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不太確定四人之中誰是慕修寒本人,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她只得硬着頭皮擡起了手。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有多糾結,多惶恐。
被指認的人當場卸下來僞裝,一張陌生的臉就出現在了大家面前。
李嫣然瞪大雙眼,一張柔弱的小臉顯得更加慘白了,她慌不擇路的失聲道“不,我剛纔認錯了,這個纔是慕將軍。”手指着最右邊的人。
被點到名的人立即卸下僞裝,李嫣然一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不停的搖晃着腦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臣們一臉莫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這是唱的哪一齣?
慕修寒就在人們心思各異的時候緩緩的走進了大殿。
眼尖的李太傅不明所以的看着慕修寒“慕將軍,這是何意?”
慕修寒淡淡的掃了一眼“本將軍潛伏在黑風寨一直都是如此裝扮,如此你可明白?”
衆人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李家小姐怎麼連跟她有了夫妻之實的人都認不出來。
“那又怎樣,這不是更加證明了嫣兒就是被你強迫了嗎?”李太傅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對啊,對啊,好有道理的說,衆人又是一副好有理的樣子。
“那你又如何證明強迫李小姐的是本將軍。”慕修寒斜暱着眼前這一堆婦女。
“我當然能證明,黑風寨的二當家已經交代了他將嫣然送進你屋子的時候嫣然還是清白之身。”李太傅一臉的信心滿滿。
他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自古文官是不能插手武官的一切事物,而李太傅這句話就是明晃晃的表明了自己的手已經伸到了內務府。
因爲慕修寒這一次的剿匪行動不僅一舉活捉了全部的土匪,而且還繳獲了大量的金銀珠寶。
所牽扯到的數量之龐大,所以黑風寨的土匪雖然被關押在大牢裡。
可是就劃分的職責任務來說,無論是內務府還是慕修寒的軍部都不是李太傅這個文官能插手的。
慕修寒瞟了一眼高位之上那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哦!那不如請二當家上來對峙一番,如何?”
“自然可以。”混然未覺的李太傅仰着頭一臉的高傲。
慕修寒將頭轉向皇帝楚淵,恭敬的行了個禮“微臣斗膽懇請陛下恩准,還臣一個清白。”
一臉陰鬱的楚淵大手一揮“來人,即刻前往天牢將黑風寨的土匪都帶來。”
楚淵話音一落,立刻有侍衛領命去了。
時間大概又過了兩刻鐘,黑風寨的一衆土匪跪滿了整個大殿。
一連幾日的心靈和身體的折磨,讓他們疲憊不堪,哪還有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
“黑風寨二當家何在?”皇帝楚淵一開口盡顯了高位之人的威嚴。
“罪人王彪在。”黑風寨二當家立即應聲答應。
“你可認識這這女子?”楚淵略微沉吟道。
王彪將目光投向大殿裡唯一的女子“認識,她是太傅府千金李嫣然。”
“那朕再問你,李嫣然在被你送給慕將軍之前,可還是清白之身?”
“罪人不知道這位李嫣然小姐之前是不是清白之身,但是在黑風寨卻是沒人碰過她的。”
聽到這話李太傅懸着的一顆心才堪堪落地“哼!聽到沒有,事實俱在眼前,你還想如何抵賴。”
慕修寒並未理會眼前叫囂的人,而是扭頭看向王彪“哦!這位二當家,你能確定黑風寨所有的人都沒有碰過這位李大小姐嗎?”
王彪一愣,將目光投向某處,隨即想到那人的承諾“罪人王彪確定,沒有人碰過李小姐。”
他還不想死,所以他願意賭一把,輸了仍逃不過一死,贏了那他便可以因此而活下來。
慕修寒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微微勾了勾脣“你是怎麼確定的,黑風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難道你還時時盯着不成,而本將軍是在李小姐被擄走的半個月之後纔來到黑風寨,你又怎麼確定在本將軍進去之前,沒有人動過李小姐的。”
一系列的問題下來,王彪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太傅狠狠的怒瞪了一眼二當家,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一衆大臣看着被問到的人,心心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無論有沒有慕將軍,這李小姐的名聲都已經毀了。
可是一個名聲被毀之人,硬是要將這盆髒水潑給一個救了他的人。
這就是司馬之心,路人皆知了。
皇帝楚淵這個老江湖早已洞察了一切,可是他又不能兩邊都得罪,隨即將皮球又踢回給了慕修寒。
“慕將軍,以爲應當如何?“
慕修寒暗自誹腹,還真是個老狐狸,剛想開口說話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罪人黃成有事稟報。”
“大膽,大殿之上豈容你隨意放肆。”太監總管一副鴨公桑,格外的引人注意。
名叫黃成的人隨即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唯唯諾諾道“罪人自知犯下滔天大罪,想將所見所聞說出來,將功折罪的。”
“哦!既是事關此事,朕便恕你無禮之罪,你且將所見所聞事無鉅細的說出來,若是情況屬實,朕準你戴罪立功,免去死亡之行刑。”
這可是人家自己送上門的的,李太傅你可不能怪朕啊。
二當家王彪一臉慘白的跌坐在地上,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寨子裡最老實,最膽小的人先將自己給賣了。
“罪人黃成謝主隆恩。”黃成一臉的欣喜,隨即將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原來李嫣然被抓的時候,山寨裡的土匪並不知這李嫣然是太傅之女,是李嫣然自報了家門。
二當家聽聞後確實下令任何人不得去隨意滋擾李嫣然,原因是這李小姐是李太傅的愛女,二當家怕朝廷追究下來,自古民不與官鬥嘛,更何況他們還是土匪,所以想過幾日將人給悄悄放了。
黑風寨的土匪倒也恪守本分,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