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性的是李嫣然並沒有認出喬裝打扮過後的慕修寒。
當然慕修寒也沒有表明身份,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他的一個任務而已。
白天的時候他一般都同慕風呆一起,晚上的時候他就那麼在凳子上整夜整夜的坐着,李嫣然則是睡在牀上。
時間一長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慕修寒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李嫣然對於這個醜陋面具男的做法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也不似初來的時候那麼害怕了,所以時不時的也願意陪他做戲。
不過外面的人都在議論慕修寒夜夜在牀上奮戰,導致身體透支過度,纔會如此憔悴。
對此慕修寒不作任何解釋,因爲經過兩個多月的潛伏他們終於找到了黑風寨的突破口。
現在差的不過是一個時機而已,一個一舉將他們全部拿下的時機。
身處清水鎮的田七月對此一無所知,吃過早飯後田七月便同自家師兄一同回到了醫館。
在她看來師兄更應該陪伴的是師傅他老人家。
果不其然他們一回到醫館,白鬍子老頭笑得是嘴都合不攏了。
田七月接替了自家師傅,讓師兄好好的陪着白鬍子老頭。
晚上的時候田七月做了一頓好吃的算是爲自家師兄接風洗塵。
吃過晚飯唐亦然拉起田七月來到了書房,其實他更想帶她去外面。
只不過礙於現在是冬天,他害怕凍着她便將她帶到了這裡。
田七月看着自家師兄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師兄,有什麼話就說唄,師妹又不是外人。”
“師妹,我,我明天就得走了。”唐亦然一臉悲悽的說道。
田七月一愣,這麼快“師兄就不能多呆幾天嗎?”
要是師兄走了,師傅指不定又得唉聲嘆氣幾天呢。
“或許不能。”他有何嘗不想一直留在這裡呢,倒是既然做出了選擇,又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既然如此,那師兄這次回來所謂何事?”趕那麼多天的路就在家呆一天。
唐亦然握着杯子的手一頓,是啊他回來做什麼呢?
“我回來看看師妹和師傅的。”下次指不定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田七月一愣,就這?“師兄不用掛念師傅,七月會照顧好師傅的。”
唐亦然掩不住內心的苦澀,他更想說他是回來看她的,可是。。。。。。。
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凌亂的心神“師妹,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嗎?”
“想,我在等你說。”田七月毫不猶豫的回答。
唐亦然猛然一怔,斂了斂心神,喝了一口茶,像是鼓足勇氣一般“我是當朝皇帝的親弟弟,廉親王的私生子,我的母親是一名醫女,當年同她的師兄外出歷練的時候遇到了身受重傷被人追殺的五皇子,不顧師兄的阻攔執意將他救下帶回師門並悉心照顧直至傷重痊癒。”
說到這裡唐亦然突然停了下來,彷彿很不想提及後面的故事一樣。
田七月有些訝異,這不是活脫脫的現代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嘛。
後面的故事不用說她也知道了,無非就是她的母親愛上了他的父親,然後兩個人就睡了,再然後他的父親就拋棄了他的母親,最後他的母親生下他後就死了。
田七月不得不爲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這古代還真是渣男遍地跑啊。
然而故事的劇情並不是這樣滴,且看我們唐世子怎麼說。
唐亦然沉默了片刻,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然後他們就相愛了,我的母親就跟着父親回到了京城,住進了當時的皇子府,也就是那時我的母親才發現父親是皇室之人,且妻妾成羣。
而母親只是一個醫女,沒有權勢沒有依靠沒有人看得起,深受皇子府人的荼毒,母親將此事告訴了父親,可是父親認爲母親是在無理取鬧,因爲他看到的都是一片和諧。
最後母親心灰意冷的獨自離開了京城,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一年後母親抱着只有十個月的我突然出現在了師門,將我交給師傅後便消失了。
而師傅擔心父親會突然找上師門,隨即當機立斷獨自帶着我來到了清水鎮隱居於此。
因爲自打父親發現母親不告而別後便時常親自前來尋找。
直到我十三歲那年師傅看着越來越優秀的我,於是決定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他的本意是讓我不要考功名,不要出現在京城,因爲我的長相七分隨了父親,三分隨了母親,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我是皇家的血脈。
可是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對去京城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渴望,他要去問問他既然將母親帶了回去,卻又爲何不好好保護她。
於是我留書出走來到了京城,來到了廉親王府,父親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他抓着我的手臂痛哭流涕。
嘴裡直唸叨着問我我的母親在哪裡,他要去找他。
我一聲未吭,跟着父親走進了廉親王府,見到了他的妻兒,那一刻我覺得我是多餘的。
在王府里人們都叫我野種,可是父親卻是極其寵愛我的,可是有時候他卻看不清真相,一如當年母親那樣。
而我一直未將母親失蹤的消息告訴他,我就是要看着他能做到什麼地步,看着他這一輩子受煎熬的樣子。
他從未停止過尋找母親,他告訴我他愛的永遠只有母親一人,可是身在皇家卻不是他能做主的。
我當時便大聲的笑了出來,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我在王府整整呆了五年,直到父親將世襲之位傳給了我,也正是因爲此事他的妻兒終於爆發了,纔有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殺,下毒。
其實我本無意那什麼世襲不世襲的,所以將事情跟父親說了,可是父親堅決不相信他的結髮妻子是這樣的人。
父親說在他最困難之時,是他的妻子一直陪在身邊不離不棄。
我知道他說的是皇位之爭那年,整個皇子府都受到牽連,所有的小妾下人都跑完了。
唯有那人留在了他的身邊,所以縱使沒有情,他對那人也是信任的。
所以傷心之餘我纔回到了清水鎮,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怎麼能甘心讓我的母親成爲無理取鬧的人,讓我成爲一個誣陷那些人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