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京城的人都自動的遠離了蘭王府的界地,以至於沒有任何人敢接手這王府的重建事宜。
久而久之,曾經奢華的蘭王府就成爲一片荒廢的鬼宅。
而蘭王府的王妃,側妃,子女均被各大世家拒之門外。
整個兒的相當於是被特意的隔絕了。
對此,他們雖然心生怨氣,卻也無可奈何。
當然這都是後話。
經過由有心人的渲染,事情越演越烈。
蘭王府的人整天疑神疑鬼的,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相信外面的流言了。
最驚恐地莫過於藺蘭的親孃佟雅婧了,整日戰戰兢兢的躲在老皇帝賜給他們的新宅子裡。
她不禁有些開始懷疑是不是天上的神明看見自己的所作所爲了,心裡隱隱的開始後悔了。
不然爲何那個賤丫頭一失蹤王府就會突然失火。
她有想過或許是那個賤丫頭被人救出去後回來復仇了。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陌西揚想都沒想就否決了。
給出的理由是,那丫頭沒這個本事,再者那詭異的火苗不像是人爲。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在火場找到一絲人爲的痕跡。
在那丫頭被人救走後,他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在他的心裡那人只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可以說藺蘭成爲今天這個樣子,有陌西揚一半的功勞。
雖然他並沒有做什麼,可是他的漠視已經在無形中成爲了一把利劍,直擊那個女子的心臟。
唐亦然其實對眼前的這個女子與蘭王府的關係一直存在着些許的疑惑。
不過她不說,那麼他便不會去問。
對外界人們的反應,唐亦然無疑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的。
唯一可惜的是沒有將那個要了他的蘭兒半條命的水牢給毀了。
“蘭兒,我們回大周好嗎?回我們的家。”唐亦然輕輕地執起女子的小手,握在掌心裡。
藺蘭一如既往的沉默着,片刻後蠕動着雙脣緩緩的說了一個字“好。”
唐亦然渾身一怔,眼裡帶着滿滿的驚喜,擡起雙手握住女子的雙肩。
“蘭兒,你可以說話了嗎?“
藺蘭嘴角彎彎,呡着脣點點頭“嗯!今天早上起來才發現的。”
或許是許久未開腔,聲音裡帶着些許的嘶啞。
“那眼睛呢,能看見嗎?”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沒想到,自家是師妹的藥還真是管用。
藺蘭默了,半晌後才一臉哀傷的說道“看不見。”
唐亦然一愣,繼而一把將人攔進懷裡“蘭兒,沒事,我們回去,師妹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的,到時候我帶着你,我們一起走遍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藺蘭女子將頭埋進男子的胸膛,靜靜的感受着他帶給她的溫暖。
“好,我們一起。”
。。。。。。
在雪城還沉浸在蘭王府的詭異事件當中的時候,兩人悄然的離開了風月。
而在他們走後不久,有人迅速的抹去了二人在客棧留下的所有痕跡。
由於藺蘭的病,唐亦然並未騎馬,而是買了一輛馬車自個坐到了外頭充當了一把車伕。
更多的時候,藺蘭都是與唐亦然一起坐在馬車外,靠在他的肩膀上,從日出到日落。
唐亦然在心疼的同時又有些不捨,他貪戀這樣的溫暖。
而她又何嘗不是呢。
遇到美麗的風景,唐亦然都會細細的將景緻描述給藺蘭聽,更甚的時候會拿出筆墨描繪下來。
有黃昏的日落,有晨曦的日出,有秋天的蕭瑟,有雨天的愜意,還有兩人沐浴在陽光下的溫暖,當然還有他們的小馬兒。
藺蘭冰冷的心漸漸地溫暖了起來,時常可以看到她臉上越來越深的笑容。
唐亦然起伏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歷時一個半月,終於在冬天到來之前回到了清水鎮。
看見熟悉的牌坊,唐亦然第一次有了家的歸屬感,緊緊的將女子的小手攥在掌心裡。
“蘭兒,我們到清水鎮了。”
藺蘭嘴角彎彎,淡淡的點點頭。
現在的她已經散去了那股清冷的感覺,也絕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因爲她知道,這個男子不允許。
而且,她需要他。
小馬車緩緩的停在醫館的門口,唐亦然朝裡邊吼了一聲,就見小罐子快速的奔了出來。
跟在後面的還有田七月以及柳恆毅小朋友。
唐亦然將手裡的繮繩扔給了小罐子,然後掀開馬車的簾子輕柔地車廂裡的女子抱了出來。
雖然藺蘭腳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可是唐亦然堅決不讓她下地走路。
被老鼠啃食的肉還沒有新長出來,也不知道自家師妹有沒有辦法。
“喲!可算回來了,來,毅兒快叫師嫂。”田七月一臉笑意的打趣道。
不明所以的柳恆毅小朋友立馬乖巧的叫了一聲“師嫂。”
藺蘭聞言,絕美清冷的小臉刷的一下瞬間紅成一片,害羞的應了一聲,腦海裡想象着田七月此時的樣子。
唐亦然見狀,狠狠的瞪了一眼田七月,然後越過兩人快步的走向醫館。
田七月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她這不是無聊的發慌嘛。
看來日子太平淡了也不見得好,還是要精彩一些,有趣一些。
看起來,她師嫂的情況似乎不太妙,若是她沒看錯的話她應該失明瞭纔對。
那麼,這個情況會很需要自己纔對的。
哼哼!很久沒有大展身手了,想到這裡快速的拉起柳恆毅朝後院走去。
在後院與無名老頭兒悠哉悠哉喝着小茶的白鬍子老頭一臉驚異的看着抱着一個女子腳步匆匆的自家徒兒。
這兩老頭,蠻會生活,醫館住上幾天,小院住上幾天,還真是忙的不亦樂乎。
而唐亦然只是淡淡的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抱着女子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兩老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好奇,於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田七月無奈的搖搖頭,這倆老頭還真是老小孩。
。。。。。
田七月緩緩的擡起附在女子手腕上的兩指,一臉的凝重。
“師妹,怎麼樣?可能解?”唐亦然一臉的緊張。
相反,他懷裡的女子卻是異常的平靜,彷彿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只有唐亦然知道,她也是緊張的。
“師兄是不是給藺姐姐吃過玉露丸?”田七月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