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大白天的你關門做什麼,難不成幹了什麼虧心事兒?”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突如其來的闖了進來。
靠在門邊的年輕小夥頓時被嚇得跳了起來,在看清來人後又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哎呀媽呀!我說懷先生,您老就不能別這麼神出鬼沒的嗎?”
被稱作懷先生的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小子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不在前院守着跑來這裡幹嘛?”
平生一怔,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難不成要他說自己是被人給嚇回來的?
額!那可拉倒吧……這麼丟人的事兒還是算了吧。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回來喘口氣,今兒人太多,累得慌。”
懷先生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把將人從門邊拉開,然後自顧自的打開院門走了出去,手裡拎着的是往日裡慣用的箱子。
平生一看便知道這老頭一定是去書院給學生上課去了。
整個夫子廟是隻有一道門的,所以想要出去也是必須要經過前院的主廟堂的。
四十多歲的懷先生眉目舒朗,溫文儒雅,長身玉立,眉斜飛入鬢,目顧盼生輝,隱隱帶着出塵的味道,又有年華沉澱的滄桑感。
洗得有些發白的素色錦袍也擋不住那一身渾然天成的淡然氣質。
行走在夫子廟裡時不時的會遇到有相識的學生前來打招呼的,他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當然,被自動忽視了的學生們也不介意,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
慕夫人沈越秀唐瀅心手挽着手,倆人有說有笑的朝着主廟堂走去。
四老頭則是跟在倆人身後這裡瞧瞧,那裡看看,時不時的湊在一起說上兩句。
彼時,慕夫人沈越秀正在和唐瀅心討論着阿努和阿音的兩隻小猴子,眼裡是讓人不容忽視的羨慕。
嘴角微勾,面帶笑意,忽而眼角的餘光一瞥,突然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變得一動不動。
唐瀅心話音落下,久久得不到回答,疑惑的順着身旁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太陽的光輝下一個衣着樸素,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款款而來。
再看身旁之人面色有些微冷,眸光暗沉,一動不動。
雖然有些疑惑,卻也識趣的沒有催促,顯然這倆人應該是認識的,她想。
只是,當她以爲那儒雅男子是朝他們走來的時候,人家卻是拐了個彎頭也不回的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留給她們的只是一個背影而已。
無名老頭兒看着面無表情的人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如此熟悉的背影叫他怎能不認識……
白鬍子老頭兒,茶老伯和歐陽巖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識趣的閉上了,一時間空氣彷佛凝結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一臉菜色的沈越秀方纔堪堪回過神來,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巴。
“走吧。”話音一落便立即收回了目光,率先邁着步子朝廟堂裡面走去。
無名老頭兒微微一怔,他還以爲她會追上去呢。
“哈哈!走走走,趕緊走,幾個孩子一定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