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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49章 重蹈覆轍

第二卷 第149章 重蹈覆轍

狙擊與刺殺,在現代軍事中。是一種有組織的活動。但是,之所以是,還是因爲現代軍事具有不所不包特性的緣故。終歸結底,它們都不是主流的軍事手段。而古代,軍事還沒有無所不包之前,很多時候,它們更都是排斥在軍事手段之外的。

這個年代的軍事行動的標誌是集體行動,因而個人性質的行動不算軍事行動。狙擊與刺殺都帶有明顯的個人行動性質,所以政治家或者會想到,而一般的將領則通常都不會採用。

幹一件事情,最終取得了成功。其喜悅的程度與自身投入的力量成反比。投入的力量越多,越會感到興味索然;投入的力量越少,則越會覺得欣喜。假設以個人的力量扭轉了戰爭的進程,所帶來的喜悅完全可以說是巨大無比。而這種巨大無比的喜悅,必將會促使執行者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演曾經的輝煌。

王越衝進孫堅的軍隊裡殺人,如仙蹤魅影,來去自如。促使了王越殺進袁術的軍隊,並且還連番衝殺了三次。直到王越感到生命危險了,這才知道不應該逞強,不應該玩個人英雄主義。曾經的一幕,如今再次重演。不過。主角換成了太史慈。

射殺了曹純之後,太史慈的確跑掉了。同時,也正因爲跑掉了,太史慈認爲自己成功了。這是“在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呀,太史慈興奮極了。於是,太史慈稍微喘了幾口氣,就又朝曹軍靠擾。瞅了個機會,再次混進了曹軍。

此時曹軍的中級將領很多,但高級將領就這麼幾個。曹純被射死了,就還得站出來一個人。否定軍隊就沒有主心骨,就是一盤散沙。那麼,該誰站出來呢?

曹操是不能站出來的。這還不是因爲曹操自私,只看重自己的安危,而是因爲曹操的騎兵戌衛根本就不讓曹操出來。騎兵戌衛已經對曹操實行了武力禁止。那麼,剩下的,就是許褚和夏侯惇了。兩人都有傷,但因爲許褚有士兵幫忙,所以夏侯惇傷勢較重。許褚就站出來了。

當然,這個“站”並不是站立的意思,而應該把“站出來”三個字連起來理解。實際上,許褚雖然帶傷,但還是能夠站立的。只是往前走的話,會跟不上行軍的步伐。如果騎馬呢,因爲沒有腳蹬,也不能保證不會摔下馬匹。所以,許褚的站出來,就是把許褚呈現在全體曹軍的眼皮子底下。而其人。還是在馬車之上的。

士兵們將許褚換了輛馬車。由普通馬車換到了一輛豪華的馬車上。讓許褚坐着,並撤去圍欄。這就算是成了。當然,對於太史慈來說,相當於靶子做好了。

曹純死於箭矢。到底是誰射的箭,曹軍不知。沒有人懷疑來了狙擊手。大多數人都把曹純死亡的原因歸咎於昨夜的內戰。曹軍雖然沒有箭,但卻有很多弓。昨夜敵軍射了不少箭,完全可以撿到箭矢。兇手來自曹軍內部的可能性極大。

現在許褚站出來了。爲了避免重蹈曹純的覆轍,許褚的親兵特別加強了守衛。有幾名親兵還攀上了許褚的馬車,貼身護衛。

現在的地形,已經近似於一馬平川。曹軍以七八列不太整齊的隊形同時前進。從隊伍的東邊到隊伍的西邊,也不過二、三十步的距離。因此太史慈根本就不需要接近許褚。太史慈在後面兩百多步的距離,先拉四次弓,等待時機。就在隨身護衛未能擋住許褚的那一剎那,最後拉弓,把箭射了出去。

太史慈拿弓箭出來,拉弓四次的時候,旁邊的曹兵就看見了。但是他們不知道太史慈在做什麼。可以肯定的是,太史慈不會射自己。對付近處的自己,一定會用那兩支鐵戟的。他們猜到太史慈是想要射前面某個人,但沒有猜到想射的人是許褚。許褚太遠了,有兩百多步。而在尋常弓箭射程範圍之內。都是些普通的士兵。

士兵放冷箭射殺另外的士兵,這樣做對不對?本來是不對的。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太史慈身旁的士兵是夏侯惇的士兵。而百步之外的前面,就是許褚的士兵。許褚的士兵,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夏侯惇士兵的敵人。因而太史慈旁邊的士兵沒有聲張。

太史慈的箭射了出去。旁邊觀望的士兵眼睛早就準備好了,想要隨着箭矢,看看射的是誰,射中了沒有。結果很響亮的嘣一聲之後,旁觀士兵沒有看到箭矢。他們先往太史慈手裡望了一眼,確認太史慈手中無箭,箭已經射了出去,然後再往前看。先看的,還是一百步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直到兩百步之外鬧將起來,這纔將視線望向了許褚那兒。難道……難道剛纔這人把許褚射死了?

該不該射死許褚?這個時候夏侯惇的士兵都認爲應該。但如果真的射死了許褚,事情還是有些嚴重的。不知道曹操追究下來,其他人會不會連帶遭殃。等到這些士兵再看太史慈時,太史慈早就跑了。

許褚又死了。那麼下一個需要站出來的將領豈不是夏侯惇了?過了一陣,夏侯惇的士兵纔將許褚之死與曹純之死聯繫起來,猜測到來人射的就是大將,而並不只是針對許褚個人。假若不幸料中的話,夏侯惇一站出來就危險了。因而,在曹操的命令還沒有下來之前,夏侯惇的士兵就通過百人長、千夫長,將太史慈的情況報告了上去。

曹軍的最高統帥是曹操而不是騎兵戌衛。騎兵戌衛只能限制曹操的個人行動。現在就讓曹操穿着相同的衣服,混在騎兵戌衛當中。而對於軍中的大小事務,還得由曹操作主。

曹純、許褚的連接夭亡,對曹操的打擊很重。但是,比較起來,還是昨夜三萬兵變成六千的打擊更加沉重。曹操怎麼也弄不明白自己人怎麼就跟自己人幹上了。已經預感到“天要亡我”了。曹純、許褚的死亡,只不過相當於在曹操心裡的傷口上再撒了一把鹽罷了。不過,曹操畢竟是曹操。那心理素質又豈是常人能比得了的。常人遭到這麼大的變故,早就一蹶不振了。但曹操沒有。曹操略一思索,便作了安排。

就按照許褚前面的儀仗,再來一次。只不過車上的將領以及隨身的護衛都只是普通的士兵。士兵全部來自曹純的部隊,這是昨晚內戰最輕微的部隊。儀仗的位置,就在騎兵戌衛的前面三百步。按照夏侯惇士兵稟報的情況分析,來人必將在騎兵戌衛的百步之內發箭。曹操的騎兵戌衛昨夜死了幾十人,現存三百多人。曹操命令三百戌衛出擊,務必擒殺來人。

那樣一來,留下跟隨曹操的戌衛就只有三十來人了。這將降低曹操的安全保證。因此,騎兵戌衛的首領拒絕執行曹操的命令。曹操說,如果不能擒殺來人,來人下一次就有可能將弓箭指向自己。兩害相權,前者明顯較輕。最後,曹操說服了戌衛首領。

過了一會兒,曹操的陷阱挖好了。就等着太史慈往裡面跳了。這一切,太史慈毫不知情。就像當初的王越那樣,太史慈又屁顛屁顛地來了。太史慈的模樣,不可能有任何曹兵用手機拍下來給曹操看。但是,他們會給曹操說。而太史慈的特徵又實在是太多了。

士兵的裝備,有刀有槍有盾牌。極少有用戟的。士兵背弓,就一張,極少有背兩張弓的。曹軍早已缺箭,就算有個別人撿了箭矢,也不可能前胸掛三壺,後背掛七壺。因而太史慈具有很容易辨認的個人特徵。

太史慈還是跟前兩次一樣,先混入後隊,然後逐漸往前擠。剛剛擠過騎兵戌衛,就被發現了。太史慈看見了遠處的假儀仗,還沒有走到合適的距離,騎兵戌衛突然發動。衝向太史慈。

這個時候,曹操剛剛崛起,時間不長。還沒有專門的騎兵。所謂騎兵戌衛,實際上就跟田蘭的馬隊差不多,也是騎在馬上的步兵。不過,他們騎馬的時間要長一起,他們的馬術已經基本過關,他們騎在馬上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戰鬥能力。

太史慈則是馬戰步戰的雙棲武將,這從太史慈的兵器上就可以看出。騎兵戌衛突然衝了過來。太史慈撒退就跑,但雙腳敵不過四腿。不兒,被追上了。衝在最前面的戌衛揚手就給了太史慈一刀。而此時的太史慈雙戟正掛在腰間,手上拿的是神臂弓。當下來不及思索,就用神臂弓的弓身擋了這一刀。

剛剛擋過,第二刀又來了。自然,第二刀是第二個人揮出的。太史慈是懂騎兵的。知道自己就這樣擋下去的話,後面的騎兵會連續揮刀砍向自己。幾百刀擋完了,恐怕自己就沒有多少力氣了。於是,對於第二刀,太史慈就沒擋。太史慈往下一蹲,躲過第二刀。然後用神臂弓揮向了第三匹馬的馬腿。

曹操的騎兵戌衛跟張繡的西涼騎兵類似,用的是長度不夠的鋼刀。第三名戌衛眼看着太史慈攻擊馬腿,自己卻砍不到太史慈。便一拉馬繮,想要跳過去。如果是一個固定高度的障礙,戰馬也許能夠跳過去。但如今障礙的高度是活動的。戰馬躍高,障礙也跟着升高。於是戰馬跌倒了。剛一跌倒,太史慈不與第四名戌衛糾纏,直接跳過了倒地的馬匹,接着奔跑。

第四名戌衛的馬匹被倒地的馬匹絆倒了。緊接着又絆倒了幾匹馬。其他騎兵戌衛則從旁邊繞了過來。而此時,太史慈又已經跑出好幾十步了。

在這幾十步裡,太史慈掛上了神臂弓,拿了雙鐵戟。這邊還有兩名戌衛。兩名戌衛圈馬轉向。還沒有轉過來,太史慈衝到了,殺了兩名戌名。

這個時候,太史慈有個選擇:騎馬還是射箭。太史慈選擇了射箭。這是因爲,騎上戰馬之後,若要徹底擺脫戌衛的追殺,同樣還得放箭。而站在地面發箭。其準確性將比騎在馬上要高。射箭之後,多半同樣還有騎馬的機會。

於是,太史慈將雙戟插在了地上,取了普通長弓和七壺箭。拈弓搭箭,八面射之。戌衛無不應弦落馬。但戌衛不是黃巾。戌衛有鋼鐵一般的意志,有視死如歸的精神。前面的死了,後面的依然無所顧忌,照樣衝上。

很快,太史慈的七壺箭矢就射完了。每箭殺一人,還有兩百三十人。神臂弓雖強,但發箭頻率較慢,不足以阻敵。因而,射完了普通箭矢之後,太史慈就把長弓扔了。抽出地上的雙支鐵戟,開始尋找馬匹。

空馬很多。這是因爲太史慈射的都是人,沒有射馬。射死七十人,就多出七十匹馬。太史慈看到一匹空馬,旁邊只有一名戌衛。太史慈就衝了過去。先一戟,刺向戌衛。戌衛沒有招架,一翻身,從另一邊下了馬背。太史慈沒功夫繞過馬匹去追殺那人,便上了看好的空馬。拉繮往遠處跑出。誰知,剛下馬的那名戌衛脫手將鋼刀擲出,砍傷了太史慈坐騎的後腿。

這下坐騎的速度就慢了。太史慈剛想換馬,有戌衛追擊。便只好不換了。跑了約半里,兩名戌衛追上。交手幾招,分開。又衝來一名戌衛,再過了一招。太史慈沒有馬戰的長槍,騎馬用鐵戟,很不習慣。

轉眼,太史慈就陷入了困境。太史慈的個人武藝雖然遠高於戌衛,但好漢不敵人多。戌位每人砍一下,太史慈需要砍兩百多下,消耗極不平衡。正在太史慈動作開始遲緩起來的當口,胯下的坐騎一聲悲鳴,先一步堅持不住了,倒了下去,把太史慈掀翻在地。

因爲兵器較短,旁邊的戌衛砍了一下夠不着,便拉繮控馬,往太史慈踩去。太史慈慌忙滾開。又一名戌衛縱馬過來,太史慈再次滾開。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將鋼刀扔向太史慈。鋼刀力重,而此時太史慈已經乏力。只格擋了幾下,左手鐵戟就掉了。右鐵戟改爲雙手握住,格擋了二十幾下,還是掉了。

最後就只剩下躲了。並且還不能站直了躲。站直了,戌衛的刀就會直接砍過來。彎着身子躲,很不靈活。沒過多久,太史慈就身中數刀。

就在這危急的關頭,文丑突然衝到,手中大刀,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揮向戌衛。只一衝,就殺死二十多人。圈馬一回,又殺死十幾個人。曹操的戌衛見文丑厲害,並且望見文丑的後邊還有無數兵馬,明顯不敵,就退了回去。

文丑馬打盤旋,先拉了一匹空馬,然後馳到太史慈旁邊。下了馬,問道:“子義還能騎馬不?”太史慈正要回答,刷的一下,刀光閃過,文丑被劈爲兩段。文丑滿腔的鮮血,和着心、肝、肺的殘片,噴在了太史慈的臉上。太史慈擡頭一看,來者正是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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