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楚墨站在高處看着眼下的一片狼藉,若不是殘留的幾堵圍牆和地上凌亂的痕跡,很難想象這裡原來是一個村莊。
農村的房子一般都是土坯房,茅草房,面對兇猛而來的山洪自然是不堪一擊的。
住青磚大瓦房的人家情況稍微好一些,至少命是保住了,可是在那個時代住的起青磚大瓦房的又有幾家?
可見山洪來的是多麼的猛烈,而村裡逃出來的僅是那麼幾戶人家,其餘的均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活着的人們看着不復存在的家,悲喜交加,欲哭無淚,悲的是他們的家沒了,喜的是他們還活着。
“王縣令,命人將活着的人家登記一下,按人頭髮放救濟金,不得私自扣款,否則你懂得。”三皇子楚墨眯着眼睛語氣沉重且凌厲的對着一旁的人說道。
頓了頓有繼續說道“收了救濟金的讓他們都簽字畫押。”這樣才能避免後續不必要的麻煩。
“三皇子請放心,微臣還沒這個膽。”說完對着身後的人吩咐了兩句。
留了幾個人在這裡協助村民重建家園,楚墨帶着人馬不停蹄地趕往了下一個受災的村子,姚縣的縣令自然是陪伴在左右。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初春的夜晚仍然微微夾雜着絲絲涼意,這一天三皇子楚墨將姚縣受災的五個村子走了一遍,直到夜半三更纔回到縣城。
除了前面三個村子的災情比較悽慘,其他的兩個村子都不算太嚴重,至少活着的人多一點。
楚墨巡視了一圈,發現這兩個村子的生活條件要比前面幾個村子好些,青磚大瓦房有好幾戶,不過人家也不容易,硬生生的從水裡爬出來的。
接連幾天楚墨都往返於幾個村子之間,親力親爲,安撫羣衆,落實發放救濟金的情況,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從前名不見經傳的三皇子在人們心中的形象頓時猶如萬丈光芒,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胸膛。
無疑,楚墨是優秀的,因爲常年在外流浪,所以他更懂得人們心裡的疾苦,也能設身處地的爲人着想,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強了不少。
索性自從那場令人心悸的雨停了以後,天氣就一直處於放晴的狀,太陽還是不是很大,柔柔和和的。
田七月的花田就損失慘重了,基本上種子都被雨水給帶走了,葡萄藤還算好點,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只是被雨水泡的時間有點長,泥土鬆了不少,有些架子都已經倒了。
田七月站在田埂上看着田裡忙碌着修整葡萄藤的人們,微微嘆了一口氣“沈林,花田那邊過一久再重新播種吧,讓太陽把泥土再曬乾一些。”
“小姐,沈林知道,只是這一次的損失有些慘重,除去花種的錢還有付給工人的錢。”沈林一臉的沮喪。
田七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應該慶幸花苗還沒長出來,不然你會更惋惜的,人活着要向前看,以後咱們會賺回來的。“畢竟莊稼人是最愛惜農作物的。
沈林刷的一下擡起了頭,悠悠的看了一看忙碌着的人們“小姐說的對,活着就是最好的希望。”
七月小姐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的點點頭。
在沈林那邊吃過飯田七月也沒耽擱,風風火火的來到了林二貨的宅子。
“七月,你來了啊,快看我是不是又瘦了。”王婉玉興奮的拎着裙子原地轉了一圈。
田七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嗯!是瘦了,下巴都出來了。”而且性子也活潑了不少。
今天是第八次給嬌弱胖妹紙王婉玉鍼灸,相比初見的時候這人不知道是瘦了幾圈,雖然現在仍然還是有點胖。
但是現在的胖是常人能接受的胖,就比微胖胖那麼一丁點。
“哈哈,七月,謝謝你,我已經給父親寫信了,說不定過一陣父親就來了。”原本在她的世界裡只有灰跟白,她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這麼一天。
沒想到還是讓她等到了,等到了她的曙光,她的黎明。
“說什麼呢,老孃可是要收銀子的,你以爲是免費的啊。”田七月白了她一眼,天下有免費的午餐麼。
嬌弱胖妹紙王婉玉笑呵呵的說道“收就收唄,本小姐給的起。”
“得,你是富婆你最大,趕緊趴好,老孃手上的針可是沒長眼哈。”田七月一臉的笑意,忍不住打趣了兩句。
王婉玉看着女子手裡長長的銀針,直犯憷,趕忙脫了衣服在趴在了牀上,一動不動。
她就是傻,第一次和第二次扎針的時候沒感覺到痛,她就以爲不痛了,沒想到第三次下針的時候疼得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爲了這事她還專門問了一下這女人,結果你猜這女人怎麼說的。
人家白了自個一眼,涼涼的說了一句:你身上的肉要是一直這麼多,就一直不會疼。
當時她還一時沒反應過來,人家走過她才猛然醒悟,感情這人是在變着法呢說自己肉太厚,疼不到骨子裡啊。
所以現在一看到銀針她就直打寒顫。
扎完針慕夫人沈越秀也過來了,三人坐着聊了一個下午,眼瞅着快要到做飯的時間了田七月便挽着的慕夫人手臂來到了菜市一條街。
慕夫人那是一個高興啊,嘴裡唸叨着自己想吃的菜,這下雨那十多天她都一直呆在屋子裡沒出過門,更別說吃這小丫頭做的飯菜了呢,還真是想的慌。
“孃親,你不回去看看寒麼。”田七月試探着問道。
“呵呵,小丫頭,是你想那坨冰山了吧。”慕夫人眯着眼笑到,面上一片我就知道的表情。
田七月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一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道那人過的好不好。”
“嗨!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好的,不然咱們回去看看他?”別說她也是有些想念自家兒子了呢。
田七月一愣,下意識的搖搖頭“不了,我不太喜歡京城的氛圍,而且也不是時候。”
慕夫人瞭然於心,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