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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生病

突然生病

以往四十分鐘的車程,路遠二十分鐘就到了醫院。我跑進去只見我媽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裡在小聲的哭泣,在空蕩蕩的醫院裡,她單薄的身影令我感到心疼,我覺得我媽變老了。

我跑到她身邊喊了一聲:“媽!我來了。”說完就抱住了她。她看見了我就停止了哭泣,我抱着她一直哭嘴裡還不停的說着“我爸沒事吧?我很害怕。”

我媽輕輕拍着我說:“你爸會沒事的,不要再哭了。”

我一直覺得我媽是個堅強的女人,因爲她從來不會感到害怕,我也從未見過她流眼淚。只是今天我才明白,原來她不是不會感到害怕,她只是在她的孩子面前她不能害怕,她一慌了,我也就沒了支柱。

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平息了情緒。我和我媽坐在搶救室門口等待着消息,一時之間我們不知說什麼話纔好,心裡只是焦急的等待着。

突然我媽轉過頭來問我:“你是怎麼過來的?”她這一問,我想起了路遠,是他送我過來的,只是現在這麼不見他人影了?我站起來向外看了看,還是沒見他的身影,只是說:“一個朋友送我過來的。”我媽“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我很奇怪怎麼不見路遠身影,但也沒有心思多想其他。不一會兒,路遠走過來了,身邊還跟着一個醫生,他們似乎在交談着什麼。

路遠走過來看到我媽:“阿姨好,我是沐沐的朋友。聽到叔叔的事,我就找了我相熟的醫生過來看看。”說着就指着他身邊的醫生說:“這是這裡的心內科專家嚴晨,叔叔的事情我們可以向他詢問。”他說的是“我們”。

我媽微微點了點頭,詢問似的看了我一眼,我說:“就是他送我過來的。”我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沒再說什麼。

我看着嚴晨:“你好,我想問一下我爸好好的爲什麼會突然昏倒?以前也沒有徵兆啊。”

嚴晨轉過頭問我媽:“叔叔是在哪裡昏倒的?”

我媽想了想說:“他說要爲明天備課,然後一直在書房,我以爲他睡着了也沒再多想,因爲他以前備課很晚的時候也會在書房休息。我半夜起來喝水路過書房的時候看到書房的燈還亮着,我以爲他忘了關燈,就進去看了看,誰知道他竟然倒在了地上。”說着說着我媽再次哽咽。我輕輕摟了摟我媽。

嚴晨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說:“根據阿姨說的情況,我想叔叔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具體的要等叔叔出來後我再作詳情瞭解,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

嚴晨剛說完,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我趕忙走上去:“醫生,我爸怎麼樣了?”醫生看了看我說:“是高血壓引起的短暫性腦出血發作,病人現已搶救過來,不過因爲發現的比較晚了,對病人的傷害比較大,還需要再觀察幾天。”

我媽一聽“腦出血”三個字一下就倒了,我扶住她:“那他還有沒有生命危險?”“暫時已脫離生命危險,家屬們可以不必太過擔心。具體情況還要等病人醒過來之後再做檢查。”說完看了我媽一眼就走了,嚴晨跟了過去。

護士要把我爸轉移到普通病房,我和我媽跟了過去。看着我爸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我感覺很難受。爸爸在我心中一直是很高大健康的感覺,卻不曾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老去也會生病。

路遠幫我們安排在了一個空病房,這樣我和我媽可以陪護。折騰了大半夜,對他我是又感謝又抱歉,他最後只是交代我要好好顧及自己的身體就走了。

我和我媽守到快要凌晨的時候我爸醒了過來,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我淚眼朦朧的握着我爸的手哭的說不出一句話,我爸只是朝我笑了笑做了個口型,我知道他是在說:不要哭,我沒事。

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回家收拾了一趟東西,因爲醫生說我爸可能要住幾天院,我想我得去陪着他和媽媽。出門的時候看着路遠家關着門,想了想還是給他留了張紙條:我要去醫院陪我爸,最近幾天不在家。最後,非常感謝你昨天送我去醫院。陳沐沐。

回到醫院正好看到嚴晨站在我爸的病房門口要進去的樣子,他看到我笑了笑:“陳沐沐是吧?經常聽路遠提起你。”我點了點頭。

“叔叔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醒的?”

“大約快凌晨的時候。”

說着我們倆一起走進了病房,我爸正在和我媽說話,看起來比我剛離開的時候好很多。嚴晨又問了一些我爸的問題,他一邊聽一邊在記着什麼,最後只交代說等下要給我爸做個全面檢查就離開了病房。

我在來的路上簡單買了點早餐,只是我和我媽都沒有胃口。我爸看着我和我媽一個比一個難看的臉說:“沒事,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該幹嘛幹嘛去,沐沐,你今天怎麼沒有去上班?”我不敢告訴他們雜誌社的事只是說我請了幾天假。

我想廈門我是去不了了,我爸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我怎麼能丟下他們自私的離開呢?可是阿紅那邊,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先拖着了。

嚴晨帶着我爸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最後得出結論說:我爸是因爲高血壓引起的腦血管病,輕則昏迷神志不清,重則中風或導致死亡。我頓時覺得天都塌了,一直看起來很健康的爸爸爲什麼還有高血壓呢?而且還這麼嚴重?

嚴晨虛扶了我一把說:“這種病說起來可大可小,只要病人好好調理保持身心愉快,不要受什麼大的刺激就沒什麼問題。”

我點了點頭說:“謝謝你,暫時不要告訴我媽,我怕她太過擔心。”他理解的說道:“嗯,你放心。叔叔還是需要住院幾天,調理一下身體。”

我媽走了過來問醫生情況,他只是說沒什麼大問題要病人保持身心愉悅,注意飲食,不要受太大的刺激就行。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笑了笑。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我媽在醫院陪護,雖然他們一直說不要耽誤我上班,可見我如此堅持,他們也只好隨我了。在此期間蘭蘭來過幾次,也問起我今後的打算,我是否還再去廈門,我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爸爸輕輕搖了搖頭,蘭蘭明白我的想法什麼也沒說只是抱了抱我。

路遠也來過幾次,每次都是逗留很晚纔回去。我媽曾問過我和他的關係,我只說我們只是簡單的朋友關係,絕不多說其他。可我媽顯然不信,但見我不願多說,她也只好作罷。

這天,我正和我爸聊起我小時候的事情,聊得正開心的時候齊天浩過來了。

自我爸住院後,他幾乎每天都來,每次就停那麼一小會兒就走。我說不用他那麼麻煩,可他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每天還是準時出現,然後陪我爸媽說會兒話就走,有時候連話也不跟我說就走了。

他提着飯進來看到我和我爸笑着說:“聊什麼呢?叔叔笑得那麼開心。”我爸剛想要回答,我喊了一聲:“爸!”我爸識相的閉嘴了,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小時候的醜事。

他看了看我沒說話只是晃了晃手裡的飯:“叔叔,我又買了你愛吃的綠豆海鮮粥,可以降血壓的喲。”他簡直比我這個親閨女還要盡職盡責,知道我爸是因爲高血壓進的醫院,於是蒐羅了各種可以降血壓的食物,就這個奇怪的綠豆海鮮粥,我都沒聽說過,誰知道我爸一吃還真喜歡上了。

我爸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好好好,麻煩你了小齊。”自從他每天都來以後我爸越發的喜歡他。

齊天浩坐到我爸旁邊把飯打開:“不麻煩,叔叔,這是我們小輩應該做的。”說話間我媽進來了,一看齊天浩來了又是給他削蘋果又是給他倒茶的,顯得他纔是個病人似的。我看不過我媽那樣就不分由說地拉着他出來了說:“爸媽,我有點事要給他說。”說着就把他拉到走廊。

我擡起頭看着他說:“其實你不用那麼麻煩的,我爸明天就要出院了,你不用再過來了。”對於他的殷勤我是不厭惡,因爲我把他當作朋友。可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裝傻接受,我只希望我們之間還是有條界限的。

他無所謂的笑笑:“我不覺得麻煩呀,我和叔叔阿姨挺聊得來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因爲你,我只是覺得阿姨挺喜歡我的。”說完眼睛不知看向了何方。

我盯着他,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我知道他對我的感覺,可我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說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看我一直盯着他不說話,他摸了摸鼻子笑了:“哎,你看我幹嘛?怪嚇人的,你不是說明天叔叔就要出院了嗎?明天我過來接你們。”說完轉身回病房向我爸媽說了一聲就走了,從始至終也沒看我一眼。而我只是盯着他看,越來越搞不懂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了。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裡開始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我爸的病,我和路遠,我和齊天浩,路遠和齊天浩,還有,我的工作。

顯然路遠和齊天浩他們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但卻沒有一個人深究。這幾天,路遠來的每一次都和齊天浩完美的錯開,我甚至覺得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原本我還很期待他們再次站在一起的樣子,我始終覺得說清楚比較好,總比這樣晦暗不明強的多,只可惜沒有機會。

至於我的工作,爸媽不止一次的問我工作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一直不回去上班,我都只是搪塞過去,可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我即將失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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