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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沒事我們一起髒

204 沒事我們一起髒

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204 沒事,我們一起髒 全本 吧

走在身後的張安不明所以,伸手將踉蹌後退了兩步的男人扶住,正準備開口數落對方兩句,卻見眼前人影一晃,男人已上前將女子抱住。

女子的目光怔怔落在地上,地上碎裂的瓷碗碎片四散橫陳,她看到男人的赤足就這樣從碎片上走過,鮮紅在他的腳後蜿蜒禾。

他也不管不顧,就好像那不是他的腳,在女子驚愕擡眸的瞬間,他已雙手捧起她的臉,扯下輕紗,將她吻住 ”“ 。

在兩人的身後,是目瞪口呆的張安。

在張安的後面,是疾步走進遊廊的商慕晴妲。

而在遊廊的外面,遠遠地站着商慕毅和舒思洋。

幾乎在同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遊廊裡的兩人。

商慕晴頓住腳步,商慕毅看向舒思洋,舒思洋輕凝了目光。

“看來太醫的話危言聳聽了,什麼熬不熬得過去,就在今夜?五爺看,八爺像是熬不過去的人嗎?”

舒思洋微微一笑,轉眸看向身側的商慕毅。

商慕毅攏眉,睨向遊廊裡面。

心中微嘆,這兩個人……

這廂,蘇月被吻得突然,一時腦中凌亂,隨着男人的脣霸道地將她的虜獲住、輾轉,男人下頜的青茬硬硬地紮在她臉上的肌膚上。

生疼。

這是此時唯一的感覺。

她皺眉,伸手推他。

自從送他回來到現在,她的心緒一直是亂的。

說原諒,其實也沒有。

說不恨,那也是假的。

跟這個男人幾月,幾經生死,就像耗盡了一生,而他,卻始終不懂她的心。

最初的最初,或許兩人之間的糾葛來自於商慕寒,來自於自己青蔥歲月的一場情竇初開。

後來幾時發生了改變,她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兩人的同病相憐,她從小孤苦,他自幼伶仃。

又或許是六扇門的大牢裡,他的那一抹溫暖。

再或許是在發配邊疆的路上,他的傾命相助;在柳溪鎮的時候,他的捨身引蠱;三月三那天他的以身擋球,三月三那夜他的竊蚌盜珠……

又可能在這些之前,可能在這些之後。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九凌山上,當一切真相如同黑夜的猛獸將她吞噬得骨血都不剩的時候,她痛,她恨,她難過絕望,卻也真切地明白了自己的心。

當她戴着商慕寒的面具,當她縱身從瀑布躍下,她以爲,心痛絕望的同時,她同樣也跟他坦承了自己的心。

可他,還是不懂。

他跟出手打她的商慕晴一樣看她。

所以,她才萌發了走的念頭。

她故作冷漠,她強自決絕,她在心裡築起冷凝的高牆。

她告訴自己,從此以後這個男人的一切,都跟她無關,無論他痛、他傷、他生、他死。

然而,這世上最讓人無力的是感情,最讓人管不住的是人心。

千般壓抑,萬般剋制,她還是想了。

她想他背上深可見骨的傷痕;她想他身上的大傷小傷;她想他追趕她時踉蹌倒地的狼狽;她想他全身溼透、拉住繮繩強自支撐的倔強;她想他說我走,然後一人一馬腳步微踉、退至一旁的蒼涼…….

或許是她真的心腸太軟,或許是她真的見不得他傷。

她回來了。

走,走不了,留,又非心中所願。

似乎怎麼做,都不快樂。

心中惱着,她便加大了手中推拒的力道。

男人終於放開了她,黑如濯石的眸子晶瑩透亮,如同此刻頭頂暴雨初歇後的星子。

他說,“蘇月,看到你真好!”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是他胸腔震盪下最直接的表達。

是的,真好!

她沒走。

蘇月爲他那句話怔了怔,忽而,眸光輕轉,看向他的身後。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將手中的輕紗替她掩上,緩緩轉過身。

遊廊內石化着兩人,遊廊外靜立着兩人。

商慕炎眸光微微一斂,“你們怎麼都來了?”

商慕晴張嘴,本想說,聽太醫說他傷得很重,卻被一聲女子的輕笑搶了先,“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也就是到這時,商慕晴和張安才注意到,原來舒思洋和商慕毅也來了。

方纔那句,便是出自舒思洋之口。

衆人皆是一怔,不約而同地看向商慕炎,卻只見其眉眼淡淡。

衣袂輕簌,有人驀地轉身離開。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其披風曳地,走得極快。

依舊是舒思洋。

幾人又是一怔,再次齊刷刷看向遊廊裡的男人。

男人也是輕凝了眸光,睇向走在幽幽夜色下的女子。

片刻之後,又將眸光收了回來,看向幾人,淡聲道:“我沒事,夜深了,你們都回吧!”

話落,眼梢又輕輕掠過走廊外的商慕毅。

商慕毅眸光微閃,說了句“八弟好生養着,明日再來看你”,便轉身快步離開。

商慕晴看看張安,張安亦是頷首退下,出了遊廊。

無奈,商慕晴嘴巴一嘟,只得離開,可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靜默了片刻,問道:“冷煜回去了嗎?”

商慕炎瞟了她一眼,“在西廂房。”

商慕晴眸子一亮,輕提了裙裾,快步離開。

於是,遊廊裡便只剩下了兩人。

商慕炎看着蘇月。

蘇月脣角一勾,“有人生氣了,你還不趕快去追。”

一邊說,一邊彎下腰,勾着頭,眉眼低垂,拾撿瓷碗的碎片。

一顆心又開始澀澀堵堵起來。

她和他之間永遠都隔着千山萬水,就算撇開發生的那些事不說,他們中間還隔着一個舒思洋。

他的洋兒。

手被人握住,男人在她的面前蹲下來,看着她。

蘇月一怔,沒好氣地道:“讓你去追人,你在這裡看着我幹嗎?”

男人脣角一翹,“沒事,五哥已經去追了。”

蘇月一愣。

方纔舒思洋離開時,這個男人睇向商慕毅的那一眼,她也看得真切,敢情,關鍵時候,商慕毅是給他救場的。

脣角冷冷一勾,她道:“可惜人家稀罕的不是他,是你。”

“那,要不,我去追她,你去西廂房?”

男人微微挑了俊眉。

蘇月怔了怔,才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冷煜住在王府的西廂房。

也懶得去理會他這句話裡有幾分促狹、幾分冷嘲,她璀璨一笑,說,“好!”

男人鬆了她的手,起身。

蘇月心下一沉,以爲他真的就要離開,卻又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可是,我的腳受傷了,走不了。”

蘇月瞟了瞟他的赤足,以及地上蜿蜒的斑斑血跡,不以爲然地道:“你不是不怕痛嗎?這點傷算什麼?”

“說得也是。”男人贊同地點頭,“死都不怕,還怕這點腳痛?”

話音剛落,人已經轉身,往遊廊外面走。

蘇月從後面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失神。

驟然,手指傳來一陣刺痛,她瞳孔一斂,怔怔垂眸。

不小心被瓷碗碎片割破的手指,正往外冒着血珠。

蹙眉,剛準備掏出袖中的絹子拭一拭,腕卻是再次被人握住,而且,直接將她從蹲在地上的姿勢給拉了起來。

竟是去而復返的商慕炎。

蘇月有些懵。

不是追人去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而且那個樣子,似乎…….不善?

果然,他用力捏了她的腕,沉聲道:“你這個女人幾時能說一句真話?”

話說得有些兜頭兜腦,蘇月便再次懵了懵。

她看着他。

而男人則是垂眸朝她的手上看去,在看到指腹上的那一抹殷紅時,眸光微微一斂,直接張嘴,將她的指頭含進嘴裡。

蘇月心頭一顫,本能地想要將手抽回來,卻發現被他鉗制得死緊。

溫熱的舌尖輕輕舔舐着她指腹上的傷口,一抹酥麻輕痛的觸感從指頭上漾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男人一邊輕輕吮舐着她的傷口,一邊凝眸望着她,一瞬不瞬。

那樣子…….

那樣子要多邪魅有多邪魅,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蘇月心中一陣慌亂,微微撇過眼:“商慕炎,你也不怕髒,我的這手在廚房裡生過爐子,煎過藥,剛纔端了托盤,然後,又在地上拾了碎片…….”

男人將指頭輕輕從薄脣裡吐出,眉眼一彎道:“沒事,我們一起髒!”

一邊說,一邊大手將她的後腦勺扣住,往自己面前一拉,面紗扯下的同時,重重吻上她的脣瓣。

就在她一懵一驚中,他的舌已撬開她的脣齒,探入口中。

氣息交錯,他的舌尖緊緊抵着她的,逼迫着她跟他一起糾纏,淡淡的血腥在兩人的津液中縈散。

男人又放開了她。

她也終於明白,一起髒的意思。

臉頰一熱,她杵在那裡沒有動。

男人轉身,走到遊廊的邊上,撩了袍角坐在遊廊的木欄上,朝她伸手,“過來!”

“做什麼?”蘇月戒備地看着他。

商慕炎緩緩擡起自己的腳,“幫我把刺入腳板的碎片拔出來!”

蘇月怔了怔,本不樂意,可目光觸及到他腳板,發現那裡一片慘不忍睹之態,便只得擰了眉上前,坐在他對面。

男人便大大咧咧地將腿翹在她的腿上。

遊廊邊上的燈籠讓視線還算清明。

看着女人秀眉緊鎖,專心致志、小心翼翼的模樣,男人心中一動。

“張安讓我謝謝你!”

“什麼?”蘇月眉眼不擡,注意力全部都在男人的腳上。

“他說,他被四哥關起來了,是你放了他,並讓他趕到了朝堂;還有,在你辨認真假張安的時候,他說,他清楚地看到,你袖中藏了個什麼東西,暗暗危險了那個假張安,從而導致他崩潰倒地、自認誣陷……”

蘇月一怔,愕然擡眸。

男人脣角一勾,黑眸晶亮,“自始至終,你都是站在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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