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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她要見兩個人

272 她要見兩個人

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272 她要見兩個人 全本 吧

邀月宮

亂作一團。

太醫院的太醫盡數齊聚在院子裡,各個面露憂色、竊竊私語。

“這看病不讓人近前,如何看病啊?”

“是啊,平素看明妃娘娘也不是這般不通情達理之人,今日這是怎麼了?檣”

“難道你方纔沒有看出來嗎?她是驚嚇過度,儼然瘋了。”

“不要瞎說,你還要腦袋不?”

“實話嘛。勁”

“她是思念失蹤的小皇子思念過度才這樣的。”

“哎…….”

所有人都站在院子裡,不知該怎麼辦,雖進去之後都被那個女人給趕了出來,可他們也不敢離開,這個女人在新帝心中的地位,他們清楚得很。

正在大家壓低了聲音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起勁的時候,一抹明黃身影快步入了院門,衆人一驚,連忙跪地行禮。

“參見皇上!”

“起來吧!”商慕炎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凌厲眸光快速掃過衆人,最後落在太醫院院正袁鳴的身上,沉聲問道:“明妃怎麼回事?”

說着,腳下亦是不停,還未等袁鳴回答,已是伸手推了廂房的門疾步走了進去。

下一瞬又見他回過頭來,“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隨朕進去給明妃看看!”

話落,已轉身進了屋。

衆人互相看了看,一時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說給袁鳴聽的,還是大家聽的,是一人進去,還是全員進去?

袁鳴掃了一下衆人,怒道:“沒聽到皇上說,都愣着幹什麼,都,都是什麼意思,聽不懂嗎?”

衆人恍悟,連忙隨其後面躬身入了廂房。

剛進了門,就驀地聽到女人嘶吼的聲音,“不要過來!”

這一次不是對他們說的,而是對新帝說的。

於是,明黃身影就頓在了那裡。

女子坐在牀上,緊緊抱着懷裡的被子,瑟瑟抖作一團,水眸中寫滿驚慌和恐懼,她全神戒備地望着商慕炎,似乎沒有認出他來。

商慕炎眉心微攏,沉聲問向一臉憂色站在牀邊的碧玉琳琅,“怎麼回事?”

“回皇上的話,娘娘早上醒過來就這個樣子,她說,她夢見小皇子……夢見小皇子被人……害了,然後,就哭,就坐在牀上抱着被子不起身,還一直自言自語。”

“奴婢去太醫院請了太醫過來,可娘娘不讓他們看,娘娘說,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會害她,當初那些產婆也是這樣的,借給她接生之名,結果,就搶走了小皇子……”

碧玉琳琅怯怯地說着。

所有人都看着那位帝王的臉色。

帝王眉心緊鎖,轉眸看向牀榻上的女子,“蘇月。”

他的腳步剛一動,女子又抱着被子往牀裡面一縮,“別過來!”

“蘇月,我是商慕炎!”

衆人一驚,天子名號何等尊貴,怎可輕易提及?還自稱我,不是朕!

這個帝王竟然對一個女子寵溺到如斯地步!

牀榻上的女子聽說商慕炎,眸光微微一閃,喃喃道:“商慕炎……”

“對,商慕炎,我是商慕炎,別怕,有我在,不要怕,任何人都害不了你……”

男人一邊低聲誘哄着,一邊緩緩移動着腳下的步子。

女子睜着有些呆滯的眸子盯着他看,許久,似乎終於將他認了出來,猛地丟了懷中被子,快速下了牀,就這樣赤腳朝他奔了過來,一頭扎進他的懷裡,眼淚撲簌撲簌流了下來。

“商慕炎,小宇被人害了,我們的小宇被人害了……”

衆人再次大驚。

不是爲女子說的話,那些胡言亂語,他們根本不在意,而是這個女人竟然也直呼天子的名字。

且,天子竟然根本沒反應,反而將她裹在懷裡,大手輕撫着她的髮絲,安撫。

“別怕,那些都是夢魘,不是真的,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你太思念小宇了,所以纔會做噩夢。”

“那你去找他,快去幫我找到他!”

“嗯,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派了很多人。”

“不行,我要你親自去找,越快越好,我現在就想看到他,不看到他,我不放心,我要見他,我一定要見他。8”

“好,我答應你,我親自去找,但是,你得聽話,你看,你就這樣赤腳下牀,如果小宇回來了,你卻生病了……”

商慕炎的話還沒有說完,懷中驀地一空,女子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返身回到了牀上。

衆人瞠目結舌。

商慕炎無奈地搖搖頭,又走到桌案邊提筆開了一個藥方,交給袁鳴。

“按此方將藥送過來。”

袁鳴雙手接過,掃了一眼藥方,皆是一些讓人鎮定、平靜、凝神的藥物。

“你們都退下吧!”

商慕炎又朝衆人揮了揮手。

衆人如釋重負,紛紛行禮,魚貫而出。

商慕炎緩緩走向牀榻邊上,伸出手臂,將女子裹在懷裡。

城郊院落

婦人將兩個太醫送至門口,猶不死心,“太醫,就連你們也查不出來,小女中的是什麼毒嗎?”

兩位老太醫互相看了看,點頭,“是啊,我們從醫數十載,奇門毒藥見了不少,卻從未見過此毒,此毒甚是奇怪,看脈搏似是中毒極深,可暫時卻並未對身體有所損害,但畢竟是毒,如若長期不除,就怕會有發作的一天。”

“嗯,依我們看,你還是從貴女平素的飲食和接觸的東西着手去查,看有沒有什麼中毒源?”

婦人眉心深鎖,“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素的飲食和接觸到的東西,亦是我平素的飲食和接觸到的東西,如果中毒源來自這些,那應該我也中毒纔對,但是,你們剛纔也檢查過我,我並沒有中毒啊。”

“那就恕我們也不知道了。”兩太醫搖頭,嘆息。

婦人緊緊抿起了脣,眼角眉梢都是愁緒。

將兩太醫和奉命帶太醫來的一個公公送走,婦人折回了屋,心亂如麻。

屋裡,舒思洋坐在桌案邊,低垂着眉眼,把玩着手中的一方面紗。

“洋兒,你放心,娘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娘再去找一個民間的大夫給你看看,說不定……”

“你看,他連我以真面目示人都不願,如何會接我入宮?”

舒思洋忽然擡起頭,幽幽開口,將她的話打斷。

婦人一怔,片刻,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你也不要想太多,皇上之所以讓公公先過來交給你這頂面紗,讓你戴上面紗再見太醫,那也是因爲你長了一張跟你姐姐一模一樣的臉,皇上是省得衆人非議,所以才這樣。”

一模一樣的臉?!

舒思洋自嘲一笑,白皙纖長的手指捻起面紗,舉在自己面前,她微揚着小臉,對着光,細細地看。

那難道一輩子都要掩着面紗不成?

而此時的婦人,卻沒有心思在這一頂面紗上面,眼下,她有兩件更加緊急的事情要辦。

她要見兩個人!

宮裡的小道消息傳播的速度比光還快。

很快,皇宮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邀月宮的明妃思兒成疾,被夢魘所纏,病了。

且病得不輕,剛開始,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後來,被新帝安撫和開了藥方調理,好了,人卻還是鬱鬱寡歡。

新帝爲了讓她高興,特意令了十七王爺商慕軒和三王爺的小世子志兒在邀月宮陪着她,而新帝自己則是親自出宮去尋小皇子去了。

白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起先她還懷疑,直到得知商慕炎真的出宮了,太醫院的太醫也去邀月宮診治過,她纔不得不相信了。

說實在的,她的心裡是有些小雀躍的,不僅因爲是那個女人,更重要的是,商慕炎出宮了不是嗎?

她還有一樁懸在心頭的事沒有去呢!

小眉兒在大牢裡咬破舌頭畏罪自殺的消息傳到逐雲宮的時候,白嫣正坐在銅鏡前,整理着妝容。

握着粉撲的手只微頓了一下,她就像沒聽到一樣。

“沉香,今日天氣不錯,陪本宮出去走走!”

將手中的粉撲放下,白嫣盈盈站起身,只覺得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心情大好。

“是!”

沉香躬身上前,輕扶了她的手臂。

外面陽光明媚,氣候冷熱咸宜。

白嫣輕搭着沉香的手緩緩走在花樹簇擁的宮道中,陣陣清風拂面,白嫣微微揚起臉,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愜意。

看來,小眉兒還是很聽話的,那她也絕對不會虧待了她的家人。

伸手,她捻起花樹上的一枝蜀葵,放到鼻子底下深嗅。

這時,驀地從宮道另一頭竄出一個小太監,她嚇了一跳,手中的蜀葵就掉在了地上。

小太監一見是她,也是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將地上的蜀葵拾起,躬身遞給她的手上,“奴才莽撞,驚到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白嫣伸手將蜀葵接過,一枚字條同時被塞進她的掌心。

她一驚,小太監已逃也似地離開。

環顧了一下左右,她迫不及待地將字條打開。

頓時,臉色一變,字條上,字跡歪歪斜斜,顯然是有人故意用反手所寫,內容只有一句話:午時,靈光寺,我要見娘娘!

讓她驚懼的不是這句話,而是這句話下面的落款,赫然是——六角草!

而這個草,她並不陌生。

在清幽谷的時候,她就對一個人用過。

霎時間,她臉色慘白!

京師最繁華的街道。

街道兩側商鋪林立、布幡高掛,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琳琅滿目的小攤更是擺滿了路的兩旁,小商小販們扯着嗓子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一個婦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路過一個算命的卦攤,雙眸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左右,便坐了下來。

瞎眼老人緩緩開口。

“請問,是測字、算命、還是卜卦?”

一錠銀子輕輕塞進對方的手心,婦人壓低了聲音,“我要見爺!”

京師城郊的另一個農家小院。

院中的竹竿上曬滿了大大小小的尿片,一看就知道,是個有嬰孩的人家。

院中的大槐樹下,女子輕輕推晃着面前的搖籃,面色慘淡、眼神飄渺,不知在想什麼。

搖籃裡的嬰兒很小,大概一兩個月的光景,卻已是一副粉雕玉琢的模樣。

女子擡手,輕輕撫摸上嬰兒的眉眼,雖然月份還小,眉眼都沒有長開,但是,卻已然有了幾分那個男人的影子。

嬰兒也睜着烏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看,嘴裡哼哧哼哧地吮着自己細小的拇指不放,晶瑩的口水順着嘴角逸出。

女子笑笑,掏出一塊絹子,輕輕拭上他的嘴角,嬰兒便將手自嘴裡拿出來,抓住她的手,咿咿呀呀個不停。

瞧着嬰兒嬌憨可愛的模樣,女子只覺得心底深處柔軟得不行,反手牽住他細小的手,她笑着逗弄着他。

嬰兒便也對着她眉開眼笑,一雙烏黑晶亮的小眼睛,彎彎的樣子像極了天上的月牙兒。

女子俯下身寵溺地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一股嬰兒香甜的奶香味入鼻,她忽的脣角笑容一僵。

自己在做什麼?

母性大發了嗎?

竟然忘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曾經親手扼殺了她做母親的權力。

如果沒有被那個男人陷害,她的孩子現在都已經好幾個月大了。

而且可能也因爲那次流產,她的身體受到了巨大的創傷,留下了後遺症,這段時間以來,跟商慕寒歡愛的次數並不少,可是卻一直沒有懷上。

那個男人帶給她如此大的痛苦,她卻在幫那個男人養孩子。

可笑不可笑?

太可笑了!

輕輕放開嬰兒的手,她再次撫上他的臉,那眉、那眼,那跟那個男人有幾分神似的眉眼,那小巧的鼻樑,那紅嘟嘟的小嘴,她輕輕攤開手掌,覆在他的口鼻上。

她想,如果她用力捂住,會是怎樣?

嬰兒自是不知危險,見她如此,還以爲在逗他,雙手撲騰着對着她笑。

她呼吸一窒別過眼,與此同時,手卻重重落下,緊緊捂住他的口鼻不放。

一顆心如同山石在撞,她咬牙,面目變得猙獰。

殺了我的孩子,我就用你孩子的命來償。

驟然,右臂一痛,一股掌風從側面襲來,驟不及防,她悶哼一聲鬆開了手,身子亦是被掌風帶得斜斜飛出老遠,重重跌在地上。

籃中嬰兒“哇”的一聲大哭。

男人衣發翻飛,快步走至搖籃邊上,伸手將啼哭的嬰兒抱起來,眼梢輕擡,淬着寒意的目光如刀,凌厲朝她覬過來。

“你在找死嗎?”

薄薄的脣邊惡狠狠吐出五字,林子墨又轉眸看向懷中嬰兒,一邊抱着他走來走去地輕晃,一邊低聲誘哄。

嬰兒在他的哄弄下,慢慢止了哭聲。

蘇陽微微苦笑,就坐在地上看着男人,看着眉目如畫的男人一臉的耐心,眸光溫柔,卻是對着自己仇人的孩子,她驀地嘶吼出聲:“我找死?如果不是因爲商慕炎,爺現在抱在懷裡的應該是爺自己的孩子!”

林子墨身子一震,定定望着懷中的嬰兒,許久,才擡起頭,看向她,“那你也不能殺了他!爲了將他弄到手,你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周折?我留着他有大用處,豈能容你這樣意氣用事!”

“大用處?”

蘇陽冷笑,“只是如此嗎?我看爺是因爲這個孩子的娘吧?”

“蘇陽!”

林子墨臉色一變,厲聲喝住她,眸中寒意聚集,如同臘月飛霜。

蘇陽怔了怔,脣邊的笑容愈發濃郁了幾分,她輕輕垂下眼簾,隱忍許久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滾落了下來。

林子墨眉心微攏,眸底掠過一絲不耐,低低嘆出一口氣,他緩緩上前,隻手抱着懷中嬰孩,騰出另一隻手輕輕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蘇陽,你的痛和恨我都懂,其實,我比你更痛,比你更恨!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不要魯莽行事!你放心,那個男人加註在我們身上的,我一定會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林子墨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鳳眸中跳躍的寒芒乍隱乍現。

蘇陽一怔,眼眶紅紅地看着他。

他擡起手,溫熱的指腹輕輕拭着她臉上的水痕,“相信我,蘇陽,這一日不會太久!”

“嗯!”

蘇陽乖順點頭,眸光從男人絕豔的臉上移開,緩緩落在他懷中玩得正歡的嬰兒身上,她吸吸鼻子,朝他伸出手,“你一個大男人怎能做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林子墨眸光微閃,勾脣一笑,說,“好!”

蘇陽剛將孩子接在手中,空氣中驀地傳來一股細小的異流,兩人擡頭望去,就看到一隻白鴿飛入院中,在兩人的頭頂盤旋了幾圈,輕輕落在林子墨的肩頭,撲棱着翅膀。

兩人皆是一怔,林子墨眸光微斂,抓起白鴿,自白鴿的腳下取出一個小紙條,抖開。

“什麼事?”

蘇陽疑惑地看着他。

林子墨鳳眸微微一眯,“有人想見我!”

“誰?”

“你認識,曾經跟你同住四王府很長時間。”

蘇陽一怔,“瞎婆婆?”

林子墨沒有吭聲。

“她跟爺的交易不是已經完了嗎?還要見爺做甚?莫不是圈套?爺要去見嗎?”

“當然不見!”林子墨冷冷一笑,“現下,我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五點。

這章孩紙們可能看得有點迷糊,莫急哈,多方在蠢蠢欲動,有人佈局,有人入局,孩紙們也可根據這章猜猜事件的發展,到底是怎樣的呢?

謝謝【婆娑陌陌】【喬安娜不乖】親的花花~~~謝謝【香味抹茶】【胖胖媽咪】【chj650711】【lakala-ang2】親的月票,愛你們,羣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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