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美好的畫面一直都存在,只是,只是裡面守護的人不是他,雖然他無數次告訴自己葉怡靜已經背叛了自己,但是他的心就是恨不起來。他不建議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只要葉子能回到他的身邊就夠了,他會好好的愛他們。他一心想早點結束所有的事情,放下所有站在葉怡靜的面前,帶她走。可是現在的夢一點點的被扯破,碎片散落滿地,就如身邊滿地的菸蒂,燃燒過的再也回到原來的模樣了,現在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幸福的一家人,是他先做的選擇,他怨不了任何人,是他先放棄、先背叛他們的愛情的,疼,真的很疼,喊也不能喊,逃也無處逃,伊澤手握成拳狠狠的向地面砸去,一下、兩下、三下……鮮血順着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即便是這樣的血肉模糊也無法減輕他絲毫的心痛,滿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低落在手上、腿上、地上……深凹的眼眶、憂鬱的眼眸、晶瑩的眼淚,都是他的後悔。安靜的樓梯間內迴盪着一個男人低沉的哭泣聲,一扇門外忙碌的腳步,嘈雜的世界裡,容不下這個孤獨的身影。
“醫生,醫生,要生了,要生了。”突然門外傳來劉默的在走道慌張的喊叫聲。“快點,醫生,快點”伊澤一個猛的起身,跑到門邊,透過鑲在木門間狹窄的玻璃看着劉默慌亂的抓着一個護士喊叫着。接着一羣醫生和護士推着病牀往病房裡涌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葉怡靜躺在牀上被推了出來,慢慢的向自己靠近,劉默在一旁緊緊握着葉子的雙手,嘴裡輕聲的說着什麼,葉怡靜滿頭大汗,看着很難受很疼的樣子,時不時牙齒緊要嘴脣,聽着劉默的話,微微的點着頭。就在門外,葉怡靜就在門外,馬上就要被推進產房了,樓梯間就在產房的轉角處。伊澤好想衝出去,站在葉子面前,陪她挺過這最艱難的時刻,可是他的腳彷彿被千斤鐵鐐死死的困死在原地,一步也無法前挪,雙手怎麼也使不上勁。馬上要轉角了,葉怡靜馬上就要消失在他的視線裡,“葉子,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伊澤大聲的喊叫着,可是聲音沒法從喉嚨裡出來。劉默跟護士說了什麼,病牀在門外停住了,劉默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色的飾品盒,拿出裡面的戒指。“你願意帶着它進去嗎?我會一直在外面等着你跟寶寶平安的出來。”劉默紅着眼睛神情的看着葉怡靜,葉怡靜心疼的看這個日日夜夜守候的男人,含着淚水點了點頭。劉默開心的將戒指帶在了葉怡靜的手上,“我等你們”他知道他表白的時間不多,也不需要說太多,現在也不是他高興的時候,他跟葉子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一句簡單的我等你們,包含了他所有的深情和責任。
劉默站在原來,看着葉怡靜推進了產房,自己才找了個椅子坐下,雙手合十,默默的祈禱、焦急的等待着。一牆之隔的這邊另一個男人兩眼無神,已經毫無生唸的一同等着“他們”。時間一分一分的向前走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樓梯間窗外漸漸步入了夜境。這十幾個小時兩個男人幾乎都沒有換過姿勢,背靠着牆默默的等待,他們間就只有一面牆,不知道雙方能不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門終於開了“先生恭喜啊,你老婆給你生了一個大胖小子,6斤8兩,母子都平安,孩子非常健康。等下會有護士直接會把產婦和孩子直接送到病房了,你可以到病房去等着。”護士面帶微笑的想劉默道喜。
“謝謝,謝謝你們,辛苦你們了!”劉默欣喜若狂的緊緊的握着護士的胳膊,嘴裡唸叨着“我當爸爸了,我真的當爸爸了,謝謝你們啊。”
“不用謝我們,謝你老婆吧,她纔是最辛苦的,順產十幾個小時還是很勇敢的,一般這樣的情況很多人都改爲破腹了。”說完護士就是忙去了,劉默並沒有按護士說的去病房裡面等,而是繼續等着葉怡靜從產房了被推出來,身後的護士抱着一個包裹嚴實的嬰兒。
“還疼嗎?辛苦你了。”劉默在葉怡靜的額頭輕輕的吻下去,身旁的護士看了都投來羨慕的眼神,住最好的VIP房,細心的照顧老婆,愛意滿滿,最主要的是張的還十分的帥氣,是那種讓小女生換花癡的類型。葉怡靜一臉疲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知道劉默一直在外面守候了很久,流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滑落至髮髻裡。劉默的手輕柔的拭去葉怡靜眼角的淚水。“沒事,有我在。”葉怡靜點點頭,眼睛看向孩子。劉默上前抱起孩子,這是他第一次一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心情去迎接一個新的小生命,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彷彿全世界都能聽的到。孩子紅潤的小臉蛋,圓嘟嘟的非常的可愛,頭髮烏黑濃密。
“產婦剛生完孩子身體比較虛弱,需要到病房休息。”護士在一旁提醒。
“恩,是的,需要休息,辛苦你們了”劉默抱着孩子並沒有將孩子還給護士的意思,不時的挑逗着孩子。
伊澤依舊坐着並沒有起身,不知道是他已經沒有心再去做任何的掙扎還是坐太久全身已經沒有了直覺,不受自己控制。他安靜的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心已經再也沒有任何起伏。十幾個小時一口水都沒有喝,一包香菸也抽的一根不剩。聽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伊澤從衣服口袋了掏出一個紅色福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屏住呼吸,讓自己定格在那一刻。接着緩緩的起身,拖着幾乎麻痹的雙腳推開那扇門,艱難的走到樓層服務檯。將福袋遞給一個護士“護士小姐幫我把這個送給303剛生產的產婦,麻煩你在她一個人的時候給她好嗎?”小護士就是一早安慰他的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