邊是深深的山谷。當然,山谷也不是萬丈深谷,也就是十來丈而已。把摔下去的人弄它個非死即傷的,還行。

這條路還比較長。繞來繞去的往復曲折。如果在這條路上行走,你會發現你時不時地,就又回到了原地。當然,後面的原地跟前面的原地並不完全相同。相同的只是經緯,而層次卻高了。

山路跌宕起伏,宛如一首悠揚的民歌,一會兒又低迴婉轉,一會兒直衝雲霄。在這一帶畫出了接近三里長的複雜曲線。誰也無法解開那曲線所隱含的意思。

不行了實在是不行了。這沒有人的話,故事怎麼進行得下去呢。我記得在很久很久在前,有一個人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現在輪到我說,要有人,於是便有了人。

奶奶的,人倒是有了,可……也太多了點吧,把那三里長的複雜曲線山道都快佔滿了。我本來的意思是,要一個放牛郎,騎在牛背上,吹着牧笛。多詩意,多浪漫啊。這樣的白馬王子,不對,好像那頭牛還沒有說顏色,就算白牛王子吧。這樣的白牛王子,與之相處時間長了當然不行,偶爾問個路什麼的,倒還可以。

這麼多人是幹什麼的呢?不,還是先說他們的身份。他們是范陽城內的士兵,也就是關羽的士兵。此行的目的地,乃是范陽城北五里之外的田豫軍營。當然,他們沒有預約。更沒有繳住宿費什麼的。他們也不是到田豫軍營裡去住宿的。他們是想利用田豫不在、大軍西行的空檔,把田豫的老窩給抄了。

田豫的窩裡,當然是沒有老婆孩子的。但卻有各種輜重,有糧草,還有其它物資。關羽的打算是,自己能用的就帶走,不能用的就一把火給它燒了。殺不了田豫本人,至少可以拿一點顏色給田豫瞧瞧。

田豫的軍營裡面當然還留得有人,這個關羽知道。只要是沒有拔營的軍營,都會有人看守。不過,關羽同時還知道,看守軍營的人,不是輜重兵,就是傷兵。人數不可能多,戰鬥力也不可能強。且不說關羽是突然襲擊,就算是強攻硬打,也沒有問題。

如今,關羽正走在隊伍中間靠前面一點的位置。山路難行,讓關羽很不舒服。不過這也不怪田豫,田豫也不是有意的。當初,田豫在沒有任何限制的情況下,選擇的紮營地點可沒有在城北五里,而是在城西北的五里。只因爲要避開城西,這才轉移過來的。因而,不能說這段山路是田豫有意設下的障礙,更不能說田豫還會在這段山路上設下埋伏。

爲什麼田豫就不能在這段山路設伏呢?其實這段山路還是蠻適合設伏的嘛。客觀上來講,確實是這樣。可是田豫沒有想到關羽會從城北出來啊,田豫沒有想到關羽出了北門之後會往自己的軍營而去啊。如今的田豫,已經跑到城西去設置埋伏去了。這是哨兵早就偵查好了的。

斬了劉虞之後。關羽退回范陽城中。城外田豫軍鼓譟而進,殺聲震天。城東的張飛就聽到了。於是,張飛也同樣命令士兵鼓譟而進,同樣的殺聲震天。再然後,城南的田潤也聽到了。城南也開始了殺聲震天。北東南三個方向,大功率的喊殺聲,足以讓范陽全城百姓聽見。

喊殺了大約一刻鐘之後,田潤、張飛都認爲,城內的關羽軍一定撤退了。一刻鐘的時間,足夠了。於是,南、東兩個方向的士兵開始了真正的衝鋒。

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士兵們衝進城中,迅速佔領了各處要道及重要建築。封鎖了城門。然後,田潤、張飛、王越等人這才進到城中。

城內原來有俘虜。俘虜裡面重要的人物有劉和、陳容等人。關羽撤離時,並沒有帶走。當然,也沒有殺。看守俘虜的人說走就走了。俘虜們呆了一陣之後,也聽到了城外的喊殺聲,知道得救了。於是,就都從被關押的地方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到哪裡去呢?這個問題問得太嚴重了。我恍惚記得,在一本書裡看到過這樣的描寫。說是有一個美女,在沙漠裡遇難,七天之後,終於獲救。而那位美女的第一選擇卻不是喝水。而是洗澡。

俘虜裡面的人,有的頭腦簡單,有的頭腦複雜。頭腦簡單的就好說了。這幾天因爲被關押,沒有吃好,因此就回家去吃;沒有睡好,就回家去睡。而且家裡人也擔驚受怕了多日,不回家,就太說不過去了。

頭腦複雜的人想得就多了。他們首先考慮的是,誰來了。劉虞被帶走殺掉,殺的場景,他們都沒有看到。但帶走的場景,卻都是瞧在眼裡的。劉虞被帶走之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很容易猜想。前面說過,頭腦簡單的人都回家了。剩下的,都是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那麼就自然能夠猜到,劉虞已經被殺了。

劉虞被殺了,這就意味着幽州的統治者要換人了。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州牧的更換,必然會導致州牧以下官吏的更換。於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就擺在了這些聰明人的面前。怎樣在新的統治者面前表現自己?

田潤當然還是沒有騎馬,又是轎子擡進城來的。田潤當然得進州府衙門。而州府衙門在什麼地方,士兵早就知道了。一行人過來之後,就發現州府衙門口站着很多人。這些人,就是俘虜裡面的聰明人。

士兵沒有驅散這些人。因爲這些人有十足的理由站在這裡。他們一個個本來就是衙門裡的官吏,只因爲黑山黃巾賊匪來了,才被押了出去。如今,他們只是回到自己的地方。

這些聰明人曾經還想通過士兵,打聽出這是誰家的軍隊。結果秀才遇到兵,問題沒有問清。而今田潤還沒有走攏,這些人就瞧見了田潤的親兵,十八名騎着馬的女親兵。如果他們還猜不到來者是田潤,就枉稱爲聰明人了。

於是有人就搶下了臺險,匍匐於地,口稱:“是總督吧,是總督吧,一定是總督吧!我們幽州的百姓盼望總督久矣!”一人帶頭,他人也不甘落後,頓時衙門口就跪倒了一大片。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

轎子放下來了,田潤在親兵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這可不是擺什麼太后駕子,而是擺的孕婦架子。孕婦嘛,本來就跟太后差不多的,都是臉往上揚,驕傲得很。

因爲是有備而來,田潤自然就裝扮好了的。頭也梳了,衣服也整齊。不過。那衣服也就田潤自己覺得整齊。要在這時代的其他人看來,就還混亂了點。只不過誰都不敢說出來而已。

親兵說:“都起來。大家安靜。”這並不是田潤的吩咐。也可以說是田潤的吩咐。田潤總是這樣的吩咐,親兵聽的次數多了,不待田潤再吩咐,就傳了下去。反正所說的也是小事兒,出不了什麼問題的。就算是略微有那麼一點問題,田潤也不會追究的。親兵跟田潤的日子很長了,已經很瞭解了。

自轎前的田潤,至州府衙門的大門,這條通道是讓出來了的。誰如果不想活了,就站在通道上去。於是,田潤就往裡走。上了門前的臺階,停住。轉身過來,一瞧,哇,人數還不少。

田潤並不是神人,田潤也是肉眼凡胎。田潤知道這些人是來討好自己的。田潤只能得出“民心可用”四個字,而不能一眼就看出哪些是有才幹的人。田潤知道這些人想跟自己講話。但如果在外面講,外面風大,這個可不好。田潤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到裡面去講,就算是找個大房間,比如說正堂,也是不行的。室內的空氣可不怎麼流動,同樣不好。因而田潤自己的意思,是到裡面去,只讓少數人跟來。

於是,田潤對姚珍說:“我先進去了。你給他們排個隊,然後隨機抽取十個人。”

田潤並不是第一時間進城的。士兵進城約過了半個時辰,田潤才進來的。因而城內很多事情,包括州府衙門內打掃房間等等小事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此時田潤往裡走,就另外有士兵迎上來帶路。他們先帶田潤去的地方,是休息的房間。不知道原來是誰的寢室。反正是住人的而不是辦公的。

一路上雖然坐轎,還是有些顛簸的。這時候坐在轎子裡面的平穩程度,還趕不上後世的公共汽車。有人說公共汽車不穩,那是因爲司機開得太快。你得先讓司機把汽車開得跟擡轎的轎伕的速度差不多,然後再去感受一下穩還是不穩。

田潤有些知識豐富有些知識欠缺。養兒育兒這方面,田潤就比較欠缺。只不過,在穿越之前的年代,養兒育兒已經是一門光明正大的學問。雖然田潤沒有學過,但卻在日常的耳濡目染中,知道了不少的常識。就比如保健操,田潤不知道那保健操是如何做的,但田潤知道爲什麼要做。因而田潤就會自己主動地、摸索着做。動作雖然不夠標準,但活動鍛鍊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田潤休息了一下,再自我活動了一下。再問門口那些人的挑選情況。而這時,人選已經挑選完畢。已經被親兵領在一間大房子裡面等着。於是,田潤就讓親兵帶路。

到了。田潤一進屋,滿屋子人都站了起來。田潤往裡走,到位置了。親兵搬過十幾個錦墩,扶定,然後田潤坐了上去。田潤懷孕七月,是不能久站的。而幽州這兒又沒有凳子,就只好用錦墩代替了。田潤坐好,說:“諸位請坐。”那十個人這才盤膝坐了下去。

田潤道:“諸位乃國之精英,幽州之棟樑,往後幽州吏治的各方面還得仰仗各位。”衆人忙稱不敢。田潤準備繼續說,一眼瞧見趙雲正往裡走,便改口道:“妹弟,到這邊來。”

田潤的意思是向這些幽州官吏表明,趙雲並不是自己往裡闖的。田潤倒不是爲趙雲脫罪,而是表明,自己這兒並不是能夠亂撞的地方。

趙雲過來了,道:“姐,你這座兒,行不行啊。”田潤道:“時間長了可能不行。還得再墊高一點。”趙雲道:“姐讓我辦的事辦了。國讓那兒,臂膀、後臀兩處箭傷,不礙事兒。不過,恐怕姐得寬慰國讓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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