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月微微扯了扯嘴角,人家貌似不醜,好吧。
林叔一陣錯愕,擰着眉,目光呆滯,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小姐,那林婆子不會是還在記恨您用掃把將人給打出去的事兒吧。”
林子隱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一臉的好奇寶寶樣子。
田七月淡淡一笑,瞪了林二貨一眼“不然,你以爲呢。”
除了這件事兒,自己貌似沒有什麼地方得罪她的吧。
額!那麼一件小小的事兒居然還記得來報仇,嗯!不錯,夠陰險。
林子隱眨巴着一雙八卦的小眼,臉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田七月不說,林子隱也不敢一個勁兒的盯着她,要知道,若是把這丫頭惹急了,他前後左右都是沒好果子吃的。
眼睛骨碌骨碌一轉,將目光移向了日漸發福的林叔。
林叔架不住他那強勢的攻擊,瞟了一眼旁邊的自家小姐。
見田七月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林子隱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問道“就這事兒?”
不至於吧,不就是被打了幾下麼,至於記了那麼長時間麼。
“可不是麼,那林家大嬸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
林叔微微嘆了一口氣,一臉的哀怨。
“哼!有那三皇子的地方,準沒好事兒。”林二貨撇着嘴說道,頗有一番爲自己兄弟打抱不平的意味。
二皇子楚離扯了扯嘴角,這人還真不拿他當外人哈。
“嘿!嘿!我說你們是不是扯遠了。”
田七月一臉嫌棄的瞅了一眼聊的不亦樂乎的幾人。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貌似好像的確是偏離了話題。
村裡的人沒工可做,大部分人都閒了下來,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拉家常,聊八卦。
在里正媳婦有意無意的透露下,整個村裡人都知道下毒之人正是村裡的人。
一時之間,人們紛紛猜測着這下毒之人到底是誰。
“唉!他嬸子,你說這到底是誰跟人家七月有那麼深的仇恨,對咱們村子有那麼大的怨,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不是嘛,害的咱連工都沒得做了,人家七月那是多好的一姑娘。”
“這工沒得做是小事兒,大不了咱種自己家田就是了,最擔心的就是咱們村會不會受到牽連。”
“就是,就是,要是讓俺知道是誰下的毒,俺非打斷他的的腿不可。“
“唔!你說會不會是那張大樹,咱們村裡跟七月結怨的可不就是隻有那張大樹麼。”
“對對!有可能,這張家沒一個是好東西。”
衆人都不知道,自己閒扯的事情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得到了映正。
躲在暗處偷聽的林獵戶媳婦張大嬸本來就焦躁的心,頓時慌得不行。
她已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林獵戶看着一臉呆滯,悶聲不吭的自己婆娘一臉的疑惑。
他想或許是被裡正大叔的話嚇到了,可是以自己婆娘這性格。
不應該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後只得將這一切歸結於間歇性抽瘋症發作了。
誰讓她總是會時不時的抽兩下呢。
田七月得知此事後,也只是莞爾一笑,吩咐人繼續盯着,沒有再做下一步的行動。
魚兒很快就要上鉤了,不是麼。
沒過兩天,一直躲在自己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張大嬸便按耐不住了。
在一個風和日麗,家中無人的時候,偷偷的收拾了包袱,逃一般的離開了白山村。
小一和小二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快速的跟了上去。
來到鎮上的張大嬸先是甩了一碗麪,然後走走停停的這裡看看,那裡瞅瞅,就是什麼也不買。
到現在還不明這人是在兜圈子,那麼他們就不止是傻,而是蠢了。
只是一個鄉野村婦,怎會懂得這一反偵查戰術呢。
其實他們還真是誤會了,人家張大嬸哪裡懂得這些。
只是單純的覺得白天人多眼雜,天色暗些才能掩人耳目。
不得不說,這老潑婦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縱使是這樣,兩人也不敢有半分的鬆懈,誰知道這老潑婦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天色漸漸暗下來,張大嬸,前後左右看了看,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小一和小二一愣,快速的追了上去,這老潑婦怎麼跑的比兔子還快。
不過,再快也快不過兩個壯年小夥的輕功。
只見,張大嬸偷偷摸摸的進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若是此時,田七月或是白山村的村民在的話,就會發現,院裡的人正是一年半前被罰跪祠堂的張大樹和她的老孃。
自從那次的事情後,這兩人便很少在村裡出現。
一個是丟不起那個人,一個是有些憤恨。
在張大嬸發達後,兩人便從村子裡悄無聲息的失蹤了。
村裡的人,誰都沒有發現這一情況。
“桂花,咋這時候來了?”張大樹的娘一臉的不悅。
顯然是對於當初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張桂花大嬸面色一冷“咋滴?還不許我來啊,這宅子好像是我的。”
“哼!是你的又怎樣?你的不就是老孃的。”張大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甘示弱的回了過去。
在她的心裡,若不是當初她不幫忙,自己的寶貝兒子也不會受那皮肉之苦。
張桂花猛然一愣,一嗓子吼了起來“什麼叫我的就是你的,現在老孃要住這兒,你們不樂意就滾蛋。”
愛誰誰,她是爲了誰才走到今天這副田地,搞不好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張大娘頓時慌了神,張了張嘴想要發火,不過卻還是軟了下來。
“桂花,你別怪娘,娘也是一時着急。”
張桂花冷哼了一聲,轉身朝自己偶爾小住的房間走去。
留下一臉怒氣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的張大娘和張大樹。
回到房間的張桂花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連日來內心深處的煎熬和那尖酸刻薄嘴臉,讓她心裡的防線瞬間崩塌。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明白過來,自己從前的生活簡直就是天堂。
雖然跟着那獵戶,日子不算太富裕,可也還過得去就是了。
如今這樣,叫她如何是好。
擡起一張佈滿淚水的臉頰,雙眸不由得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