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伊始,雨洗後的天空更加明淨。
白雲悠遊在一片海的湛藍,明媚,靚麗,光芒四射,星空上一彎霽月,潔淨的光輝不再清冷。
“一樹櫻桃帶雨紅”,不僅紅綠輝映,賞心悅目,那熟透的紅果子,更是滋潤了垂涎欲滴的脣舌,留一徑芳香。
“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雖終究是綠肥紅瘦,但也有一些花期未過依然趕趟的奼紫嫣紅。
春播後,就要除草施肥勤勞動,纔有那秋實累累喜豐收。
春播後,種子汲取營養努力生長,纔有那蔬菜水果鮮亮亮。
碧碧翠翠,陽光透過竹葉,散散的照下來,風兒吹過,纖細伸展的枝葉隨之輕舞着,細兒聆聽,依然能夠聽到沙沙的竹語……
而在這一片翠綠的汪洋當中,一座恢弘的院子正若隱若現的隱藏於其中。
這不是別處,正是田七月的家,那個白山村的小院子。
大清早的幾個老頭兒便吵得不可開交,院裡的晨掃的丫鬟小廝早已見怪不怪。
彷佛對眼前這一幕早就習以爲常,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要上演那麼一兩次。
小院裡住的人越來越多,林叔考慮周全的早已準備了不少伺候的下人。
正好趕上,她們這次回來能夠用上,田七月也正好落得個清閒。
站在不遠處嘴角微勾,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幾個老頭一天不吵,心裡定是過得不舒坦,不就是下個破棋麼,有必要吵得臉紅脖子粗的麼。
神奇的是,老頭兒們還不記仇,吵着吵着又立馬和好了。
或許,這也是一種別樣的生活方式吧,田七月不禁暗自誹腹。
那個男子一走,小院裡倒是清靜了不少,就勉強當作是一種樂趣好了。
只是,一想到那個男子,心裡的思念便如潺潺流水,綿延不絕。
然而,人家明明才走了幾天而已。
回到這裡後,慕修寒便再也無法抑制內心深處的渴望。
於是,帶着慕夫人沈越秀和林子隱二貨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京城。
安平縣主的名頭註定了她的婚事將不平凡。
即使田七月有心低調,現實也是不允許的,更何況慕修寒本身也不想低調。
這麼好的,宣誓主權的機會,他能放過纔怪了。
阿奴也不再去星夜組織,每天除了交幾個娃兒功夫,其餘的時間裡都是在忙着照顧媳婦兒,照顧兩個孩子。
妥妥的老婆奴,孩子奴一枚……
歐陽巖和唐瀅心則是忙着準備他們的親事。
歐陽巖雖然已經登堂入室,卻仍是有名無實。
在外走了這麼一遭,心境也變化了不少。
於是,一回到清水鎮便忙着準備成親的事兒。
兩人都沒什麼親戚,唐瀅心便琢磨着這一大家子吃一頓便算了。
但他們的兒子,田七月的大師兄以及歐陽巖兩個大男人都是堅決反對的。
唐亦然和歐陽巖都認爲他的母親,他的愛人這一輩子過得太苦。
所以,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能草草揭過呢。
即便沒有親戚朋友,他還是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順着竹林的小道,一路走向了村裡,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心神一陣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