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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88章 趁火打劫

第二卷 第188章 趁火打劫

幾十名士兵一齊動手。把一桶桶火油搬往後營。在這幾十名士兵中,有兩名並不是蔡軍士兵。這二人只是見到別人行動,就盲目地跟來的。到了後營之後,旋即就被殺死。

然後,夏良吩咐士兵們將火油倒在糧草之上。很倒了一陣,才忙得差不多了。剩下了最後一罐火油。

輜重營,並不是單獨的營盤。全軍營盤的最外面,纔有柵欄和巡邏、瞭望等警戒安排。輜重營,只是益州兵內部的一個單元。目前柵欄材料短缺,最外面的柵欄都未能完全圍住軍營,內部單元與單元之間,就沒有柵欄了。因而輜重營與其他士兵人營地就僅僅是隔出了過人通馬的道路。

夏良、賈奎都知道,自己這一把火,將會燒去益州兵的全部糧草。這將比殺死好幾千人都要管用。立的功夠大的了,就不需要畫蛇添足再去冒着風險立功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全撤離。

所以,夏良讓賈奎帶着所有的士兵們先走一步,由自己來傾倒這最後一罐火油。賈奎說,這是自己的主意,應該由自己來倒最後一罐火油。夏良說,時間緊迫。就不要再爭了。自己身爲百人長,就應該留在後面。然後,夏良命令賈奎帶領士兵優先撤離。

夏良一個人等在輜重後營。如果被人發現,夏良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火把,點燃糧草。

還好,並沒有人到輜重後營來。過了很久,夏良感覺賈奎等士兵應該走出了益州軍軍營了,這才抱起了最後一罐火油,慢慢下。一邊倒一邊蛇行而走,這是一種類似於導火索的辦法,可以延遲大火發作的時間。最後,火油倒完了,夏良點燃了火油,然後返身急走。

夏良沒走多遠,輜重後營的大火就沖天而起。很多益州士兵都發現了。很多人扯開喉嚨大喊,救火啊。

於是,益州軍士兵頓時大亂。一些士兵迅速往輜重後營靠攏,以撲打的方式救火。一些士兵迅速跑去翻找東西,然後往北跑,準備去打水救火。還有一些士兵去報告校官首領。夏良趁着這大亂的功夫,跑跑、走走、停停,不一會兒功夫,就溜出了益州軍兵營。

當時,夏良、賈奎等走在前面的幾十個人去扛木頭了。後面的人擔心人多了會被識破,看看距離較遠,就沒有跟上來了。消息報到後面的千夫長那兒,千夫長得知自己這一路的人馬混入了敵軍。頓時大喜。

千夫長叫士兵們原地待命,然後自己走到前面來觀察敵情。看了一會兒,千夫長就明白了:敵軍正在伐木。看上去,伐木及整理枝幹的人都不多。扛木頭的人要多些。略一轉念,千夫長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扛木頭的人是步兵,伐木及整理枝幹的是輜重兵。

按理說,夏良等人想要混入步兵這一方是比較困難的。步兵人多,應該有統帶。相互之間,有可能認識。而事實上夏良等人卻順利地混了進去,益州兵根本就沒有發現。千夫長再看了看,發現了奧秘。那些步兵雖然人數較多,卻是東一羣西一夥的。羣夥之間,沒有看到說話等往來行爲。也就是說,那些益州兵士兵很可能是從不同的軍組裡臨時抽調出來的。

眼前益州兵的人數不多。事實上的總數是步兵一千多一點,輜重兵幾十人。而那一千多一點的士兵卻因爲扛木頭,被分成了一批又一批逶迤在十餘里的山路之上。千夫長望見的步兵是準備扛木頭還沒有扛的士兵。大給有兩百來人的樣子。

假如千夫長一聲令下,以自己九百多人對付這兩百來人,肯定是手到擒來。但是,黑夜之中,且在山林之間,很難做到全體殲滅。倘若跑掉一人。前面混入益州兵的夏良等人就有可能遭遇危險。於是,千夫長沉住了氣,就這麼一直等下去。

夏良所在的這支千人隊的千夫長沒有動手,而另外三個千人隊卻在嚮導的帶領下靠近了益州兵的兵營。

靠近益州兵的兵營之後,另外三隊也沒有立即開始行動。士兵們聽千夫長的命令。而三支隊伍的千夫長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何時開始劫營,蔡琰並沒有交待。

蔡琰沒有交待,意思是讓千夫長們自己做主。只要眼前的益州軍沒有防備,就可以劫營。打了就跑。然後等到益州兵終止了追趕之後,又返回觀察。蔡琰是準備以這種不斷的騷擾,對驚破益州兵士兵的好夢。同時,讓城內的一萬守軍知道,三官山阻擊戰之後,自己在城外的士兵都還活着。

蔡琰計劃中的這種東打一下,西打一下的行動,應該來說,是一種非常不錯的行動。但蔡琰的士兵們包括千夫長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干擾性的行動。在他們想來,劫營就是四路人馬一起發動進攻。結果走到地方了纔想起,一起進攻的暗號沒有約定。於是,蔡琰安排的劫營行爲暫時就沒有發動。

突然,益州兵軍營內燃起了大火。火勢驚人,火光沖天。燃燒的東西本來就是易燃的糧草,而且那些糧草之上還被夏良等人潑上了火油。由於那就是益州兵的口糧,所以益州兵無論職務高低,人人都着急萬分。

現代軍隊分爲駐軍和野戰部隊。實際上野戰部隊也是駐軍,只不過駐紮的地方不同罷了。幾乎所有的部隊都駐紮不動,這是和平年代的特徵。三國動亂年代,還沒有駐軍和野戰部隊的叫法,但實際上還是有所區分。

這個時代的區分不在於名稱。部隊還是那支部隊,執行某項任務的時候。它就是駐軍;而執行另一項任務的時候,它就成了野戰軍。巴西城外的這些益州軍,原來是駐紮在成都平原一帶的。得到出發的命令之後,他們出發了。這時候,他們仍然是駐軍。

野戰軍又是什麼部隊呢?就是前鋒部隊。大軍的最前面,派出前鋒部隊,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偵察敵情、禁錮鄉民;在有可能的情況下,給敵方一個下馬威。前鋒部隊的任務,就是這些。完成這些任務,就要求前鋒部隊有充分的自主權。前鋒部隊可以不經請示,而臨時進行自認爲應該進行的某些行動。因此,他們就相當於野戰軍。

如果以一個標誌進行劃分,那麼,還不是任務。因爲按照任務去劃分誰是野戰軍的話,就太複雜了。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而且又容易識別的標誌,那就是,士兵是否攜帶糧食。

不帶糧食的,就是駐軍。哪怕這支部隊正在前進之中,但只要是輜重車載着糧食,他們就相當於駐軍。這是因爲,駐軍的行動,是統一的。駐軍的權力。是掌握在最高統帥的手裡的。駐軍裡面的中層將領沒有自主的權利。

巴西城外的益州兵就是這樣。糧食是統一由輜重車運送的。目前的益州軍就是一個整體,由張脩個人指揮。張魯只是個掛名的監軍。

輜重後營糧草失火,這對於糧草集中存放的益州兵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在路上就被燒掉了不少。這要是火勢控制不住的話,明日一早開始,四萬多益州兵就要餓肚子了。以往說某某軍隊因爲軍糧不繼而後退,那種後退,實際上還是有軍糧的。只是軍糧不能維持繼續進攻了,這才後退的。通常,將領都會計算一下,將撤退路上所需要的軍糧事先留出來。

眼前的益州軍自然也是留出了撤退的軍糧的。但是。留出,並不等於另外找個地方存放。而是把撤退沿途所需要軍糧的數量事先確定下來,多餘的糧食,就決定了進攻的時間。三官山阻擊戰之後,益州軍糧草被燒去不少,但是他們依然擁有不少的糧草。傍晚,到達巴西城下之後,張脩立即讓輜重兵清點了糧草。清點的結果距離撤退所需軍糧的下限還早,還能夠吃上五天。於是,張脩把五天變成三天。按照三天強攻的打算,進行了安排,下達了相應的命令。

如今這一場大火,打破張脩的計劃。涉及到糧草的事情,不禁張脩心急,而且士兵也心急。本來,士兵們並沒有什麼主人翁責任感,對於輜重營偶爾來場大火也並不是特別上心。但此時不同。三官山阻擊戰幾乎已經人人皆知。益州兵都知道軍糧已經不多了。在已經不多了的前提下,再來一把火,那就涉及到每一個益州士兵的切身利益了。

益州兵大亂,益州兵應該亂,益州兵不得不亂。見到益州兵如此的混亂不堪,夏良所在軍組之外的其餘三個千人隊不約而同地殺進了益州兵軍營。約定的進攻信號依然還是沒有的。但益州兵自己亂了,就怨不得人了。常言說得好,趁人病,要人病。我本來不一定打得過你,正好你病了,此時不打你,更待何時。趁火不打劫,是要遭天遣的。

喊聲震天,而不是殺聲震天。益州軍將領們不停地吆喝,張三到左面去,李四到右面去。而士兵們自己也在喊,王五,把那個東西給我拿來。輜重後營的火焰高達二十來丈,像一座大山,熱浪逼人。如此大火,又把稍微近一點的能夠燃燒的東西給引燃了。就又加劇了大火。這可不是森林大火。如果是森林大火,就砍出一個隔火帶。燒的就讓它燒了,不讓大火繼續擴散就行了。但這裡不是,這是就是糧草。必須將大火熄滅才行。

士兵們很快就從嘉陵江邊打來了水。一盆水潑上去,嘩啦,沒有反應。爲什麼呢?原來因爲大火熱氣逼人,澆水的士兵站得太遠,澆出的水離火場還有八丈遠。

衝進益州兵軍營的三支千人隊橫衝直撞,來回衝殺。他們的跑動,混在本來就混亂的益州兵士兵裡,被看作是救火的行動。一直等到殺到面前,這才知道,是蔡軍摸來了。三千人各自從不同的地方殺入,平均每個士兵殺了三個人之後,纔有益州兵士兵喊出了“敵襲”。

但是,喊出了,不等於其他益州兵就聽見了。繼前面一萬人之後,三千劫營士兵很快又殺了一萬士兵。

益州兵終於知道了敵襲。但是卻並不是從劫營士兵這兒知道的。巴西城牆之上,本來就有定時的巡邏。自益州軍兵營發生大火之後,城內的一萬士兵就被集結了起來,隨時待命。從城牆上往下看,火光之中,格外分明。有三支自己的隊伍正在非常痛快地斬殺敵軍,而敵軍往往到死都還不知道反抗。

巴西城內的將領們看得熱血沸騰。略一商量,便打開了西門,士兵們殺了出來。

夏良自己,在出了益州兵軍營之後,迅速與自己那幾十個人匯合了。幾十個人,就隨便找了個山坡坐地休息。後來,他們看到了另外三隊兄弟的劫營。但他們卻沒有動手。他們前面扛木頭,後面搬火油。再澆灑火油,迅速撤離,已經累了。

後面夏良所在的千人隊聽到了巴西城方向傳來的喊聲。因爲太遠,聽不清楚,便誤以爲是喊殺聲。同樣的誤會,伐木的益州輜重兵和步兵也有。益州輜重兵和步兵當時的反應就是中止伐木,儘快趕回去。見到敵人逃跑,夏良所在的千人隊立即銜尾急追。

巴西城外的益州大軍最先發現的敵情是來自城內的。

城門大開,一隊隊士兵衝了出來。這些士兵以弓箭開道,邊跑邊射。先往前跑了一截,再往側面跑開。後續城內士兵不斷涌出,軍陣迅速展開。是一種中規中矩的列陣而戰。

益州兵這外靠近城牆的士兵被弓箭逼退,而遠處的益州兵又跑了過來。因而,當城內士兵列陣完畢的時候,儘管城外益州兵還沒有得到將領的指令,也非常自然地站了一個相應的陣勢。可惜,剛一站好,三千蔡軍就從後面殺到,背後就是一刀。這可真是的,明明看見敵人在前面的,刀怎麼從後面砍來了呢?這樣的問題,得留着,呆會兒好問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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