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輕點,別碰那裡。疼啊!”
“臥槽!你給我走慢點,老子腿還在流血呢!”
“館主,館主啊~~”
……
趙河連忙像我道了聲歉,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大門處。我也跟隨着而去。
剛出門,就只見烏泱泱一羣人,不是這個鼻青臉腫,就是那個斷胳膊斷腿,倒是沒什麼性命之憂。
我看看趙河,只見趙河面色瞬間黑了不少,卻一點都不驚訝,連連吩咐人,先將大家擡進屋子裡,請醫生過來醫治。
這倒是讓我非常疑惑,獨自在一旁暗暗思索。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好好地出趟門,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回來了?”館主指着最邊兒上的小杜氣憤地說。
“館主。”
小杜眼睛很堅定地看着趙河,手指着外面,咬着嘴脣氣憤地說:“又是李元仇那羣孫子,我們這次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任務,他們仗着人多,功力比我們強,就又搶我們的任務。
我們不服啊,雙方就打了起來,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趙河聽了,眼睛暗淡下來,嘆了口氣,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着受傷的兄弟們。
“館主,不能每次都這樣啊!每一次我們找到的好的任務都被搶走了,那些困難的任務,我們又不能很好的完成。再這麼下去,我們陰陽館遲早得完蛋。”其中一個兄弟緊緊攥着手說道。
“是啊,館主!”
“對啊,不能這樣下去了啊!”
“館主,做個決定啊!”
“總不能兄弟們白白受委屈吧!”
……
只見那位兄弟剛說完,受傷的兄弟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我一直站在門邊沒說話,仔細打量着大家。
聽了一些原由,我也大概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我知道陰陽館弱,但也沒曾想到,竟是會被處處打壓,連任務還會被人搶去。
一直沒有出聲,就是想看看趙河會有什麼想法。畢竟實力這麼弱小,卻還能讓陰陽館存活下去,趙河也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只是我沒想到,趙河這次居然沒說話,只是那麼靜靜地站着。
此時,看着那些受傷的兄弟們,我的心裡也在猶豫,是不是應該說話?該不該站出來說話?
在我心思百轉之間,趙河彷彿剛回過神一樣,望着眼前的兄弟們,緩緩地張開嘴:“兄弟們,我對不住你們啊,都是因爲我,才讓你們受盡委屈,怪我無能啊!”
說完,竟獨自向外走去,留下表情各異的兄弟們,以及又被驚到的我。
我見狀,連忙追着趙河出去。
趙河一個人去了陰陽館的後山,那是很少有人會去的地方,當然,除了趙河。
因爲後山很荒涼,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他靜靜地坐在石頭上,眺望着遠處,一動不動,風從遠方吹來,吹亂了趙河的頭髮,也擾亂了我的心。
從遠處看他,我突然覺得趙河是那麼的孤獨,讓我心裡莫名地不舒服起來。我搖了搖頭,趕走那抹同病相憐的錯覺,慢慢地向趙河走去,到了他的身邊,我也坐了下來。
兩個人誰也不看誰,誰也不說話,就這麼並肩而坐。
時間過去了一會兒,趙河打破了沉默。
“陰陽館從最初成立到現在,差不多也有XXX年了,傳到我這一代,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最初的陰陽館並不是這個樣子,在輝煌的時候,是這一片的最強組織,無人敢撼動。組織裡有各路強者,像我這樣的,連大門都不會讓我進。
可就是在我父親那一代的時候,陰陽館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這其中緣由等以後再告知於你,當然,要是有機緣的話。
今天這個事情,在以前也是經常發生,只是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狼狽。就算任務被搶走,也不會有任何的受傷。
這次,怪只怪咱們兄弟們的運氣不太好,遇上了我們這裡最沒有人性的一個組織——天宗。他們和我們陰陽館一樣,只是他們都是惡貫滿盈之輩,爲了錢財什麼都可以做的出來,傷人殺人也是常事。”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之前做任務,很少會遇見他們,遇見也是直接繞着走,沒辦法,他們實力太強,沒有理由讓兄弟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我也想出口氣,可是我自己的實力我太清楚,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只是我該如何向兄弟們交代!”
說完,嘆了口氣,趙河站了起來。
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爲不知道趙河會突然說話,還說了那麼一大堆。
於是,周圍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思考了良久,最終伸出手,用力摁在趙河的肩上,說,“總會有辦法,你要是相信我,就交給我吧!
只不過,我需要知道他們更多的信息,才能更好地瞭解他們,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我能清楚感受到趙河身子一顫,只見趙河緩緩轉過身來,緊緊地盯着我,把我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你,你,你幹什麼,別,別嚇人啊!”我哆哆嗦嗦地吐出幾個字。
趙河放棄了一直看着我,低着頭,只聽見趙河道:“沒有辦法的,他們的人比我們多,實力也比我們強太多,你,能有什麼辦法呢?
回去吧,我回去好好和他們說道說道,不能讓他們太沖動,白白丟掉性命。你也不許有什麼想法。”
這次,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慢慢地往回走。
“趙河,哦,不對,館主,既然我已經加入陰陽館,那我就是陰陽館的一分子,陰陽館的事,就是我的事。
而且,你要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我,你回去了怎麼給他們交代?又憑什麼讓他們白白受傷呢?你怎麼對他們說得出口!”我轉身拉住趙河的衣服,大聲說道。
果然,這句話讓趙河停了下來。
我繼續說:“不管怎麼樣,現在我也是陰陽館的一員,我有責任說話。看着兄弟們受的傷,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無論有多難,他們有多厲害,兄弟們受的委屈,我一定要想盡辦法討回來!任務也必須讓他們給吐出來!”
由於說得太激動,我竟將趙河的衣服給撕爛一塊,讓趙河看起來有些許狼狽。
趙河轉過頭,又像之前那樣緊緊盯着我,問道:“你又是憑什麼?!”
“呵”
我忍不住笑了,至少我知道趙河動搖了。“憑什麼,至少就憑我比你強吧!”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着。
這一句,的確也是將趙河給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河驚疑的看着我,道:“你比我強?你現在才20歲左右吧,再強能有多強?”
我笑了笑,道:“也沒多強,只不過,是一個高級鬼將而已。”
趙河愣愣的看着我:“你,你是高級鬼將?你沒騙我,你真是高級鬼將?!”趙河看起來已經有些魔怔了。
半響,趙河不停地說着:“陰陽館有救了,陰陽館,有救了啊。”
過了一會兒,趙河又轉過身來。坐在原來的大石頭上對我說:“哥們,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
我回答道:“對方什麼實力,你總要給我說一下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現在什麼資料都沒有,你讓我怎麼跟你說?”
趙河連忙道:“好說,兄弟,來,跟我走。”
這一會,趙河已經對我變了三個稱呼,我也懶得吐槽,跟着他走了回去。
趕到陰陽館,受傷的人還是一副悲切的樣子。
趙河向前走了兩步,振臂一揮,大聲喝道:“兄弟們,我們,還要繼續受天宗的氣嗎!”
下面的人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館主突然之間熱血沸騰的上來講話,但還是應和道:“不要,我們不要繼續受天宗的氣!媽的,撕爛他們的狗嘴,打掉他們的狗牙,草!”
趙河明顯很滿意現在的情況,接着道:“那有誰,願意跟我一起衝回去殺他丫的!”
“我!我!我!陰陽館沒有軟蛋,媽的,上去幹他們!”
看着趙河的這羣兄弟,我默然了。看來,他之前說陰陽館以前強大過,並不是在吹牛逼。
趙河一抓手,下面的人便都不說話了。
“今天,我請了一個高級鬼將坐鎮,他姓原,叫原野,我就問你們,原兄弟幫我們拖着天宗高層,你們下面這羣軟蛋有沒有把握幹翻他們那羣狗孃養的!”
“殺!殺!殺!”
“陰陽館沒有軟蛋!”
……
我實在想不到,原本衰落的氣氛竟然讓趙河寥寥的幾句話把士氣都帶起來了。我不禁對這個趙河有了一絲傾佩。
果然,能坐上館主這個位置,趙河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接着,趙河說了一句,整頓裝備,原本還在地上七仰八叉的陰陽館幫衆,就都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趙河將我帶到一個書房,將一本書交給我。
上面寫着,天宗。
我打開書,仔細的看着。
“這本書,是我們的密探,每年都冒着生命危險送過來的情報,你看看吧。”趙河說完,便轉身離去,不再打擾我。
我聚精會神的看着:天宗,共在R市擁有分堂13個,門衆數千,其中,高等鬼將一人(宗主),中級鬼將10人(長老與個別堂主),低級鬼將48個(部分堂主與精英)。
我看着上面的資料,之前提過的李元仇就是一名中級鬼將。
不過,對付一箇中級鬼將,對我來說,好像有點難的樣子。
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些陰陽館的弟子拉過去,與對方大打一場。
不過問題是,怎麼打?
對方13個堂口,每一個堂口都與別的堂口遙相呼應。如果真的打,恐怕馬上就會被包圍的吧。
那麼這樣,就不能強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