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仵作將十人逐一檢查了一遍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大人,這十人當中並沒有一人中了此毒,他們的衣物上均沒有柴藤這種毒素。”
嘩的一聲,人羣瞬間又是炸了一片,這一日他們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驚心動魄。
咯噔一聲,王遠知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都是些蠢貨,哪有人做事不做全的。
看來那些人還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不大人,草民娘子衣物明明就是從他柳家的染蘊閣買的,不是他們會是誰?”樑思成雙目赤紅,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
“那麼這個問題就由本小姐來回答你好了。”田七月悠悠的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面上無一不是帶着疑惑。
但更多的是對這名女子身份的好奇。
女子雙眸威凌,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恰到好處。
“柴藤,十大有毒植物之一,三月現蕾,四月盛花,花瓣形似蝴蝶,生來極美,相信很多人的家中都有種植,以用來觀賞,它就是你們口中的雲豆樹。”
“什麼?雲豆樹,老爺子傻眼了,他那小破院裡不就是有一棵麼。”
當然,震驚的不止他一人。
這江州城素來都是溫爾文雅之地,而這份風雅則是體現在了花花草草之上。
在他們看來,只有文雅的人家,有錢的人家才能夠消受起這樣的風雅。
雲豆樹是屬於藤類植物,長長的一串,五顏六色,一眼看去頗有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意味。
所以,很多人家都會選擇種植。
但是,一般都人只知道它叫紅豆樹,卻不知道它的學名其實是‘柴藤’。
更不知道,這是有毒的植物。
“不錯,是雲豆樹,咱們這府衙的後院裡種植了一棵。”仵作老頭兒附和的點點頭。
他有幸知道這些還是多虧了清風堂那糟老頭。
那臭老頭閒來無事就愛搗鼓這些。
“那麼可有人知道,這柴藤其實是要入口才能使人中毒的......”
七月小姐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那始終低着頭的樑思成。
呵呵!他在緊張呢......
“這又如何?”王遠知一臉懵圈的問道。
原諒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這小丫頭話裡的意思。
再看一衆吃瓜羣衆,均是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
“這就說明,毒素並不是由皮膚傾入體內的。”柳輕羽淡淡的開口道。
雙眸裡透露着一股敬佩,那是對自家這個小表妹的。
田七月當即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不錯,這柴藤雖是有毒植物,但是並不會通過植物表面來傳播毒素,也就是說只有一種情況呀可以使人中毒,那就是口服。
當然,這口服也是分自願和被迫的。”
自願可以是誤食,被迫的想象空間可大了大。
呵呵!看來她的對手,還真是蠢的像豬一樣呢。
噗嗤一聲,人羣裡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跪在地上的樑思成渾身一顫,垂下的腦袋看上去更是埋得更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