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月扭了扭躺的太久的身子“因爲我遇到了很多幫助我的人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的十三年過的太苦,後面的日子竟然讓我過的如魚得水。”
說到這裡田七月自嘲的笑了笑,她笑的是她的前世今生。
“所以,我要跟你說的是這個世界並不都是黑色的,既然你無法選擇你自己的出生,那麼爲什麼不選擇自己的人生呢。”
唐亦然就這樣默默地聽着,選擇自己的人生,他不是選擇了嗎?可是他不甘心啊。
“師兄,無論如何,跟着自己的心走,人這一輩子太不容易了,我們要活在當下。”
活在當下,唐亦然猛的擡起頭望着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師妹。
經歷那麼多苦難,她依然活的那麼灑脫,那麼歡樂,甚至比一般人強太多,而自己呢?他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覺悟太低了。
田七月看着處於糾結痛苦當中的自家師兄,知道這個事需要他自己想通,也不打擾他,自個翻了個身睡過去了。
待唐亦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他站起身來看了看牀上的人兒,爲她拉了拉被子輕手輕腳的出門了。
不過在唐亦然合上門的瞬間,牀上的人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還有半分的睡意。
田七月在心裡默默的嘆息:師兄大人,師妹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剩下的路還得自己走。
然後漸漸的合上眼皮,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田七月帶着一身的疲憊從牀上爬了起來。
慫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走出了房門,與迎面走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好在唐亦然師兄及時拉住她,不然絕對要摔個狗吃屎。
“師妹,你沒事吧?”唐亦然滿臉關切地問道。
經過昨天的談話唐亦然變得柔和了不少,或許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觸吧。
田七月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滿臉委屈道“師兄,我沒事兒。”
說着,也沒看自家師兄,擡着步子朝廚房走去,她現在渾身沒勁,急需補充能量。
唐亦然看着自家師妹離開的身影,微微有些疑惑,方纔她發現這丫頭的臉色很蒼白。
田七月來到廚房一口氣喝了三碗小罐子熬的米粥,才瞬間感覺像是活過來一樣。
隨即也不再耽擱,她要去一趟七月齋,連續兩晚沒過去給幾個小傢伙報道,不知道幾個小傢伙有沒有鬧騰。
自從搬來鎮上住以後,小傢伙們每天早上可以多睡一會,現在應該在吃早飯準備去學堂吧。
七月小姐匆匆趕到七月齋,幾個小傢伙們正準備出門走路去學堂。
“姐姐,你怎麼纔來看景兒。”眼尖的小傢伙柳恆景跑過來撲倒自家姐姐懷裡。
田七月笑呵呵的接住小傢伙將他抱在懷裡,擡眼看向前面不遠處排排站眼裡帶着期盼的三個傢伙。
“好了,姐姐不是有事麼,你們快遲到了,姐姐先送你們去學堂,晚上姐姐再來接你們。”田七月有些自責,自從把小傢伙們扔到鎮上,就很少去關心他們了。
景兒小朋友有些驚訝,一雙亮晶晶的眼裡帶着不可置信“真的嗎?姐姐。”
田七月有些心疼“當然是真的,走吧,我們邊走邊說,不然真的要遲到了。”
唐亦然站在不遠處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女子牽着兩個小蘿蔔頭向前方走去,後面還跟着兩個大一點的孩紙。
而兩個小蘿蔔頭仰着頭說着什麼,田七月時不時的低下頭帶着笑意回兩句話。
唐亦然其實是有些震驚的,他曾經聽師傅說過師妹收留了三個孤兒,想必就是這幾個孩子了吧。
此時此刻唐亦然的內心深處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不僅開闢了自己的天地,而且還把幾個孩子照顧的那麼好。
在醫館的時候他聽說她出去辦事了,腦海裡時不時的就會想起她那蒼白的小臉,隨即不放心的跟出來看看。
沒想到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他不知道最後他是怎樣回到醫館的,但是他卻是知道他凌亂了。
他在別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缺失的勇氣,面對困境的勇氣。
這邊田七月一路說說笑笑的將幾個小傢伙送到學堂後便回到了七月齋。
現在醫館有自家師兄,所以也不必急着回去。
可是當她悠哉悠哉的走到七月齋門口的時候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
七月餅店門口圍了一圈人,今兒生意這麼少?走近了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啊,看着不像買餅的人,到像是鬧事的,誰家來買餅帶剷剷,帶木棒的。
(作者:話說七月小姐,你看着人家都鬧上門來了,還在邊上幸災樂禍的,這還是你的店嗎?)
田七月站在人羣裡看着氣勢洶洶的來人“你們這黑心肝的人,黑心肝的店,賣的吃食居然吃死人了,你還我的親爹來。”
人羣裡聽到自己平時愛吃的餅居然吃死了人,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吃死人那還了得,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死人,頓時有些心有餘悸,幸好死的不是他們。
林叔看着人羣裡鬧事的人,有點懵圈,他們餅店他可是很清楚的,做餅的流程控制的很嚴格,這都是小姐要求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吃死人的事情。
“你們說這人是吃了我們餅店的餅死的,有何證據?”林叔穩了穩心神,走上前指着地上的死人問道。
那人像是事先知道林叔會這麼一問,也不含糊掏出一個油紙包“我們當然有,這可不就是你們七月餅店的老婆餅嗎?”
一羣吃瓜羣衆聽說有證據立馬湊上去看個究竟。
有眼尖的七月餅店的老客戶一眼上去“這,這好像就是七月餅店的老婆餅。”他家媳婦別提多愛吃這餅了,所以他經常過來買,所以只需一眼就認出了。
那人見人羣裡有人迴應,便有些得瑟“看吧,我就說是這家店的吃食有問題。”
“你說這餅是在七月餅店買的,有何證據?”林叔不甘示弱的反問道。
“還需要什麼證據,你敢說這餅難道不是你們的。”衆人一聽好像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