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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回信也是大問題

第593章 回信也是大問題

“呱滋!”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傅佩瑤下意識地睜開雙眼。

下一刻,就和一雙豆子眼對上了!

該說,不愧是天空之王嗎?悄無聲息地就飛到了自己面前不說,還能以一種很是瀟灑愜意的姿態停留在半空中!

想起絲絹上提到的黑鷹名字,傅佩瑤輕聲喚道:“黑風?”

“呱滋!”

黑鷹叫了一聲,猶如一隻離弦的箭般,猛地竄到桌面上,緊接着,就抓着那張絲絹,又竄到傅佩瑤面前。

攤開的絲絹,猶如被人特意翻開的書本般,連字跡都沒有拿倒,讓傅佩瑤忍了又忍,末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內心,探向了黑鷹腦袋。

黑鷹那雙豆子眼滴溜溜地轉動了下,目光在傅佩瑤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手指上停留片刻,那張毛絨絨的臉上竟出現了擬人化的無奈和懊惱等情緒。

嗷……”手下傳來的順滑溫暖的感覺,讓傅佩瑤忍不住低呼一聲,尤其,在黑鷹那仿若無意地蹭了蹭自己手心後,更是恨不得立刻就將黑鷹抱到懷裡揉搓一通了。

“呱滋!”

黑鷹茫然了一會兒後,很快,就在傅佩瑤那滿滿的“惡意”目光中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拍打着翅膀,再次飛到了半空中。

這次,黑鷹特意飛到一個離傅佩瑤兩尺遠的地方,恰好能避開再次興奮和激動起來的傅佩瑤,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時,不管不顧地將自己摟抱在懷裡的舉動。

堂堂的天空之王,怎能像被人飼養的貓貓狗狗這些小動物一般,在人類的懷裡撕嬌賣乖?!

雖然,傅佩瑤沒有馴獸的異能,但,在這一刻,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黑鷹的想法,不由得笑道:“好可愛!好聰明!!”

“呱滋!”

一字不重複地誇一百句,也沒用!

黑鷹歪着腦袋,抖動着爪上的絲絹,以實際行動提醒傅佩瑤:該回信了!

“好吧,我知道啦!”傅佩瑤難掩遺憾地看了眼空中的黑鷹,就喚來侍立一旁,目睹人和鷹“和諧”,或者,應該說是“溫馨”相處這一幕,一臉“見慣不怪”的白楓,取來一方同樣薄如蟬翼的絲絹和一隻水筆。

對的!

“魂回”大唐,“宅”在家裡的這兩年裡,傅佩瑤確實將大部份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琴棋書畫女紅管家等方面的學習上。更憑藉着兩世爲人鍛煉出來的強悍自制力和領悟力,而獲得了“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之類的評價。

但,讓傅佩瑤像鄭皓軒這般土生土長的大唐世家子弟一般,點亮“提起毛筆,就能在一切東西上寫字”的技能?

就目前情況來看,沒個十年八載,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對於這一點,傅佩瑤並不懊惱。

這世間,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

兩刻鐘後,傅佩瑤停下筆,揉捏着有些痠疼的手指,看着面前這疊足有二指厚的絲絹,傻眼了。

雖然她那張冷淡疏離的面龐下,掩蓋着的是“話嘮”的本性。但,這本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見到的啊!

——所以,新的問題又來了?

她是從什麼時候,將鄭皓軒劃爲可以“嘮嗑”的朋友圈的?

“縣主,不如,讓雪團一同送信?”

也不知該說傅佩瑤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力又加深了,抑或是該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總之,對於傅佩瑤寫出這麼厚的一摞書信這件事,白楓臉上沒有絲毫異樣地就接受了。

“這也送不完哪!”傅佩瑤趴在桌上,一臉苦惱地說道:“總不能再縮寫一遍吧?”

事實上,所謂的“縮寫”,擱傅佩瑤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沒辦法,一旦推翻重寫,傅佩瑤只會寫得比現在更多,絕對不會寫得更少!

這,就是典型的“話嘮”!

傅佩瑤的“苦惱”,白楓無法感同身受。

不過,這並不妨礙白楓以一種“本該如此”的姿態,回道:“那就先送前面兩張,等雪團它們回來了,再讓它們帶去後面的兩張。”

“這法子,妙啊!”傅佩瑤猶如醍醐灌頂,眼珠轉動間,一計就浮上心頭,抓起放在一旁的筆,在第一張絲絹上補充了一句話。

——若想及時看完整封信,就派一隊信鷹來!

解決了這樁煩心事後,傅佩瑤就拿起一旁的小竹筒,將摺好的第一張絲絹塞到裡面,衝黑鷹招了招手:“黑風……”

下一刻,黑風就竄到傅佩瑤面前,嘴和爪子齊用,就將傅佩瑤輕輕捏在手裡的竹筒給拽走了,並微微偏頭,就又放回了自己身上。

整隻鷹,依然是一團漆黑。

找不到那隻竹筒,被放於何處。

傅佩瑤看得目瞪口呆,默默地將到喉的“我幫你綁好”這句話嚥下肚去,到是再一次好奇起鄭皓軒究竟是如何馴鷹的,這般地聰敏狡黠也就罷了,連這些本應該人才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得比常人嫺熟幾分!

若非知道這個世界的動物不可能成精,她都要懷疑眼前這只是黑鷹妖了!

“你等下,我讓雪團和你一起去。”

話落,熟悉的聲音,就在傅佩瑤耳旁響起。

“篤篤!”

待到傅佩瑤起身,打開窗戶時,就看見胖嘟嘟的雪團,正歪着小腦袋,拿那鋒利的喙敲打着窗櫺,看向傅佩瑤的目光裡有着淡淡的狡黠。

“雪團!”傅佩瑤伸出手,就着白鷹湊上前的舉動,順勢摸了摸,嘴裡則嗔怪道:“你又跑到外面去了?不是告訴過你,天寒地凍,找個溫暖的地方歇着嘛!”

“呱滋!”

“呱滋!”

第一聲,來自於白鷹。

第二聲,則來自那依然立在桌案上,並未離開的黑鷹。

而,明明是兩隻不同的鷹,偏偏,這叫聲,落到傅佩瑤耳裡,卻悟出了相似的意思:作爲一隻在天空中翱翔的蒼鷹,怎能像那些又慫又小的鴿子般怕熱怕冷?!

“好好……我錯了,行吧?”對着毛絨絨的小動物,傅佩瑤向來沒辦法硬起心腸,故,此刻,她就一幅“你們說的對,一切都是我的錯”神情,眉眼含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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