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月呡了呡脣,不言不語,邁開腳步朝作坊外走去。
林叔見狀,趕忙跟了上去,面上仍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回過神來後,一路狂奔過來的林子隱和阿努和楚離等人也剛好來到了作坊門口。
一行人又慢悠悠的走回了小院。
一路上,田七月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擰着眉毛在思考着什麼。
要說這,下毒可不是一般人就能下的,這葡萄酒釀好裝瓶後都是必須封瓶檢查的。
到了京城出貨之前,又是要再次進行檢查,爲的就是路途中出現變故。
再者大面積的中毒,應該是不可能在路途中下手的,太引人注目了。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可是,會是誰嗯?她貌似沒有得罪誰吧,每天就三點一線的生活,她能去得罪誰。
林子隱和阿努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村裡的人看起來都很和諧,很友善。
二皇子楚離則是一臉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小小的山村,第一眼他就覺着這個小山村不一般。
不同於其他他到過的村子,這裡的街道很乾淨,空氣很好,縱使是秋天,也到處都富有生機。
只需一眼,便喜歡上了這裡,若是在這裡生活倒也還不錯。
也難怪這一個個的都愛往這裡跑。
聽說他那便宜弟弟,曾經也是在這裡小住過的,這一住,還不想回去了。
當然,這個聽說自然也是從林子隱的嘴裡說出來的。
小院裡。
“林叔,最近作坊有沒有什麼異常?”田七月一臉嚴肅的問道。
林叔一臉的疑惑,異常,緩緩的搖搖頭,貌似沒有。
林子隱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抿着脣說道。
“林叔,你再好好想想,這件事情很重要,咱們的葡萄酒現在出事兒了。”
出事?林叔一陣啞然,環顧了一下小院裡的人羣,才發現每個人的表情不是擔憂,就是焦急。
顯然,這不是在開玩笑,可是能出什麼事兒呢?
心思幾回翻轉,閉上眼睛,細細的回憶着近一月來的一幕幕。
半晌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搖搖頭。
衆人見狀,均是一臉的沮喪。
林叔有些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小姐,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林叔,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人喝了咱們的葡萄酒後中毒了。”
田七月眼神不由得暗了暗,淡淡的說道。
其實,她還真沒多擔心,老皇帝既然拍了楚離過來,就算是賣自己一個面子,欠他一個人情罷了。
這筆買賣,划算,可是事情最終還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中毒,怎麼可能?”林叔一陣驚異,眼睛瞪得大大的。
再看平日裡笑呵呵的自家小姐和林公子仍然是一臉的嚴肅,隨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哪裡不對勁兒。
作坊裡平日裡都有人看守,按理來說一般是沒有人什麼事情的,
村裡人現在都靠作坊和莊園來維持生計,今年好幾家都蓋起了新房子。
又有誰會傻到來毀了自己的生錢之道呢。
想到這裡,他拔腿就往外走去,不行,他得一個一個的問問,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田七月見狀,也沒說什麼,由着他去了,是應該問問的,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接下來的兩天,其他地方也發生了諸如此類的中毒事件。
一時間,全國人民都開始對葡萄酒產生了牴觸。
到了這種時候,也不知是誰鬧上了各地的葡萄酒銷售門店。
將店給砸了,將店裡的人給打了,還言之鑿鑿的要求賠償。
林子隱不慌不忙的派出了一隊人馬,分散在各地去處理這一事宜。
哼!敢砸他的店,遲早要叫你們這些滾犢子的給勞資吐出來,好叫你們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林叔去審問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一羣人,此時就像無頭的蒼蠅亂轉,沒有線索亦沒有頭緒。
遠在京城的水連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帶着人趕來了清水鎮。
慕修寒想來卻是來不了,只得讓慕恆代表自己趕來快馬加鞭的往清水鎮趕。
於是乎,一羣人都懷着同樣的目的來了。
本來兩天的路程,硬是讓他們壓縮到了一天半。
田七月看着這一個個風塵僕僕的人,淡定從容的作出了一道道指令。
話說,她還真就是需要他們的時候。
葡萄酒作坊也因此暫停了運作,一時間村裡竟變得有些人心惶惶。
田七月並沒有讓林叔隱瞞這件事兒,反而是有意無意的透露了給村裡的人。
人們紛紛討論着這一事件,對下毒的人也越發的恨了起來。
停一天工,他們就等於是少賺一天的錢。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是會遭雷劈的。
里正大叔自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搞不好他們這個白山村就完了。
召集了村裡所有的人進行了一番敲打,將事情說到了最嚴重的地步。
村裡的人噓唏不已,都沒有想到這事情會如此的嚴重。
毒害皇室宗親,那可是要砍頭的,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搞不好他們這一村人的小命就沒了。
人羣中有的人雙腿已經開始發軟,顫顫巍巍的癱坐在了地上。
林獵戶的媳婦張大嬸也是癱坐在地上的其中一員,只是與別人不一樣的是她的雙手是緊緊握成拳頭的。
眼裡還帶着些許的恐懼,她怎麼都想到自己竟然犯了如此大的罪。
不過,或許是衆人都沉浸在這股恐懼當中,又或者不止她一人如此,衆人也沒有注意到這一不一樣的地方。
隱在暗處偷偷觀察的阿努等人卻是將一幕幕盡收眼底。
田七月莞爾,嘴角彎彎“暗中盯着她,不要打草驚蛇,咱們來個釣大魚。”
這老潑婦,這仇報的是不是有些晚,都隔了一年半載了才反應過來麼。
又或者是有人借了個膽兒給她。
嗯!不錯,許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
“這,我說小田子,你什麼時候得罪那個醜醜的老潑婦了?“
林子隱撇着嘴說道,還真是一顆老鼠屎,攪壞一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