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均是一愣,將目光移向了緩緩走進來的男子。
唐亦然呡了呡脣,淡淡的一笑“師妹,師兄相信你,你儘管放手一試。”
田七月頓時一頭的黑線,撇着嘴說道“師兄不覺得這樣很過分麼?”
“呵呵,這不師妹應該做的麼,就當是提前孝順一下你師嫂。”
唐亦然不以爲然的說道,眼裡帶着得逞的算計。
田七月甩了個白眼過去“你丫的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來試試,搞不好會要人命的啊。”
“師妹就別打趣師兄了,我這技術哪能跟你相比。”唐亦然怔了徵,瞪了她一眼。
白鬍子老頭捂着臉,瞬間覺得這徒弟好丟人,他怎麼從來沒發現這人忽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一面。
“得了,你看我渾身上下哪裡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田七月瞅了他一眼。
唐亦然撇撇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看你渾身上下,哪裡都像。”
無名老頭兒看着這都比的兩人,微不可尋的扯了扯嘴角。
緊張的氣氛被倆人這麼一鬧,倒是緩解了不少。
田七月淡淡的一笑,心裡的壓力無人能及,原諒她並非科班出生。
唐亦然又何嘗不知,可是他無法,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這個女子身上。
之後的幾天,田七月忍着噁心,抓了一天又一隻剛出生的小老鼠進行實驗。
沒有辦法,她想來想去,貌似只有剛剛出生的小老鼠能夠清晰的看見皮層下的毛細血管。
當然還有人類,可是她總不可能抓幾個人來實驗吧,這樣會遭雷劈的好嗎?
可是這樣,卻就苦了一隻又一隻的鼠媽和鼠爸了,驚恐之餘趕忙帶着自家的老鼠窩連夜的逃竄了。
以至於,我們的七月小姐還沒成功,就找不到老鼠窩了。
然後,醫館附近的幾家人就驚奇的發現在自家打洞安家的老鼠忽然不見了。
這可樂壞了衆人,愁壞了田七月。
唐亦然看着臉色蒼白,勞累過度的自家師妹,心裡隱隱的有些愧疚。
於是,自告奮勇的滿個清水鎮尋找剛出生的小老鼠。
不過,他倒是聰明,在醫館門口貼了張告示,最後一傳十,十傳百。
最後,整個清水鎮的人都知道慈濟堂在收購剛出生小老鼠仔的事情,並且價格還不低。
於是乎,整個清水鎮都見到有人在大街小巷的尋找剛出生的老鼠窩。
這股風氣一直蔓延到了各個村子裡,開展了一場抓老鼠掃蕩行動。
這也就導致了,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整個清水鎮都很難見到老鼠的身影,家家戶戶的米缸也安全了不少。
田七月則是一頭的黑線,尼瑪,壓力瞬間又大了幾分,沒辦法她這是在燒錢玩兒呢。
。。。。。。
同一時間,京城。
老皇帝楚淵,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鳳昭的回信。
不過悲催的是,信是看完了,他卻華麗麗的吐血昏迷了。
宮裡的太監,宮女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細細算了,這兩月,吐血的次數似乎有些太過於頻繁了。
慕修寒淡定的撿起地上的信紙,一眼掃過,面不改色的扔給了一同進宮的三皇子楚墨。
三皇子楚墨一臉的疑惑,這一人氣的吐血,一人卻又是淡定無比,難道這鳳昭的消息還能讓人悲喜交加?
之所以說喜,那是因爲在這人身上壓根看不上喜得表情,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面無表情就是喜了。
心思幾回翻轉,緩緩的將目光移向了手上的信紙,然後他的身子便顫顫的搖晃了兩下。
一旁隨時待命的小太監趕忙上前扶了一把。
半晌後,人才稍稍的緩過神來,扶着自己的腦袋揉了兩下,皺着眉頭對慕修寒說道。
“慕將軍,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慕修寒淡淡的撇了一眼正在太醫圍着的楚淵“是不是真的,拿出文書來一看便知。”
三皇子楚墨微微一愣,立馬掙脫扶着自己的小太監,大步走向了老皇帝的御書房。
一刻鐘後,人再次踏進了皇帝的寢宮,手裡拿着一份類似文書一樣的褶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慕修寒接過遞到面前的褶子,緩緩的打開,一掃而過,眼神不由得暗了暗,接着便是無盡的沉默。
三皇子楚墨這一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微微的有些複雜。
還真沒想到,這鳳昭居然留了這麼一手,難怪當初會那麼爽快。
他還真敢這樣做,就不怕引來大周的報復麼,是誰給他的自信。
氣氛一下子變的有些壓抑,連在一旁爲老皇帝診治的太醫都感受到了這微妙的氣氛。
所幸,老皇帝被紮了幾針後同上次一樣,醒來的很快,只是看起來比上次虛弱的多。
老太監見狀,趕忙倒了一杯水餵給皇帝楚淵喝了下去。
太醫院首抹了一把汗,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皇上,天大的事您也得保住龍體啊,再來那麼幾次身體定是吃不消的。”
言下之意就是,再來那麼幾次,就得掛了。
這太醫院首年紀比楚淵大了不少,醫術也還算高明,很受人的尊敬。
所以,也只有他敢這麼跟老皇帝說話。
皇帝楚淵微微扯了扯嘴角,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眼神飄向了手握褶子的慕修寒,虛弱無力的擡了擡自己的右手。
慕修寒淡定自若的將褶子遞了上去。
不過還沒到老皇帝的手裡就被三皇子楚墨一把搶了過去。
末了還不忘,甩了個白眼給慕修寒。
“父皇還是等病好後再看吧。”
老皇帝聞言,也不再強求,淡淡的垂下眼眸,面上讓人看不出想法,擺了擺手。
衆人見狀趕忙退了出去,只留下平時侍候的太監總管。
待衆人出去後,老皇帝才卸下了自己的僞裝,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能淡定纔怪了,看那兩人的表情,不用說他也知道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太監總管見狀急得,拔腿就要跑去叫住剛走不久的太醫。
不過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老皇帝給叫住了。
無奈之下只得捻起手帕,細細的將老皇帝嘴角的血跡擦乾淨,然後喂他喝了杯水。
就這樣,老皇帝才稍稍的緩過神來。
他不敢去想,一想,他就覺着自己的怒火可以燃燒整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