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是解釋不了的。
就比如,溫然千方百計離開A市,還是輕易被調回來,溫然在A市見到的第一個同事就是秦蕭,她想躲開的那個人的妹妹。
雨剛停,空氣裡混雜着泥土的氣息,路邊的石板上泛着點點水光,溫然抱緊了手中的鮮花,走到兩塊墓碑前輕輕蹲下,將鮮花穩穩安置,伸出手劃過那上面的兩個名字,溫嶺,戚然。
“對不起,爸媽,這麼多年始終沒回來看你們。”她的聲音弱弱的,“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敢不敢回來面對你們已經不在的事實...”曾經那樣幸福的一家人,一夕之間支離破碎。
溫然從來沒想過,任何東西都是可以被摧毀到什麼都不剩,她那麼相信的叔叔,會毫不留情栽贓陷害,毀掉這個家,從那個時候起她知道自己不再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她必須強大起來,她必須爲自己的父母討個公道。
可她還是太過於懦弱,五年,只是聽着A市大名鼎鼎的溫威,只是聽着溫氏蒸蒸日上一躍成爲A市四大龍頭之一,她卻始終不敢回來。自己如今算什麼呢?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溫小姐,就只是溫醫生。
突然,溫然站起身來,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滴,“可是,爸媽,女兒還是回來了。我不會再藏起來,我要讓溫威付出代價。”
雨又下起來了,滴答,滴答。
“秦少爺,這雨這麼大,咱們先去個最近的咖啡店躲躲?”司機扭頭看着秦江,秦江嗯了一聲,低頭繼續看着最近秦氏的估價,盯了一會兒就揉揉太陽穴。
他擡頭看向向煙雨迷濛的窗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雨中漫無目的的走着,“停車。”
他和司機要了一把傘打開車門,大步朝雨中那個身影走去,“少爺...”留給司機的只是一個背影。
溫然身上被雨點擊打的感覺突然消失,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擡頭看到一身西裝的男人,小臉慘白。
“你爲什麼總是一身落魄的出現在我面前?恩?”秦江聲音低沉,透露着隱隱的怒氣。
她這樣總是一身傷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又怎會忍心不去管她,丟下她?這樣的自己真沒用。秦江挑起溫然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說話!”聲音不容抗拒。
溫然能感受到他指尖力道傳來的怒氣,她甩開他的手指,“麻煩你了。”然後不再理會秦江超前走去。
看到這樣的溫然,秦江心裡的火越燃越大,他扯住溫然的胳膊,力道大的讓溫然倒吸一口涼氣。他生硬的將溫然帶回車內,不顧她的掙扎,“去最一家的酒店。”
一路上,溫然沒有說一句話,她今天沒有力氣和別人說話了,她也不想和別人說話了,溫然只覺得頭昏昏的,慢慢的閉上眼睛。
“少爺,到了。”
秦江低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溫然,蒼白的嘴脣緊閉着,兩隻手也握成了拳,打橫抱起她朝着酒店走去。
將她輕輕放在牀上,蓋好被子,秦江看着她熟睡的側臉,走到落地窗前,點了一根菸,看着依舊雨下個不停的街道,溫然,你到底對我隱藏了什麼?你到底爲什麼這樣傷害自己?
溫然睡覺很不老實,嘴裡嘟囔着,翻來覆去,秦江嘆了一口氣,去給她蓋好已被蹬掉的被子,聽她嘴裡叫着,“爸,媽。”他伸手拍拍她不安分的身體,一下兩下,卻又見她眼角突然滑出的眼淚,皺皺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溫威,溫威...”她所有不停的嘟囔聲都傳進了秦江的耳朵,“溫威?”溫氏掌舵人?溫威,溫然。秦江擦去她的淚,“睡吧,睡吧。”聲音不自覺的溫柔。
可溫然似乎故意和他作對,伸手拽住秦江的胳膊,力氣忽然變大,秦江沒有防備,壓在了溫然的身上,他多久沒有近距離的看着她了,這些年每次做夢醒來內心的空虛彷彿在此刻被某種暖暖的東西填滿,她的眼睛,她的鼻子,還有她的...
秦江低頭,覆上她的脣,輕輕地慢慢的,在她的脣上輾轉着,溫然嘟囔了一聲,張了張嘴,正好給了秦江機會,他靈巧的攻佔着她的地盤,傾訴着想念。
溫然突然睜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理智回來大半,想要推開,卻被他禁錮的更緊,他的吻不可阻擋,溫然無力招架,這不是她想要的啊,可她又太累想要一個人的關懷,今天她很累了,就讓她暫時停歇吧,她的胳膊輕輕換上秦江的腰,身體微擡。
感受着她的迴應,秦江也漸漸閉上眼睛,抑制不住的粗喘,一隻手伸出一顆一顆解着溫然胸前的扣子,炙熱的吻落在溫然的白皙的脖子上。溫然只感覺胸前一涼,低頭看到自己的衣衫已被解開,快要崩潰的理智在一瞬間回籠,看着在自己身上親吻的男人,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將他推開,抱着被子,看着秦江,眼淚止不住的掉。
看着這樣的溫然,秦江突然有些懊惱自己的情不自禁,扣好上衣的扣子,坐在她身邊,“對不起,對不起好不好?”
聽着他溫柔的安慰,她的眼淚掉的更兇,“秦江..秦江..”在一瞬間,秦江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拍打着她的後背。他知道再多的彆扭比不過她的眼淚,比不過他深深抑制的五年的思念,他一直愛她,沒有一刻不在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