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初看着沉默不語,神色晦暗不明的柳芸籬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偏激,太過於無情了。
可是,隨後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女子曾經的慘狀。
一顆心瞬間,揪得生疼,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辣。
“既然你毀了這盤棋,那麼你便要做好時時刻刻接受懲罰的準備。”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癱坐在地上的柳芸籬被人像拖死狗一般拖走了。
她掙扎着,想要逃離牽制住自己的大手,奈何一切都是徒勞。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般的無情,絲毫不顧忌他們之間的情面。
若是知道,打死她也不會踏上這片土地的。
從此以後,柳芸籬這個人便消失了,不過可以說的是洛陽初不會那麼輕易的要了她的小命。
他要讓她這半輩子都在悔恨當中度過,要讓她看着她愛過的男子是怎麼對她的。
他不會要她的命,這樣的人不值得。
應該像她曾經背叛那個女子一般,嘗一嘗被人揹叛,擯棄的滋味。
楚淵那個老不死的或許怎麼都沒想到跟自己狼狽爲奸了幾十年的人會在這一天突然背叛他。
不過,這兩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都是一丘之貉。
柳芸籬不知道的是,她的一時衝動害了她的全家,乃至整個母族。
不過這樣一個自私的人,又怎麼會想到這些。
大周朝的柳家,也就是她的孃家,此時也正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柳家人怎麼都沒想到皇帝會突然的對他們發難。
一夕之間將他們柳家給抄了,連帶着大大小小一百六十六口人全部都下了大獄。
蹲在大獄裡的柳家人自此也將柳芸籬給恨上了。
完完全全的忘記了曾經柳芸籬給他柳家帶來的至高無上的榮耀。
不過也不難理解,有什麼樣的家人,纔會有什麼樣的子女。
而洛湛對柳芸籬的失蹤表現得絲毫不在意。
又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承認過柳芸籬這個人,他的身生母親。
他從來沒想過,在他被囚禁的日子裡,那個女人會突然找到自己並告訴他,她是他的母親。
那時候說沒有震驚是假的,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總是會幻想着母親的樣子。
腦海裡充斥着那些人背地裡暗罵的粗俗話語。
小小的他心靈上就受到了莫大的傷害,這也是他爲什麼偏愛女色的原因。
他一直留連在形形色色的女人當中,爲的只不過是尋找那份缺失的愛。
他問過所有的人爲什麼他沒有孃親,可是卻沒有人告訴他這是爲什麼?
當那個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內心深處那股血溶於水的親切感是從未有過的美妙感受。
沒有任何懷疑的跟着她逃出了囚禁他的那個牢籠。
之後就是幾人馬不停蹄的逃往水瀾的日子。
可是所有的興奮,所有的感情都消耗在了趕往水瀾的路上。
他知道了,他的母親是一國之後,卻不是他們水瀾的。
呵呵!一個水瀾的皇帝,一個大周的皇后,這兩人的勾當都跨國了。
他還知道了自己不過是他們兩人之間一夜風流的意外產物。
所以這也就是這麼多年來他雖貴爲太子,卻得不到那所謂父親的人一分一毫關愛的原因。
柳芸籬爲數不多的幾個心腹均被洛陽初派人送到了大周的府衙。
並且還讓人告訴他們這幾人是朝廷的通緝犯。
搞得大周的官員一頭的霧水,因爲他們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通緝令之類的官文。
卻又不敢輕易的放了幾人。
於是便找人稍稍的朝自己在京城的人脈打聽了一番。
然後他就傻眼了,這絕逼是一個勁爆的消息,當然也是他升官的最佳時機。
於是乎,他便將手頭上的事情移交給了自己的心腹,然後親自押解着幾個重要通緝犯一路狂奔到了京城。
當然,他也沒傻到跟皇帝楚淵說是有人將他們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而是拐着彎的說是自己抓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人,然後一番嚴刑拷打撬開了幾人的嘴。
爲此,他在上京之前還專門將幾人嚴刑拷打了一番,坐了個刺激的老虎凳。
嚇得幾人一五一十的招了,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人家的陰謀。
到了皇帝楚淵手裡,又是一番折騰,直接要了半條小命。
將柳芸籬前前後後的事情以及他跟洛陽初的關係一五一十的全部倒騰了個乾淨。
楚淵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感情自己戴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
那宮裡這個他疼愛了大半輩子的小公主是誰的孩子。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記得柳芸籬那個賤人可是隻有過一個孩子的。
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種。
想到這裡,一種前爲所有的屈辱感蔓延至他的全身,心痛的不能自已。
一怒之下,將自己的寢殿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精光。
當即命人將處於一臉懵逼狀態的小公主扔進了大牢。
當然皇帝楚淵並不知道給自己帶綠帽子的就是當初看自己哪哪都不順眼的那個臭男人。
。。。。。。
半個時辰後,御書房裡。
慕修寒一臉平靜的看着怒氣沖天的楚淵,眼裡閃過一絲諷刺。
這樣的人就該讓他嚐嚐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兒。
看着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的楚淵,楚墨和楚離均是一臉的複雜。
皇帝楚淵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一張老臉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慕將軍,朕如果要你拿下水瀾,這個有幾分的勝算。”
慕修寒皺着眉頭,沉默不語,臉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楚淵微微嘆了一口氣“寒之,若是你能拿下水瀾,那麼朕變應了你。”
慕修寒面不改色,心裡一片鄙視,這老狐狸也沒誰了。
不過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麼?
“那麼便請皇上立一道聖旨吧。”慕修寒淡淡的說道。
三皇子楚墨微微一怔,臉上一片擔憂“父皇,萬萬不可,現在還不是出征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