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這個說法不會自相矛盾麼?“江月寒...”我一臉呆滯的看着江月寒:“爲什麼,你能看得到我...如果這裡是你的記憶世界的話。難道不是應該是我看着你所經歷的一切麼?”
爲什麼我能介入江月寒的生活,爲什麼我能陪她一起長大?我的腦袋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抽痛。如果這裡是記憶的世界,那麼眼前的江月寒也應該是記憶中的人才對。那樣的人,我這個本是記憶之外的人,應該是隻能看着這一切的發生纔對的...可是。
我看着江月寒,可是我現在就在跟江月寒對話,眼前的江月寒,和她記憶中的那些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他能看到我,能摸到我。我能想到的解釋,只有這一個。
江月寒略帶驚慌的看着我:“原野...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白啊...”江月寒的表情告訴我的表現的確是有些反常了。
“那個...”我一時間語塞了。接下來的話,我應該怎麼說?“月寒...最近,你有沒有什麼地方覺得很反常呢?任何地方都可以。”
如果我的猜想正確的話...現在的江月寒,應該已經感覺到了什麼纔對,而她感受到的這東西,就是我出去唯一的線索。
江月寒愣了一下,隨後皺眉道:“沒有,我沒有感覺道任何異常。我吃完東西了,所以,我現在要去洗碗了...”說着,江月寒便拿着還有大半食物的餐具拿了出去。
江月寒在像我隱瞞這什麼?這一點我無比確信。只是我不知道,她對我隱瞞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在這個世界上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江月寒身上所表現出來的一些異狀,我並沒有發現。
當江月寒再次回來的時候,關於那個話題,我們兩個變誰也沒有在說了,我想的是,在之後的日子裡,用更多的時間去觀察江月寒,找到她所對我隱瞞的事情。而江月寒...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進門之後就有些神神道道的,開始的時候一直偷偷看着我,之後,便是不是的低下頭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只不過,這次她好像對我極爲警惕,甚至說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考慮一下,看自己有沒有說錯話。
我只不過是問了兩個小問題而已,爲什麼江月寒的反應竟然這麼大?跟之前,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江月寒也許知道一些什麼東西...現在的江月寒,在拒絕和我交流溝通?
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江月寒都不怎麼理會我,而且還隱隱有一種在躲着我的感覺。對這種情況,我也沒有做什麼表示。因爲我想看一下,江月寒到底想做什麼。只是我也知道,事情已經不能在這麼下去了。
這天,江月寒又一次從江焱所謂的練習中回來。我在前面擋住她的去路:“江月寒...我們好好的聊聊,如何?”
江月寒微微皺了下眉頭,道:“好吧。有什麼想說的?說吧。”
我深吸一口氣,試探道:“你知道些什麼,對麼?”
江月寒面無表情道:“你指得是什麼?”
看到江月寒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江月寒,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正經的笑過了。
“我指的是這個世界,你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吧?”我準備直接攤牌。
江月寒沉默了片刻,道:“瞞着我的,不是一直都是你麼...如果不是你說的話讓我想到一些片段,現在我都只是十四歲的江月寒。”
我心中咯噔一聲。江月寒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想。這裡,的確是江月寒的記憶,可是我眼前的江月寒卻不是。
江月寒道:“其實之前的時候,我一直以爲,你就是我的幻想。可是...在你給我說完那些事情之後,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別的記憶...那些記憶裡面跟我現在所經歷的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那些記憶的片段中,有你。”
江月寒皺眉道:“看到這些事情之後,我心中真的一直都很慌。我開始懷疑我周圍的東西。而且,自從那天之後,另一個世界的縮影便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基本上過一段時間就回想起一些別的事情。而你在我腦海中的印象也變得越來越真實。原野...”
“啊?”聽到江月寒在叫我,我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江月寒的神色中稍微透漏出一絲苦澀:“我現在腦袋裡真的很亂,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好麼?”
“轟卡!”在江月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這個世界就好像發生了地震一般。一陣天搖地動,陣陣眩暈感傳來,可詭異的是,在這份晃動中,江家好像沒有受到任何限制一般,直到這地震一般的晃動消失,周圍的牆壁都沒有任何龜裂。
江月寒看了看周圍的場景,剛纔的那份晃動,她好像也感覺到了。她茫然的站在原地,隨後反應過來,苦笑一聲,道:“果然,這裡真的像你說的,只是我的記憶而已麼?那我只是一個記憶體麼?我生活過來的這幾年又算是怎麼回事?我的思想,只不過是一份記憶?”
“恐怕不是這樣...”
如果是幾天之前,江月寒這麼說,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這裡的一切都是記憶,只有你不是。前一段時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我發現,我想的完全錯了。你的記憶中,完全沒有我,所以,如果你也是記憶體的話,那你就不可能看得到我。而且...”
我一時語塞,我還要說些什麼?不過,江月寒之前好像是因爲我的一句話纔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我暗自咬咬牙,道:“好,江月寒,聽好了。現在這裡,不過是你的記憶世界,這一點是沒有錯的。而我...是你現實世界裡的男朋友。”
“在現實世界中,你因爲一些原因,現在昏迷不醒,而且是因爲精神世界的原因,所以我就進來了,看看怎麼樣才能把你弄醒,可是在接受了你腦海中的那些堆積的負面意識之後,我來到這裡,卻發現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把你拉回去。”
“等等!”江月寒揉了揉自己的頭,道:“你爲什麼能進入我的意識世界?”
我無奈道:“你想起來的片段裡面,沒有你教我控屍之法的片段麼?”
江月寒搖頭道:“完全沒有。現在只能想起來一些很零碎的東西...而且就好像一個的畫面一樣湊不成一個片段...”
“好吧...”我整理了一下思維,道:“那你就仔細想想,我們兩個是從江家陵園裡認識的,那時候你餓的在地上動都動不了,之後我們一起去了趙河哪裡,結果你們一見面就開始吵架...”
我說話的同時,一直在觀察這周圍的環境,結果,我失望了,周圍什麼都沒有發生。
江月寒愣了一下,道:“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什麼...只是...”
爲什麼,之前那種情況沒有再次出現,是什麼地方搞錯了麼?我心中開始有點着急了,我看着江月寒,而江月寒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眼睛之後,直接避到一邊。
“月寒...你不想出去麼?”我突然問道,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並不是我的方法找錯了。這個世界是江月寒構建的,那麼...是不是隻有江月寒才能打破它呢?
如果江月寒不想出去,一味的在這個構建的世界中生活的話...
聽到這句話,江月寒的臉色變得極爲複雜:“原野,爲什麼對這個事情靜靜地抓着,怎麼都不願意放開呢...只是這麼跟我在這裡生活下去,難道不好麼?你想出去麼?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可以送你出去的...”
一句話,將所有謎團打開,我們兩人對視良久,我不解道:“爲什麼?一直就這樣,可以麼?”
江月寒道:“不爲什麼。我不想回去,只是這樣而已。也許對於外面對我來說,這裡纔是最適合我的。現在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這樣也好。而且...”
“月寒,你到底怎麼了?你這個樣子,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江月寒!到底有什麼事情,你不能直接說出來呢?”我打斷江月寒的話。
江月寒苦笑道:“你要的那個江月寒,我會給你送出去的...本來,江月寒就只不過是一個人工創造的性格而已,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所以才重新變成了我,如果你想要,那種江月寒,我在創造一個給你便是了...”
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連忙說道:“月寒,你再說什麼。我完全不懂啊!”
江月寒用手指着我:“謝謝你在這個地方陪我這麼長時間,不過只是這樣的話,已經夠了。你幫我解決了我一直困擾的那些東西,謝謝你,原野。明天,江月寒就會醒過來了。再見。”
一股粘稠的力量包裹着我,把我往外面拉扯。“不...不對,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月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直接告訴我,不行麼?”
我無力的喊叫着,可是,江月寒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完全沒有任何表示。我只能感覺到自己的思維越來越模糊。“不對...事情...絕對不能以這種形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